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么客气干什么。”董广智回道。“我记得你家条件也不好,拜师宴什么的,倒也不是很重要。”
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当初收秦毅也不过是因为他救了自己的女儿而已,最近又在忙着针对沙河帮,根本没想起来这一茬。
不过秦毅还是坚持,最终董广智便也就同意了,还同意带上家眷一同前来。
随后秦毅又找上了大师兄方正。
“师兄,今天晚上我在春风楼张罗了一桌拜师宴,除了师父一家之外,小弟我还希望师兄你也能赏光。”秦毅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哈,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到。”方正憨憨一笑说道。
发出了邀请之后,秦毅便开始了一天的习武,巡街。
日落月升,傍晚时分,在镇子里最高档的春风楼内。
秦毅和兄嫂两人早就在等候,没过多久方正先一步到来,随后是董广智换了一身常服,带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面容白净,约莫着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碧绿长裙,看起来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温婉模样。
这正是董广智的女儿董小青。
“师父,小青姐,怎么没见师娘呢?”秦毅上前问道。
“你师娘今天身体不好,就不来了。”董广智摆了摆手说道。
众人落座之后,酒菜陆续上来,秦风站了起来,举杯说道:“董班头,多谢你愿意收我弟弟为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先干为敬!”
说完秦风一口饮尽杯中酒。
董广智却说道:“说起啦,我还要多谢毅哥儿救了我们家小青,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董小青也适时的站了起来,给秦毅敬了一杯酒。
秦毅陪了一杯,不过他的目光却在董小青和师兄方正的身上扫了一下,这俩人明显不对劲。
董小青看起来甚少喝酒,一杯酒下肚差点被呛到,而方正脸上明显露出几分关心之色。
看到这里,秦毅如何还不明白,这俩有情况啊。
他只是看着小,又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孩。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方正师兄对他的态度会那么好,那么照顾了。
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师兄弟之间的照拂,更是因为秦毅救了他的心上人啊。
再看董广智的表情,显然也是心中有数,并非毫不知情。
秦毅也并不说破,只是埋头苦吃,自从穿越了以后,他可好久没有吃到像样的席面了,六扇门的伙食虽然比家里的好一点,但是也比不上春风楼的手艺。
毕竟这一桌可是花了他十二两银子,几个月的工资,可谓是各种山珍海味,能找到的都找来了。
必须得吃回本了。
几杯酒下肚,席间气氛开始热烈了起来。
蓦地,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包厢大门被推开,只见一群彪形大汉出现在门口,为首一人中年模样,脸上带着一条刀疤,模样颇为凶悍。
“董班头,沙某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各位吧。”此时这个刀疤中年人大步上前,说道。
“沙鹏飞,你想干什么?”方正立刻站了起来,说道。
沙鹏飞?
秦毅脑子里立刻想起了这个名字。
沙鹏飞,沙河帮的帮主。
他刚刚出现,秦毅就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这沙鹏飞来者不善,论实力,只怕不在自家师父董广智之下。
“沙帮主大驾光临,不知道所为何事?”董广智眼皮抬了抬,看了看这个沙鹏飞。
“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们沙河帮之前虽然和董班头有些误会,不过那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董班头也破坏了我们沙河帮几次大买卖,我想应该也消气了吧?”沙鹏飞看着董广智说道。“我看,今天不如一笑泯恩仇如何?”
董广智冷笑着看着沙鹏飞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走吧。”
秦毅听到这里,已经握紧了边上的刀,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董广智,你给脸不要脸!”沙鹏飞沉声说道。
董广智冷笑着说道:“怎么,沙帮主打算在这里袭击官差不成?”
沙鹏飞冷冷的看了一眼,董广智,最终没有敢直接动手,说到:“走。”
旋即,沙鹏飞带着一堆沙河帮的人离开。
“若是以前,他们怎么敢在我们面前放肆。”方正余气未消的说道。
听到这个话董广智面沉如水,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想到以前大周朝廷鼎盛时期,哪有这些鼠辈嚣张的余地。
‘宗门为乱,世家不臣。’
秦毅的脑海里又冒出了这一句话,一个王朝开始走下坡路,那么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冒出来,历代莫过于此。
他这段时间在六扇门内也没少听同僚们的感慨。
巅峰时期朝廷镇压天下,无论是宗门也好,世家也好,都要为朝廷所用,根本不敢抵抗,更没有沙河帮这种势力的生存空间。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然而自五百年前世祖重定天下开始,宗门和世家的实力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上涨了。
这已经是接近乱世了,真到了乱世,朝廷威严全无,那沙鹏飞恐怕真的敢做出当中袭杀官差的事情,根本无人能管。
而秦毅感觉这样的时代不会太远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有一股急迫感,在那乱世到来之前,他必须要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在乱世之中有自保之力。
乱世之中,谁都无法依靠,只能依靠自身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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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鹏飞带着帮众,下了春风楼。
一众食客见状,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帮主,这个董广智是给脸不要脸。”一个帮众开口说道。
夜幕中,沙鹏飞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原本想和董广智和解,因为手下帮众差点抓了董小青并非他的授意,他只是让手下人好好招待那一位公子,谁知道那位公子提出了什么要求,结果差点将董小青抓走。
不过既然已经将他得罪到死了,那也就没有其他任何余地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