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将把起诉微软这件事打造成一桩广告，我们不是打官司，而是在打广告。
我们需要的是一名形象足够好，能够缠斗得足够久，让微软感到难堪的律师，而不需要多著名的律师。
我需要的是把这场官司打的足够久，经常性开庭，引得媒体争相报道。
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吧。”王炽说。
霍夫曼听完后：“也许这会是一个好主意。”
“不，霍夫曼，这一定会是一个好主意。
QQ是免费软件，不是付费软件，我们的下载地址在各大BBS论坛上随处可见。
当QQ频繁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的时候，用户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下载QQ，它不像苹果，需要用户支付几千美元才能体验麦金塔电脑和Mac OS。
用户只需要点击下载地址，然后等待，他们就能够体验到QQ的乐趣，我认为老板的主意非常好。
苹果打官司无法为他们带来客户，但是我们可以。”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两件事，霍夫曼，你需要继续和电脑公司洽谈，把QQ卖给他们，让他们出售给个人用户的电脑上都安装有QQ。
其次是我们要招一名法务，然后找一家有丰富类似官司经验的律师事务所，让他们帮忙代理这个案件。
我们现在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经验。”
王炽现在找的律师事务所，还是通过本尼·翁的关系找的华人律师事务所，在一些税务、劳动关系方面他们够专业，能够通过传真和电话及时反馈意见。
但涉及到软件抄袭官司就明显不够看了。
对王炽而言，找个有能力没经验没履历的律师打这个官司，并不难找，阿美利肯大把类似律师，因为没有经验和名气收费并不高。
每年顶天50万美元，相当于花50万美元，隔三差五出现在媒体报道中，花钱买曝光度了。
要是他心黑一点，这个钱甚至能找苹果报销。
“约翰，你知道微软打算抄袭WT的软件吗？”王炽语气中充满悲伤，丝毫没有展露半点想薅羊毛的意思。
“哦天哪，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约翰·斯卡利接到电话后演技满分，他其实很清楚微软也干了。
毕竟微软在西雅图的开发者大会前脚才开，微软的一举一动，苹果不可能不关注，两家虽然都继承了施乐的遗产，但正所谓同行是冤家。
双方是不折不扣的死敌。
“我需要你的帮助。”王炽说。
“当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约翰·斯卡利非常大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再者，QQ和阿尔法国际象棋的存在确实帮助苹果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销量。
“我在律师方面不太擅长，需要苹果帮忙找一名有着足够丰富经验的律师，来帮我们打这场官司。
另外WT手头有点紧，如果苹果雇佣的律师能免费帮忙就最好了。”王炽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两个官司都在第九巡回上诉法院起诉的话，相信WT的起诉有助于帮法官理解微软的抄袭行为。”
前一句话是提诉求，后一句话是提对苹果的好处。
苹果从80年代末开始起诉微软，期间谈判过无数次，一直没有结果，法院开庭开了有五六次，被拖成了漫长的消耗战了。
约翰·斯卡利听到前面的时候，下意识感到不爽，凭什么要苹果出钱帮WT请律师？WT又不是苹果的子公司。
听到后面后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苹果起诉微软就是在位于加州的第九巡回上诉法院，如果WT也起诉微软的话，确实会对法官宣判有很大帮助。
“如果苹果不帮忙？”斯卡利问。
“那我们只能坐视微软的行为，从道德上谴责他们，就像我们谴责AOL一样。”王炽说。
一下就把斯卡利给唬住了，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起诉AOL。
AIM的模仿是全方位的，WT没有任何反应。
斯卡利本来以为王炽是诈他，现在看来好像对方真这么怂，再结合他了解到的华人息事宁人，不愿意走法律的传统，王炽的话可信度又高了那么几分。
“那可不行啊，怎么能坐视微软侵犯WT的权益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斯卡利是WT的CEO呢。
“唉和微软相比，WT的资金不足以支撑我们和微软打一场漫长而又没有结果的官司。”王炽哀叹道。
“我会安排帮苹果打官司的律师事务所来帮你打这场官司的。”斯卡利说，“不过中间苹果和微软的案子开庭，有可能需要你出席。”
斯卡利停顿片刻后说：“目前微软的MSN抄袭QQ还只是停留在BBS论坛上，我们都没有见过MSN，所以不知道它具体的抄袭情况。
起诉需要等到微软正式发布MSN之后，我们才好做判断，放心如果微软真的抄袭了QQ，我一定不会坐视他们侵犯WT的权益不管的。”
王炽心想薅羊毛的感觉就是爽，自己一分钱不用掏就有人提供法律援助，同时感慨斯卡利还嘴硬说不了解。
MSN这名字脱口而出，他回硅谷之后如果不是霍夫曼告诉他，他压根不知道微软在开发者大会上推出了测试版。
王炽答应的很快：“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斯卡利被占便宜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想着连带AOL一起起诉了，要不让律师两个案子一起做？”王炽说，心想能多薅就多薅一点。
斯卡利这下真无语了，他断然拒绝道：“不可能。”
他心想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Hogan & Hartson）可是很贵的，帮你起诉微软是因为苹果也要起诉微软，怎么可能还帮你起诉AOL。
苹果和AOL又没有矛盾。
至于为什么找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因为这家事务所名为科恩的合伙人，他的小儿子在哥伦比亚特区当检察官。
后来差点拆分微软的正是哥伦比亚特区法庭。
王炽也只是想想，很快作罢：“好吧，不过律师需要我来指定。
你放心，我不会找知名律师，我只需要找一个有能力但又缺少名气，需要表现机会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