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晚自习结束。
姚贝贝斜瞥了一眼江年,打死他的心都有。
这人贱到骨子里了。
也不知道枝枝天天和他坐,怎么受得了这种人。
自己和他坐了一晚上就难受得想死了,这种人简直就是害群之马。
“什么利群小子?”江年凑过去,好奇问道,“刚刚见你在这嘀咕,黄贝贝,你该不会是在骂李华吧?”
李华震怒,转头道。
“我怎么你们了!”
“滚滚滚。”姚贝贝一脸嫌弃,“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李华闻言,发出一些“嗯嗯,不嘛”之类的抽象声音。像一条泥鳅一样在座位上打滚,乐子横生。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半个教室都充斥着快活的空气。
“卧槽,什么烧了?”
“李华烧了。”
“这声音太烧了,使我的裤子倒立。”
“什么?发生什么了,不管了。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反正他指定喜欢我。”
姚贝贝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她意识到一件事情,近墨者黑。
李华本身就是一团黑不溜秋的废墨,又受到了江年的影响。现在完全就是一团黑了,甚至有点小恶心。
完了,这帮人废了。
三人行,必有弱智焉。
意思是三个男生走在一起,必定会诞生一个唐得不行的人工弱智。清醒的时候不多,擅长阿巴阿巴。
毫无疑问,李华就是江年、马国俊三人中推选出的弱智王。
“卧槽,他们干什么?”
李华被班上的南通气氛吓昏,但又不敢真晕。
在这个班,课间睡觉都不能睡太死。左右眼轮流放哨,免得清白不保。
江年乐了,就喜欢看李华整这死出,然后被班上人制裁的狗样。
“没事,你再恶心恶心他们就好了。”
闻言,李华半信半疑。
“真的?”
“那我.”李华虚晃一枪,直接哈士奇指人表情包,“小年子,想要害朕是不是?”
“给你子孙袋烧没了,信不信。”
“不!!这不可能!”
高二教学楼下,一对小情侣肩并肩一起放学回宿舍。
杨启明望着眼前的场景,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脱力,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拎着的礼物以及虾饺袋子一松。
黄才浪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虎目欲裂。
“不!!!”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却同时存在。
杨启明要哭了,黄才浪也要哭了。
两人站在人群里,大包小包的显得有些突兀。人流中不时有目光回望,神色古怪的打量两个男生一眼。
“哎,那两人好奇怪呀。”
“高二的还是高一的?”
“长得不像啊,应该是高三那帮老东西吧。”
“奇怪,他们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吗?谁去和他们搭个讪,问一下班级,我一会举报到高三年级组去。”
三班,灯火通明的教室。
李华忽然心有所感,停下了笔。
“年,我以后不写作业了。”
江年瞥了他一眼,切了一声。
“你准备今晚就走吗?”
李华摇头,一副你小了,格局小了的表情。
“不,我顿悟了,作业是做不完的,人生是旷野而不是轨道。做一题还是做一张试卷,我自有分寸。”
江年毫不留情击碎他的幻想。
“宝宝醒醒,你没矿,想野去哪?等你妈把你零花钱断了就老实了。”
闻言,姚贝贝乐出了声。
“两小儿辩日。”
“赤石赤石赤石!”李华有点红温了,反问道,“我没有,难道你有吗?”
江年笑而不语,“你急了。”
“赤石!”
余知意听着纪委对李华的训斥声,从江年那一排收回了目光。
那两人真奇葩啊。
她一动,下意识皱眉,手慢慢往后伸。摸到了肩部,假装按摩肩膀,手指隔着衣服暗中调整肩带。
最近好像胖了一点,勒得有点痛。
她甚至不需要掀开衣服,就知道肩膀的位置肯定勒出了一条红痕。突然有种无力感,好想早点下晚自习。
周玉婷聚精会神埋头写作业,不知过了多久。
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抬头,把宝贵的学习时间分润出来。大发慈悲的扫了一眼周围,突然发现左右护法太监都不见了。
似乎听到过,类似于上厕所之类的人类低语。
所以.他们两个掉厕所了?
想到这,周玉婷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两个奇葩不会从下水道爬出去吧?希望他们人有事。
孙志成一直在关注杨启明,毕竟是打过架的仇人。见他们半天没回来,已经起了疑心,转头问林栋。
“栋哥,你知道杨启明他们去干嘛了吗?”
“启明老表?”林栋有点懵,看向杨启明的位置,“哎,还真是,他们两个怎么不见了,去哪了?”
林栋一晚上都在看手机,写题都心不在焉。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几个薅羊毛的小号,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
学习可以晚几天搞,钱不行。
闻言,孙志成就知道林栋派不上用场了。
“没事栋哥,你忙你的。”
“行,老师来了叫我。”林栋继续埋头苦盯,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好人一生a罩杯,谢谢阿成。”
孙志成:“.”
他看向埋头学习的陈芸芸,禁不住陷入沉思。
上次和杨启明打架或许就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自己直接举报杨启明,很容易会被认为是公报私仇。
道理上自己没错,但情理上站不住脚。
思索片刻,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纪委,我想去上厕所。”
蔡晓青正写题,有些烦躁的抬头。
“马上就放学了.”
一抬头正好看见了杨启明和黄才浪两个空空的位置,顿时人一愣。
“他们两个还没回来?”
铃铃铃!
晚自习放学,班上人顿时鱼跃而出。
江年也不例外,拎着包就冲了出去。他和徐浅浅有个默契,早早回家,没事的话不在学校拖延一秒。
下楼,两人会面,在人群里眼神交汇一瞬。
无需多言,自动沿着人群里往楼梯下走去。最后在教学楼外面的宣传栏花坛那碰面,一起结伴回家。
“江年,今天的虾饺好不好吃?”徐浅浅在前面走,回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钓鱼意味不是一般重。
“怎么说呢,事实上我直接吞了,没尝出味道。”江年谨慎发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
徐浅浅嘴角微抽,盯了他一眼。
“你是猪八戒吗?”
江年一脸无所吊谓,摊手。
“是啊,怎么了?”
“你!!”徐浅浅没辙了,遇到这么个没脸没皮的混蛋,“我其实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
“一件小事,就是我想打个耳洞。”徐浅浅小声道。
“打啊。”江年无所谓,“我双手双脚支持你,一边打一个洞,等你恢复了,送你一对银耳饰。”
两人之间的关系,送点银子无所谓。
金子还有一段距离。
至于打耳洞感染风险之类的,花点钱找个干净的地方打了就好了。
徐浅浅有钱,小金库里不知道存了多少。衣柜里也有一大堆的便宜jk裙,总之她也不会省那点钱。
“谢谢你。”她忽然脸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有一个稍微冒昧一点的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请求?”
“就是.听说打耳洞很疼,我有一点点害怕。”徐浅浅道,“你能不能先打一个,再告诉我到底多疼。”
江年:“????”
“你卧槽,太冒昧了吧。”他被气笑了,一手抓住了徐浅浅的书包,“你真是变着法的想害我啊。”
徐浅浅缩了缩脖子,“那算了,我也不打了。”
江年松开了徐浅浅,两人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路灯昏黄,灯光摇曳。
“呜呜呜,以后难道我戴不了耳环了吗?”徐浅浅哭丧个脸,一边干嚎一边往前走,“你就试试吧。”
“我可以试试当你爸爸,还试试吧。”江年没好气道,“我拿缝衣服的针给你穿一下得了,反正家里有碘伏。”
徐浅浅一脸惊恐,“你想扎我!”
北区,男生宿舍。
“哥,你别伤心了。”黄才浪把一块虾饺塞进嘴里,含糊劝道,“她不值得哥你这样的好男人。”
杨启明一脸颓然的站在寝室阳台窗前,脸上尽是麻木。
“我没有伤心,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吵架不是压抑已久,而是蓄谋已久。在奶茶店那天,就算没碰见江年,照样会因为别的事情吵起来。
室友见状,好奇问道。
“他怎么了?”
黄才浪不知道该不该说,正犹豫着。
却见杨启明转过身,脸上尽是轻松的笑容,咧嘴对几个室友道。
“没什么,今天是我生日。”
室友面面相觑,顿时恍然大悟。
“哦哦,难怪杨哥你还买了蛋糕,卧槽,这大蛋糕要一百多块吧?”
“何止,土鳖,这是双层的。”
“杨哥,生日快乐啊!”
黄才浪听着室友对杨启明的祝贺声,不由愣住了。
“杨哥.”
“没事,帮我叫一下栋哥吧。”杨启明挠了挠头,笑容依旧灿烂,“毕竟今天是我生日,人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