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承恩堂的,不是有背景,便是有能耐会读书的,陈右伯能有机会进入承恩堂,不过是因文采出众,被夫子赏识。
这一路走来,也就看着荣若和祝英豪像是面善好相与之辈,这才厚着脸皮上前搭话,没想到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这陈右伯一看就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类型,这种人也好相处,多个朋友不说多条路,起码也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荣若如是想着,眼见陈右伯面色黯然,扯了祝英豪一下后,出言缓和道:
“钦元兄多礼了,在下荣若,字长林,以后咱们便是同窗了,虽然不能同住,但白日里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相互切磋交流学业的!”
为了进承恩堂,荣若便也为自己取了个小字,哥哥林灵泽的小字是长峰,那她便顺着叫长林吧。
“长林小兄弟高才,年纪轻轻便入了这承恩堂,想必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陈右伯生硬的恭维了荣若一句后,又转向祝英豪问。
“不知身边这位仁兄是?”
“在下祝英豪,字晚承!”
祝英豪淡淡的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最讨厌这种酸儒书生了,死脑筋还冥顽不灵,相处起来最是无趣。
“晚承兄好!”
陈右伯对祝英豪一拱手,很是标准的做了一个揖。
相比较而言,陈右伯对荣若的态度不说轻慢,但却更像是对待个小辈般的感觉。
也不怪,通过文荟进入承恩堂的自是苦读多年,多是及冠之年,荣若的外表在别人看来本就俊秀异常,再加上她的身量在一群及冠少年中,犹显偏小,看着也未及冠,这模样一看就像是世家子弟托关系进来的。
而身边的祝英豪则不同,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一看便是满腹经纶之才。
荣若看着陈右伯的反应,也是无语了,夸人夸得这般别扭的,也是没谁了,而且明眼人一看也知这祝英豪不待见他,却还贴上去,莫不是读书读傻了罢!
“要迟了,还是早点入学堂吧!”
祝英豪对着荣若催促了句后,很随意的对着陈右伯作个揖,便拉着荣若转身走了。
荣若此刻对着陈右伯也没了刚才的好感,转身便走!
第一天入学堂便迟到,在夫子那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陈右伯也不耽搁,跟着二人朝学堂走去。
三年一次的文荟,一次只招三十人,这招收率倒也是够低的。
荣若看着学堂内坐着的三十位青少年,对比之前一起参加文荟的盛况,忍不住在心底感叹着。
而且,进了承恩堂后,对承恩堂内部有了基本了解后,荣若才明白什么叫差距。
整个承恩堂分成两部分,南院是不用参加文荟的官家子弟进学处,北院便是荣若这等通过文荟而进入承恩堂的寒门子弟的进学处。
两处学堂中间隔着个花园,一南一北,各自有单独的门户出入,平日里,大家各自进学,很少接触。
“荣若,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你来给这段做注释!”
自打荣若第一次上课开小差,被夫子点名,居然正确无误的回答了夫子的问题后,夫子倒是很喜欢点她来回答问题。
荣若无奈的起身看向前面的老夫子,严重怀疑他是在偷懒。
因为从开学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这部论语有一大半都是荣若为大家解析的。
终于捱到下了学,荣若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长林兄,你这段解析可比我们之前学的要精辟直白的多了!”
夫子一走,陈右伯便迫不及待的到了荣若桌前,语气恭敬有加。
经过这段时间的课堂表现,陈右伯现在对荣若的态度可比之前对祝英豪的态度还要谦逊。
“是啊,就连咱们夫子每每都让长林兄先来解析,我可听说这钱夫子最是严苛,很少有人能得他青眼,长林兄果然高才!”
丘学韫是荣若的后座,每次下学多是他出言在先,今天倒是被陈右伯抢了先。
荣若看这架势,如果不立刻冲出去,怕是马上又要被包围了。
别看这是一群文弱书生,论起他们的战斗力,简直可以比肩后世的追星族了。
“大哥,书篓你帮我带着,我先走了!”
荣若是怕了他们,如果真的被围起来,没有个把时辰定是不能脱身的。
话音一落,荣若便冲出了学堂教室的门。
现在的荣若基本是上学最后一个到,下学第一个跑。
“知道了!”
祝英豪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回。
自打来了这承恩堂后,荣若便被这些人霸占着时不时的替他们答疑解惑,几乎都没有时间和他说话,下了学后,还要忙他的生意,再加上还有一个姚俊辉,他都好些天没与荣若一起出门了。
“晚承兄,能不能劳烦你……”
陈右伯递过来一个册子,这里是他最近遇到的难题,想要让荣若帮着解疑,奈何荣若跑的太快了。
“不能!”
祝英豪没等陈右伯说完话,便提着两个书篓转身离开了。
就此,荣若在承恩堂的新生中的名声渐渐被熟知。
与此同时,荣若在承恩堂的事迹也传向都城各处。
承恩堂是皇家设立,任何的风吹草动皆能牵动着都城内各方势力的关注。
宰相府,公孙朝自从知道荣若入了承恩堂后,气愤了多日,奈何这次是因自己办事不利,留下了这么个隐患,如今,人已经进了承恩堂,那便更是轻易动不得了。
现在,就连他那太孙外甥都开始关注这荣若了,看来,短时间是不好有什么动作了。
公孙朝有些后悔一开始早在荣若刚入都城时,因为顾忌太多,而错过了最佳动手时机。
想归想,只是公孙朝明白,就算当时的他真的出手了,有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神秘人在,他也不一定能成事,这也是他一直观望到高玖出手的原因。
眼下,太孙有意拉拢,若真的拉拢过来了,那便罢了,反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以后有的是机会除掉他。
可若是拉拢不成,他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如是看来,这人便不能留了。
“来人!”
公孙朝想着,心中有了主意。
唤了人来去给公孙年传信,事情即是因公孙年而起,那便交给他来处理,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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