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一番,练云生就冷静下来。
联璧秘法,目前只能是信息沟通,还能输送点秘库中没有的秘法进去获取功勋,但不能把东西弄出来……
毕竟打通信息和打通物流的难度不是一回事。
收回功勋牌,练云生让黑子又变回了草鸡形态,在水潭边一屁股坐下,感受着水边的凉气。
“现在可以用系统中的秘法,来兑换高额的功勋。但功勋这个玩意,说白了就是家族用来量化族人贡献,并给予回馈的一个数值而已。我就算功勋刷到上亿,秘库里也没那么多物资来换。”
“后面需要通过伟爷爷那边收集的物资,进一步完善这个联璧秘法,最终可以在秘库之外刷功勋和换东西。不过要是换的东西多了,还是迟早会被发现,那时还要再想办法。”
想好事情,练云生还特地打开光屏,一个意念过去,上面就显示出一段文字。
“哎,寿命还剩下一年零三百四十七天。”
“不到两年时间,我要么冲刺到一转中阶,从系统里得到延寿法子。要么就是冲刺到二转,自然增寿三十年左右。”
“在这期间,我还要设法了解到父亲当年为什么出事。延寿归延寿,这种直接让人暴毙的剧情杀也要提防。今天伟爷爷的态度,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事情。”
在练云生这个身体里,是一个年龄达到四十以上的灵魂。伟爷爷当他是个少年,没有过度隐藏,还是被察觉出异样来。
练云生带上黑子,往自家的草鸡场那边走去。
走到草鸡场附近,五感强化后的练云生马上发现了情况,自家草鸡场外有个身影正在篱笆边上探头张望。
今晚月色很好,练云生隔着两百多米,都能看到那是之前给梁氏经常跑腿的一个小孩。
小孩脏兮兮的,脸好像从来没干净过,所以经常被人叫做小花脸。
小花脸显然是先摸到了棚屋那边,发现没有人之后,开始对草鸡场里的鸡动心思了。
“这小孩,我记得好像是跟乞丐差不多,各家帮跑跑腿,遇到红白事就上门咣咣磕头弄点吃的。混得这么惨,应该是外姓人家。”
练云生停下脚步,黑子也跟着停下,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练云生不开口,它没法借用话语音节,就只能发出草鸡声音。
“嘘,别吱声!”练云生弓下身,伸手让黑子不要发出动静:“那个小孩是来偷鸡的,咱们家也不在乎多一只少一只,随她去吧。”
黑子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嘴,声音很低微的回应:“一偷一个不吱声……”
练云生:“……黑子你很有组词造句天赋啊。”
一人一鸡就在两百米开外,看着小花脸终于扒开了草鸡场的栅栏,偷偷钻了进去。
“咯咯咯哒!”
一个鸡窝里突然传来一只草鸡的惨叫,很快又戛然而止,显然是被扭断了脖子。
黑子惊恐的用一只翅膀指指草鸡场,另外一只翅膀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练云生安抚道:“没事,有我在,才不会偷到你身上。再说了,你随时能变成别的东西,遇到偷鸡贼直接变成鸡窝里的一堆鸡粪,谁还敢动你?”
黑子弱弱的声音传来:“你变粪……”
“啊咿西!你个臭鸡,还敢顶嘴!”
练云生想收拾黑子的当口,小花脸提着一只脖子歪一边的草鸡,又悄悄从草鸡场缺口那爬出来,另外一只小手还抓住两只鸡蛋。
月色下,小花脸显然脸上都是喜色。
“爹,我给你炖鸡汤吃鸡肉,你病一定很快好的!”
小花脸高兴得自言自语起来,然后猫着腰快速的向着山下走而去。
“这孩子的父亲有病在身?”
练云生心中一动,不禁有些恻隐之心。
“走,咱们跟上去看看。黑子,帮我消除身影。”
练云生从系统里得到过三转拟态蛊的能力信息,这个玩意变各种古怪东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能跟环境融为一体。
黑子“咯咯”叫了两声,就双翅展开,扑腾到了练云生的背上。
练云生只觉得背上一凉,然后一层淡淡的黑雾就把他笼罩起来,接着黑雾开始变成了周围环境的颜色和花纹。
现在只要练云生走到哪,就会自动的跟所处的环境色调融合,仿佛直立行走的变色龙一样。
“果然,拟态只是帮助隐藏身形,并不是隐身。但是在夜间,这个就足够了。”
练云生不知道小花脸住哪,这半夜虽然村里除了打更的几乎没有行人,但总归还是不暴露的比较好。
跟小花脸保持个一百米的距离,练云生融入夜色之中,远远的跟了上去。
练家村自然是练氏作为绝对的大姓,但外姓来这里讨生活或者成亲的自然也不缺。
如果没有跟当地人成亲,那就是在村子里地位最边缘的外姓人。
小花脸这贴着村子边上行走的路线,练云生跟着一会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最边缘的外姓人,住的地方都不是村子的核心区域。
单纯来村子讨生活的外姓人,大多在村子外围的旧房子里,那些房子大多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破败程度也是惊人。
基本上遇到什么夏季暴雨,这些房子不说完全遮挡雨水,不塌了就算是烧香。
这种最外围的居住区里栖身,恐怕比流民也就强一点点。
小花脸来到了一片毫无灯光的破旧房屋群前,这里的房子要么屋顶瓦片缺失,要么墙壁倾颓,静悄悄的如同死域,只有虫子偶尔鸣叫。
穿过都长起杂草的残破墙壁,小花脸跑进了一个连院子围墙都塌掉大半的房子里。
她悉悉索索的翻找一下,然后点起了一盏油灯,破烂的窗户里就传递出微弱的光线来。
“爹!我……我抓到一只鸡!我马上就宰了**汤给你喝,这样病就很快会好了!”
小花脸喜悦的声音,从破屋子里传来,这时练云生也正好站在了一截断壁边上。
虽然有月光,但是练云生的身形跟墙壁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夜色中不靠近看是真看不出。
破房子的窗户大部分就剩下点木框结构,窗户纸什么的恐怕早就消失在风雨中。
练云生顺着窗户望进去,只看到小花脸喜滋滋的抓着鸡,正对着斜斜放置在墙角的一尊软玉木雕像说话。
“!!!”
“小破孩她爹是木雕像!?”
练云生寒毛直竖,心中都呐喊起来:别来这种啊!我祈求了十多年,就只求这是个没有诡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