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苹果这办公环境比我们那车库可要好得多。”王炽带有一丝羡慕。
在车库呆久了，老是觉得自己会出心理问题。
自然光太重要了，在车库里办公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自然光，要是进入工作状态一下时间过去三四个小时，人得在外面至少透二十分钟的气才能回得过神。
“大卫，苹果最早也是在车库起步的，我加入他们的时候，我们也只有两间办公室而已。”约翰·斯卡利说：“我相信Wang Technology总有一天会搬到圣何塞来的。”
当下苹果的办公大楼在圣何塞市的边缘地带，在索尼边上，此时圣何塞市的核心地带被英特尔、东芝、西门子这些公司霸占着。
“大卫，关于预装机我们只能接受1美元的价格。”约翰·斯卡利接着说。
“好。”王炽说，他就怕苹果不答应，哪怕苹果不出钱，他都愿意。
未来那些app想挤进小米手机里成为预装机应用，得倒给小米钱。
这样的好时代可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苹果的这1美元一台机器不是钱那么简单，更是证明了他们有盈利能力。
QQ是可以卖钱的。
泡沫时代硅谷那么多互联网公司，一分钱没赚能够搞到上亿美元的估值。
他们哪怕只是靠着和苹果的这份合同，坚持到泡沫年代，随随便便去市场上大把融资。
约翰·斯卡利见王炽答应得这么痛快，他看了看王炽，对方面无表情，他总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不过1美元1台的价格已经非常低了，再低那就得免费了。
“除了这件事外，约翰，Wang Technology希望融资，你是否想投资WT？”
WT，也就是Wang Technology的简称。
约翰·斯卡利有点兴趣：“你打算融多少钱？”
在知道要来拜访苹果之前，余优立就做了详细资料，从88年开始，苹果对外进行了一系列的融资和并购活动。
苹果今年才投了ARM，以300万美元获得了ARM 15%的股份。
“2000万美元，10%的股份，获得的股份按照A/B股的架构是A股，投票权为B股的十分之一。”王炽说。
王炽简单介绍了一下A/B股。
“大卫，我当然知道A/B股是什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硅谷应该还没有这么疯狂吧？
你来给我说说为什么要融2000万美元？
哪怕全美每年卖出去的电脑都预装载QQ，每年大概1000万台，你每年的收入是1000万美元，但是你需要买服务器，需要雇佣人手，收入连支出都无法覆盖。
凭什么它的市值是2亿美元？”
之所以定这个价格，是因为王炽考虑到1995年网景在纳斯达克上市，网景的上市意味着互联网公司的估值开始飙升。
他预计2000万美元才够烧到QQ找到一个盈亏平衡的方式，然后一直撑到1995年，进而充分享受到网景上市带来的红利。
王炽内心的定价没有办法和斯卡利说，他需要找其他理由。
“约翰，2亿美元的定价一点都不高，全美现在一共有接近1个亿的电脑用户。
现在全美的上网人数是200万，QQ在其中占据了20%的市场份额，也就是说每4个人就有1个人用QQ，这个比例还在不断上升。
未来互联网会蔓延到每个电脑用户当中去，1亿的上网人群，而QQ至少占据20%的市场份额，也就是说QQ将会有2000万的用户。
这是多么庞大的用户群体，QQ拥有这么多用户，难道它还不值2亿美元吗？”
王炽说得再天花乱坠也说服不了约翰。
“大卫，首先不谈随着互联网用户数的增加，QQ是否能一直稳定保持20%的市场占比，也不谈QQ可能的潜在竞争者们。
我们就算QQ未来能有2000万的用户，这同时也意味着你们的运营成本大幅度提高，每年至少是2000万美元的运营成本，如果加上员工成本，这个费用可能还会更高。
你们如何实现盈利？
单靠电脑公司们给你的软件费用？惠普、戴尔是否愿意掏这个钱？他们可不像苹果。”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哪怕在当下，约翰·斯卡利主持下的苹果，和惠普、戴尔比起来都算是高端品牌，溢价是很严重的。
对苹果来说，提高用户体验才是王道，所以他们并不避讳在这方面进行投入，给麦金塔的用户提供大量的预装载软件。
毕竟第一代麦金塔成功靠的就是自带的表格处理软件。
而去年苹果才收购了珊瑚软件公司，因此再掏一笔钱给WT也很正常。
但惠普和戴尔的运营逻辑截然不同，他们巴不得给你一个裸机，连windows都是因为竞争对手装了受到市场欢迎，无奈之下他们才给装的。
“所以我看不到WT以及QQ盈利的未来，我只能看到一个亏损黑洞。”斯卡利说。
“约翰，AOL是如何实现盈利的？
QQ就能通过同样的方式盈利。
等QQ垄断整个市场，我们就可以向每个QQ用户收费。
1亿网民的数量，每个人每年给QQ1美元，这就是1亿美元的营收。”王炽说，“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
总之一个垄断的市场，有非常多的盈利方式。
最重要的是贩卖增值服务。
你使用过QQ吗？”王炽话题一转。
像一亿网民，每个人每年给QQ1美元，王炽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因为他不认为有人真的会愿意掏这个钱，这不开玩笑吗。
在华国，你敢收，就有新的即时通讯软件揭竿而起。
但斯卡利觉得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先通过免费抢占市场实现垄断，然后再收费，这算是阿美利肯商战中的常见套路了。
约翰·斯卡利反而觉得给用户直接收钱更靠谱，当然他对王炽提到的增值服务也很感兴趣。
“用过，它很特别，我儿子很喜欢QQ，对我来说它有点太不正式了，我和别人在网上沟通还是更喜欢发邮件。”约翰说。
王炽听完后觉得很正常，对方喜欢邮件不仅仅是因为年纪大了，更是因为对方是管理层，是CEO。
CEO都喜欢邮件，谁说了什么，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普通用户只能建2个群，我们可以卖增值服务，花了钱的用户可以建3个、4个甚至更多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