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确实借用了雪山李家的名义,而金老大的猜测也正确。然而,李凌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红娘子在一旁苦劝李凌,李凌看着委屈的红娘子,内心有些动摇。金老大误以为李凌已经屈服,更加嚣张地命令道:“以后你就在船上从水手做起,你的师妹我可以好好优待,安排给我孙儿文才做侍女。”冷玉觉得金老大的做法有些过分,提醒道:“大爷爷,这样恐怕不妥。”但金老大挥手拒绝了冷玉的话,得意地笑道:“新人总是要先磨炼磨炼。”周围人中响起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笑声,而沙老大和钱万通却没有参与,都在思索。钱万通在想着雪山李家,而沙老大则在想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李凌。
此时,李凌走到了金老大的面前五米处。金老大以为李凌是来准备行礼的,不料李凌却问道:“你说谁救了一个人的性命,那个人就应该忠于谁是吧?”金老大大声道:“当然!这是道义规矩,谁都要遵守,一生都不得背叛!”李凌听了呵呵一笑,向金老大走去。金老大看到李凌的样子似乎不善,暗中防备。然而,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李凌。金老大刚要动,就被李凌一抓一扯一摔,摔了个狗刨式。金老大刚要起来,又被李凌一脚蹬在肩膀处,只听咔嚓一声,众人就知道那肩膀碎了。
众人全都看愣了,这次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金文才。这个名叫文才的家伙并不文雅,从小就喜欢好勇斗狠。他见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被李凌摔在地上,怎能干休?他当即拔出随身带的腰刀,向李凌砍去。他也不想想,他爷爷可是比他厉害得多的高手。然而,李凌既然动了手,自然有所防备。金文才挥起的刀刚要砍到李凌身上,就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被李凌在侧后一拍,身不由己地趴在了他爷爷背上,腰刀也掉了开去。金老大和金文才同时发出惨呼,李凌这一下是用巨力硬砸下去的。
金文才突然喷出一口血。客厅内瞬间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拔出武器准备动手。这时,李凌一脚踩在金文才的后背上,冷静地开口:“你们两个也配讲道义?一个是人家的大爷爷,一个是人家的哥哥吧?为了谋取商行的权力,居然想娶自己的妹妹?这种乱轮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李凌之前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什么让二小姐上位,可让金文才迎娶这大小姐,李凌就立刻认定他们不是好人。凭借他以前看电视剧的经验,以及他们之前的称呼,他断定金老大想谋取金羽商行的权力。虽然李凌猜错了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但他的爆料确实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准备站出来说话的冷玉心中一颤,回想起金老大和金文才最近看自己的眼神,心中也多了几分怀疑。钱万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他挥手阻止了周围的人继续上前。
金老大和金文才并没有晕过去,他们也听到了李凌的话。金老大趴在地上狡辩道:“你血口喷人,老夫对金羽商行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小姐你要为我们作主啊!”金文才也哭泣着哀求:“大小姐,救救我们啊!”
金老大确实对商行贡献很大,很多金羽商行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一时间,不少人看向了冷玉,等待她的决定。冷玉走上前来,刚要说话,却被李凌打断。李凌又是一脚踩碎了金文才的右手指,厉声道:“我血口喷人?刚才你们不是密谋让二小姐上位,换一个更年幼的小姑娘好掌控?你敢说没有!我雪山李家在雪山上练就了一双灵耳,刚才你们两人说的话我可全听见了!”
不知道冷玉身份的人纷纷表示:“这小子一派胡言,说的莫名其妙,我们一齐上抓住他,救出金大执事。”而知道冷玉身份的人则心想,李凌初来宁州,第一次来金羽商行,不可能知道冷玉的身份。虽然他说的方向不对,但他却透露了二小姐上位的隐秘事。
商行的重要人物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后退了一些。冷玉并非愚蠢之人,她的面容此刻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尽管冷若男性格粗鲁,但她对冷玉忠心耿耿。当她发现一向和蔼可亲的金老大居然在背后对冷玉起了坏心思,愤怒之情难以抑制。她怒斥道:“金正忠,你这个老东西,居然如此狼心狗肺!我今天要为本门除害!”说罢,她就要动手。
然而,冷玉制止了她,说道:“慢!金执事的对错不能仅凭外人之言就下定论,此事还需仔细查明后再做决定。李少侠,能否放了他们?”冷玉的话为金羽商行挽回了一些颜面,但一些头脑灵活的人开始暗中猜测。
金老大听到冷玉现在称呼自己为金执事,心知不妙,随后晕了过去。李凌见冷玉为自己求情,便顺水推舟道:“智者?那我现在放了他们两个,是否可以抵消我和我师妹的效忠?两个换两个,很公平!”冷玉有些无奈地点头道:“可以。”
李凌随后让冷若男将金老大爷孙俩带走,然后他对红娘子说:“红姐,看来我和我师妹不适合留在这里,我们这就走了。但红姐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日后红姐若有所需,尽管吩咐。当然,最好是简单些的事情,比如除恶务尽之类的。其他复杂的事情,我可能难以胜任。”
众人本以为李凌会就此离开,但他的话却让商行中一些对红娘子不满的人心生寒意。红娘子自然明白李凌的情谊,虽然李凌不效忠商行,但他表态愿意为红娘子赴汤蹈火,这无疑是李凌对红娘子的认可。红娘子深受感动,对李凌说:“小弟,是姐对不住你,没给你说清楚。”
李凌和王凤向红娘子道别后准备离开,钱万通见状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沙老大喊道:“李少侠,慢走!”钱万通和李凌同时一惊,钱万通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再次松了一口气。
李凌误以为沙老大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给了王凤一个暗示,然后转向沙老大,只见沙老大对冷玉说:“智者,现在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金老大有伤在身,不便理事。而李少侠武艺高强,曾力斩无妄寺多位高手。若有李少侠的援手,我们的胜算会更大!”虽然沙老大外表粗犷,但心思缜密。他明确指出李凌是此事的关键人物,因李凌杀了那么多和尚,导致无妄寺要找商行的麻烦。李凌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若真有侠义之心,就不该逃避。
听完沙老大的话,李凌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也明白这次逃跑的计划要泡汤了。冷玉也反应过来,对李凌说:“李少侠,商行如今有难,还请你仗义相助。等事情解决后,我会安排快马送你们去京都秋试。”冷玉说完看向红娘子,红娘子虽然有些纠结,但李凌已决定留下来应对可能的敌人,说道:“红姐,不用说了。如果那霸道真的来,正如文封兄弟所说,必定让他有来无回。这些天我就不走了!”虽然有人觉得李凌说大话,但他决定留下来应敌,大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于是,一群人继续商议对策。冷玉最后决定兵分几路:她自己去联系其他商行,说明厉害关系,希望他们配合;钱叔去官府上告无妄寺跨海杀害宁州水军和商行人员,同时在宁州造势;沙叔则带李凌和鲁公子去港口连夜改造船只、装备武器,务必在明日中午前出港。冷玉安排好一切后,大家各自领命而去。
冷玉还特意让人把事情的经过如实传播出去。当天,整个宁州城都沸腾了。作为宁州人,他们本就心向商行。更何况,无妄寺跨海击杀官军是事实,那些伤号就摆在军营里,广和州水军的俘虏也被证实关在官府的大牢里。无妄寺的宁州分寺最后不得不关上门,以免与宁州百姓发生冲突。
无妄寺宁州分舵经过一番打听,得知金羽商行已正式向朝廷上告,并联合官府请求冷月谷的援助,意图击杀来宁州的武宗霸道,以报无妄寺杀害宁州人之仇。金羽商行不仅口头声讨,更付诸行动,正在积极改装战船,配备了重弩、火油、大渔网等武器。更令人震惊的是,还有雪山李家门派的人在教导船长们如何使用这些武器。整个码头都是金羽商行的人忙碌的身影,这一切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无妄寺宁州分舵的分舵主感到焦虑不安。他原本以为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谈判,但现在看来,金羽商行似乎已做好了开战的准备。虽然他对武宗霸道能否被击杀持怀疑态度,但考虑到霸气和霸星的死以及当前宁州的形势,他深知一旦动手,霸道生死未卜,而宁州分寺也必将遭受毁灭。因此,他立即连发三道信鸟回报给广和州无妄寺,请求做好应对朝廷和冷月谷的准备。同时,他还秘密派人安排快船前往广和州,希望能遇到霸道长老,劝说对方以大局为重,先回广和州。
探子发现无妄寺宁州分舵放出了三只信鸟并派出了两艘快船后,立即向冷玉汇报。冷玉看到回报后暂时松了一口气,或许这能让霸道知难而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