在京都揭榜的那天,大夏书院大门外的天字门墙上,朝廷官员正在悬挂本次秋试的金榜。下面站满了热切期盼的学子们,他们都渴望金榜题名。其中,鸠知先本是一名举人,他参加秋试的目的不仅是获得正举的身份,更是希望能在金榜两百人中跻身前三十。因为只有前三十名才能成为殿士,享受皇帝召见并参加第二日的殿试。
参加殿试的学子们,基本上都可以被视为真正的天子门生,前途无量。如果他们再被点为状元或前三甲,那么平步青云将成为他们的人生常态。相比之下,虽然正举可以直接担任一方父母官,但最高不过七品起步,努力奋斗一辈子,也最多只能熬到三四品。即使有个别学子能够熬到一二品,但到了那个年纪,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而殿士则不同,他们基本上可以从六品起步,在京都各部门任职。虽然看似只比正举高一级,但在京都部门工作,只要不得罪人,跟着朝廷大佬们学习,磨练两年就可以外放各州担任大员。如果有政绩再调回京都,就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这就像现在的公司招聘,其中一部分要做管理的还要重点面试一下。
此时,学子们看见金榜上写着:“第一名子墨,第二名鸠知先,第三名鲁文封!......”鸠知先看到自己中了第二名,成为了殿士,但心中却有些妒忌,因为自己作弊居然都不是第一,他也不想想当初自己只想能进前三十而已。而其他学子们则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忧。
李闪和子墨都在秦家没来,文山看到自己、子墨和李闪都中了殿士十分兴奋。然而,他看了几遍金榜却没有看到封侯的名字,心中不禁为封侯感到难过。毕竟他知道自己能中封侯有很大的帮助。而他们几个上次考完试回去后才知道封侯说有急事不告而别了。文山感谢了朋友们的恭贺后说道:“谢谢各位,过两日我一定请各位喝酒!”
“我现在要先回去告诉我兄弟子墨和李闪,子墨可是中了进元!哈哈!”随着一阵祝贺和羡慕的声音,毕竟他自己是殿士,还有两个同样是殿士的朋友,前景自然不必说。而在人群中,鲁文封的哥哥鲁文进也上榜了,排名四十多。鲁文封看着自己排第三,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这次考试真是人才济济啊!他不知道,如果没有李凌的缘故和鸠知先作弊的话,他或许就是第一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西康老秀子范举这次也中了举人,虽然没中殿士,但对他来说已是极好的结局。或许是因为他年老了对夕阳的文章题目深有感触,帮助他成功上榜。
文山急忙回到秦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子墨和李闪。李闪恭喜道:“恭喜子墨兄高中进元!”子墨谦虚地说:“同喜同喜!”子墨又问文山:“封兄如何?”文山只得说:“封兄没有中。”子墨和李闪都不敢相信:“怎么会?文兄莫开玩笑。”文山认真地说:“我看了三遍,确实没有。”三人一阵失落。
此时,子墨三人齐中殿士的消息传遍了秦府,门外的人们敲锣打鼓,为进元道喜。秦老爷一听就高兴坏了,立刻让管家组织招呼好,给来道喜的人都发红包。在秦家中,最高兴的当然是秦青了。她的未婚夫中了进元,如果明天殿试点再中状元,那她就能嫁给一个状元郎了。状元郎三年才出一个,基本上就是说这个年纪的秦青是唯一一个能嫁状元的人,这让她兴奋不已。此时,喜欢舞棒弄枪的秦青正焦躁地找妹妹秦玉取经,想速成温柔贤惠的模样。而秦玉虽然说不嫉妒是假的,想想比自己大一岁的姐姐居然嫁了状元,也就是说自己没有机会再嫁状元了。此时她心中莫名的想起那个封侯,都说人与群分物以类聚,这四人当中居然就封侯落榜了。
秦尚这天也刚好从北关赶回京都,他向皇帝报到后就回家,
结果,他看到自己的家被围得水泄不通,一问之下才得知自己的未来女婿中了进元。他进府后,看着这位文质彬彬的子墨,心中十分欢喜。然而,子墨却心中叫苦,因为未来岳父回来了,他该如何逃脱呢!
当晚,秦府的秦老爷子为三位进士设宴庆祝,并预祝他们明日殿试能再拔头筹。次日天还没亮,子墨三人就被秦府的丫环们唤醒准备。参加殿试可不能失了礼仪,所以这一夜,秦府的家丁丫环们几乎没有睡觉,都在为这三位进士守护准备。
与中国古代上朝的大臣们相似,他们忙活了一个时辰后,天才蒙蒙亮。秦尚和侯霸作为朝廷的两大名将之一,自然有资格参加殿试的观摩。准确地说,是三大名将,因为去年定远关的卢寿现在也被大夏百姓称为名将,尽管他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
一切准备完毕后,秦尚就带着子墨三人直往皇宫。大夏朝廷位于虎形山虎头处,准确地说,是虎形山两爪之间的小山上。从远处看去,朝廷的建筑群就像老虎的盘中餐一样。秦尚带着子墨几人通过大夏书院的登云梯上去,上下五百梯两侧都是精甲士兵。过了登云梯,又在几个关门检验后,秦尚终于带着子墨三人到了朝廷大殿外。有专门的小黄门前来询问后,将子墨几人带到专门的地方。此时,已经有不少大臣在此等候,丞相侯成和一堆老臣在一起,四王子和太子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和睦。秦尚作为军中帝**中栋梁,自然有不少人前来打招呼,众人互相寒暄几句。
只听“铛铛铛”的三声,所有人都噤声排序,默默走进大殿。大夏皇帝从虎形山的皇宫由上而下来到朝廷大殿,以示君臣有别。此刻已经是六十九岁的老皇帝夏元卫,身披白虎皇袍,配合他的虎目白须,还真犹如一只白额大虎般威风凛凛。夏元卫老皇帝迈着虎步走进大殿,就有太监起词:“陛下驾到!”顿时,所有人一片跪倒,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元卫今日心情愉悦,因为几天后便是他的七十大寿。而今日,他还将经历人生中的第十次主持殿试,这一成就甚至连开国祖皇帝都未曾达到。于是,夏元卫以和煦的口吻说道:“众卿平身!”众人齐声回应:“谢陛下!”
随后,夏元卫与老丞相侯成、秋试主考官高吉等大臣进行了简短的交流。高吉恭敬地禀报:“启禀陛下,本次秋试已圆满结束,大夏的杰出青年才俊们此刻正聚集在殿外,恭候陛下进行殿试。”夏元卫皇帝下令:“宣!”于是,太监总管夏尚高声宣布:“宣今科学子入殿!”
为何不称呼他们为“殿士”呢?因为这些学子尚未经过皇帝的认可,不能正式成为殿士。话音刚落,科试前三十名的准殿士在小黄门的引领下,整齐地排成三列进入大殿。他们的领队分别是中子墨、左鸠知先和右鲁文封。这些学子恭敬地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元卫皇帝和善地回应:“都平身吧!”随后,殿试终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