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木风的房子要改建成药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寨子。许多人听说以后药铺看病要收费,都对木风议论纷纷。那些平日里对木风赞不绝口的人,一听说药铺要收费,都纷纷表示自己很忙,没有时间帮忙。木风在内寨走了一圈,只请到了几个人来帮忙。
当李凌来到木风家时,只见李凌请到了七八个人手,其中还有几个人的年纪都快和木老爷子差不多了。木风心中对族人的反应感到失望。然而,李凌并不在意,他笑着安慰木风道:“木老爷子,莫要气坏了身子。现在是农忙时节,大家忙也是人之常情。有这些人帮忙已经足够了。呆会儿,木心记下他们的姓名,以后他们家人需要看病,我们都半价为他们服务。”
听到李凌这么说,几个来帮忙的人都觉得李凌很够意思。不过,一个和木老爷子关系很好的老者还是提醒道:“谢了这位小哥,你不知道我们黑木寨的木头和外面的不一样,刀劈难开。没有年轻人帮忙,我们几个老骨头可能要修到年底了。”
李凌笑道:“谁说没有年轻人?你看我不是吗?还有木心,你过来。修你的新房你愿不愿意出力去砍木头?”木心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愿意!”李凌又说:“这就对了!各位前辈,你们先去树林选木材并做好标记,然后让木心去砍。我先看看地形,再决定怎么修房子。”
众人听了李凌的安排,虽然觉得他有些仓促,但还是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他们知道自己是冲着木老爷子的恩义来帮忙的,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凌经过木风的介绍,发现修房子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黑木寨的发展稳定,没有灾害,所以湖边的地方基本都被开发完了,要么是田地,要么是房子,都是有主的。这里修房子不能像黑风寨那样随便找个地方修,只能在木风和木心的爷爷的两连体房子原地改建。李凌围着房子转了几圈,最后,李凌站在木风房子后的一块巨大青石头旁,显得有些发呆。他转向木风,问道:“老爷子,这青石是你们家的吗?”木风愣了一下,回答道:“这石头谁要啊,要不是它太大又比黑木还硬,我们祖辈就把它破开了!”
李凌继续追问:“那到底算不算你的?”木风犹豫了一下,说:“应该算吧?”李凌皱起眉头,说:“看来老爷子也说不清。你们寨子现在地金贵,这样,你拿十两银子找苗大办个文书,这石头的地我们买了!用来修房子!”
木风有些无奈,说:“小哥,这石头不值钱,何况破开这石头都不知要废多少力气!在石头上修也不好啊?”李凌坚持道:“你只管去办!”木风只好叫来苗灵儿和苗大。苗大听说李凌要买那块巨石的地修房子,心里暗笑,觉得这外来人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还是爽快地和李凌签了文书,拿了银子走人。
有了文书,李凌开始忙碌起来。他测量各种数据,找了两根杆子和苗灵儿、木风一起围着大石头走了几圈。周围不少人听说木风要在大青石那修房子都来观瞧。李凌测完后就在地上画图,开始做地形模型。最后,他拿出一个模型,展示给木风和苗灵儿看。只见大青石的位置变成了一个二层小楼,以前的一字形小木房变成了二字形,整体就是一个三合院的模样。
苗灵儿非常满意,但木风仍有些担忧:“小哥,你不知道这石头破不开啊!”李凌转头微笑道:“谁说我要破开它?”两人都感到困惑。李凌解释道:“先去准备木材等材料,其他我有办法!”木风虽然暗自摇头,但苗灵儿对李凌却充满了信心。
与此同时,木心努力砍了半天,才砍下两根碗口大的黑木。李凌看着这些木材,心中赞叹这黑木果然是好木材。几位帮手也都尽了力,一起将木材分割好,准备开始建造新的房子。黑木族竟然已经拥有了锯子,难怪他们能够轻松切割坚硬的木材。然而,这锯条却异常脆弱,稍有不慎便会断裂。尽管如此,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手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依然能够稳稳当当地进行工作。李凌本可以助木心一臂之力,砍伐木材,但他并没有这样做。相反,他鼓励木心道:“木心,我已经为所需的木材做了记号,只要你按照这些记号砍伐,完成这次修房子的任务,你便能成为真正的勇士,也有资格去提亲了。”
听到李凌的话,虽然感到疲惫,但木心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仿佛又找回了力量。李凌继续说道:“砍树其实和练武一样,需要找准力点,不能乱砍。让我示范给你看。”说着,他提起斧头,试了试力度,然后准确地砍入黒木树中。周围的黑族人原本想看李凌的笑话,李凌提着斧头试了试力比划教导木心,然后就一斧头下去,一斧头就落入黒木树中!众人都长大了嘴巴,李凌试了这树果然硬,收斧第二斧头直接再砍入比刚一下更入两分,李凌一斧背把两次砍交叉处的木屑打出,再反手一斧侧面砍一了斧,然后李凌一推,那比木心刚砍的树稍大的黑木树就慢慢不甘的倒了下去!周围所有人这次都张大了嘴巴!李凌不管其他人的惊吓,只把斧头递给木心道:“记住,砍树快准狠,用力不光只用手力要利用全身的力量!听说苗灵儿的父亲今天去了中寨,如果你不想苗灵儿被别人抢走,那就在这十五天内把这些木材砍好。”说完,李凌转身离去,留下众人在原地发呆。几位帮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木心则被李凌的话深深刺激,从此下定决心不再下山,日夜不停地砍伐树木。即便苗灵儿前来劝说,他也不肯下来。
后来,苗灵儿找到王凤,请求李凌前去劝说木心。然而,李凌只是让苗灵儿按时给木心送饭,晚上找个避风的地方生火取暖。如果不是几位帮手亲眼见证了李凌的技艺并向木风报告,大家还以为李凌是在故意捉弄木心呢。
与此同时,李凌也没有闲着。他先是去铁匠铺借用了火炉,打造了一把和自己西瓜刀一个样式的刀。然后,他顺便又将自己的墨剑重新修复,使其焕然一新。无法确定是否是黒木族燃烧的黒木炭导致的,但这把墨剑曾经还有些乌光,如今却变得越来越黑,几乎看不到光了。若非李凌试过,发现它依然锋利如初,恐怕会误以为它是一根烧火木棍。随后,李凌找到了一根寨里不知多少年的老干黒木桩,搬到了空地上。他打算用它来制作一把之前就想做的琴,将墨剑置于琴中,再用一个长木盒装起来。木风则请寨里做乐器的老友制作了琴弦,按照李凌的要求,做了五根弦,分别对应12345五音。
原本李凌只是想做个样子来藏剑,没想到王凤也会琴艺。于是,李凌和王凤整日研究曲子,使得以往有些死气沉沉的内寨焕发了新的生机。一曲曲曲子由生疏变得动听,寨子里的年轻男女都觉得这些曲子真的很好听。
某日傍晚,木心兴奋地跑下山来,一路喊道:“李大哥,我砍完了!我砍完了!我只用了十四天!”内寨里的人都听到了,知道木心砍树的人都心道砍得真快,这已经是一般勇士都做不到的啊!苗灵儿听到也跑出去看,但被苗大制止了。苗大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心想李凌怎么让木心小子砍完那些树的?那些树都是木心自己一根根砍的,他也偷偷观察过,而李凌最近几日也整日和王凤在那弹曲子,不可能去帮忙。现在,苗大对李凌已经完全无法猜测了。
李凌一看天色就有了计较,接住兴奋得木心就来到了木风房子这。虽然周围堆了很多准备好的材料,但老房子等原貌都没还没动。李凌让木风在石头四周点起火堆,又让王凤在旁弹起了琴。然后,他立了一个香案,装模作样的念念有词:“天神在上!请....!”接着,他拔出西瓜刀舞了起来,又吐了一口酒在上面。周围邻居都看得茫然,不知道李凌这是要跳大神还是要干什么。然后,只见李凌来到大青石旁拜了一拜,一刀对着之前画的线插了进去。接着,他在大青石上四处下刀,一阵刀光刺刺声响起。周围的人都看不真切,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李凌成功地将一块石头推了下来,众人才明白他真的割下了一块青石。紧接着,大小相近的石块陆续被李凌抛出。原来,他的计划是以青石为第一层建造石屋,就像挖西瓜一样。对于熟练修崖路的李凌来说,这石头虽然坚固,但面积不到百平方米,因此他足够在这一晚上按照之前的计划完成一楼的架构。一切进行得犹如切土豆般顺利。
完成后,李凌在一块石头上预先插了一个刀缝,然后做出一种神秘的动作。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把假西瓜刀插了进去。随后,他装作体力不支对木风道:“老爷子,我刚才请天神消耗过多,需要先回去休息。明天你让人把以前的房子都拆了,然后挖地半尺用石块铺好,后天我再来指挥怎么修建。”木风和几个邻居都被李凌的神奇技艺所震撼,没有异议,让王凤扶着李凌去休息。
木风看着从小到大的大青石变成了一个大房子模样,不禁揉了揉眼睛,用手摸了摸石门。周围的人也纷纷靠近来摸。有人甚至给了自己一巴掌,叫道:“这不是做梦!”随即,有人注意到了那把刀。一个小子想拔出刀来,却怎么也拔不出来。木风立即喊道:“这刀是李凌小哥的!你们不能动!”那人尴尬地笑笑,但周围人的目光却越来越离不开那把刀。
木风也意识到那把刀可能是一把了不得的宝刀,周围的族人都起了贪念。于是,他让木心去叫苗大来帮忙看守。苗大今天心情不佳,刚听到木心小子砍完木头大呼小叫,又听到李凌在那念什么又是琴声的,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准备睡觉,却被木心叫醒。他听说李凌把大青石造成了房子,还有一把什么天刀插在里面,不禁担心起来。他怎么也想不通李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的把青石造成了房子。于是,他急忙叫了几个人一起去看看。苗灵儿悄悄地跟了出来,但苗大此时已无暇顾及她。眼前的事实让他无法不信:一个形似大房子的青石就在眼前。木风站在一块石头前,周围围满了人,都在对那把刀指指点点。
木风看到苗大来了,大声呼唤:“苗大!你来了!”听到苗大的名字,周围的人似乎都冷静了一些。苗大也上前摸了摸那些石头,最后他呆立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把刀是李凌小哥的。大家别打歪主意,都散了吧。灵儿,去拿坛酒来,我和老爷子今晚在这里喝酒守夜。”
虽然苗大为了女儿有些私心,但他的眼光还是独到的。他知道李凌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这石屋将来作为房子开药铺也不会差。而今晚李凌所展现的技艺,更是让苗大自愧不如。因此,苗大决定收起其他心思,先安排人守夜,确保这把刀不会丢失。虽然他不知道这把刀的具体价值,但如果真的丢失了,自己在内寨的这个头领位置也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