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揭发贩毒事件的人,又是封薄言,那时我爸对他深信不疑,加上温娜一直是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我爸就真的觉得我无可救药,剥夺了我的职位,让我先去面壁思过想清楚。”
“我其实消沉了挺久的,又被好兄弟背叛,又被温娜陷害,不知何时可以报我母亲之仇,只能时不时绑架一下厉绵绵出出气。”
“直到,我见到了你。”厉斯年说到这,看向叶星语苍白的脸。
叶星语躺在病床上,她的躯体还没完全苏醒,但她的意识已经醒了,她可以听到厉斯年的话。
原来,他的童年如此不幸。
封薄言原是局外人,却因为厉绵绵的救命之恩,入局成了伤厉斯年的刽子手。
厉斯年看着她,好半晌才说:“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同时绑架你跟厉绵绵吗?”
“其实我在暗中观察,观察封薄言到底更重视谁,然后呢,我发现每次只要我跟你在一起,他的情绪波动就比较大,跟厉绵绵在一起时,他情绪波动没那么大,好像永远冷静从容。”
“所以,我知道你对他是不一样的。”
“你猜得没错,那天晚上我喝醉了,让你送我回家,是故意的,我知道那天温娜会打电话过来,我就让想让你知道,谁才是背后想害你的人。”
“我也清楚,只要我不动,温娜肯定会对你动手的,这个女人平时挺冷静机灵的,但只要关乎厉绵绵,她就会乱了阵脚。”
“因此,我不得不利用这个机会,将水搅浑一点,让温娜觉得,我要娶你,让你们沈家成为我的助力,这样,她觉得我要变得强了,才会更慌乱。”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在历斯年的掌握中。
他抓她的那天,也根本不想侵犯她,只是演演戏,让剧情顺着往下走。
叶星语觉得此人心机挺深的。
但这一刻,心头对他的害怕竟然全都消散了。
只因为,她知道厉斯年没想真的娶她,他想对付的人,一直都是温娜罢了……
意识慢慢回笼,叶星语发现,她的手指能动了。
眼珠也能转动了。
她眼皮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厉斯年修长的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盯着她。
见到她醒了,他茶色眼眸顿了顿,弯唇笑起来,“你醒了?”
她醒了,刚才的话他就不再说了。
叶星语也当作没听见,这样的人看似浪荡,实际把内心缠得很深,不轻易给别人看。
“我睡了多久了?”叶星语问。
厉斯年慢悠悠地说:“你睡了6个小时咯。”
6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已经过去20多小时了。
叶星语有些急躁,猛地就要从床上起来。
厉斯年按住她的肩膀,嗓音微沉,“不用急,不就是20几个小时么?还有二十几个小时呢,况且,他要是醒不来,你就算坐火箭过去也没用。”
叶星语瞪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乌鸦嘴,一开口就是别人不爱听的话。
叶星语从床上下来,双腿仍然是没有力气,她冲厉斯年喊:“过来扶我一下。”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叶星语只能喊他。
厉斯年扬扬眉,“叶星语,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吗?”
“别废话了。”叶星语皱眉。
他这才不说什么了,过来将叶星语扶到了轮椅上,随后推着她去了特护病房。
*
与此同时。
特护病房里的封薄言指尖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
头顶是白色的墙和滴滴滴的心跳仪声音……
他身上穿着一套蓝白病服,过了好几秒,才慢慢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叶星语跌进了汹涌的大海。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她一个人坠进大海肯定会很害怕,于是身体比大脑率先做出了反应,跟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那时他想,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她,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于是坠进海里后,他不顾身上的伤口拼命往她的方向游。
但是海浪忽然变大了,无论他怎么游,都一次又一次被海浪卷回原来的位置。
最后,他体力透支,抓住一块浮板被汹涌的海潮带着的不知名的海域……
而今他竟然没死……
那叶星语呢?
她活着么?
想到她,思绪变得有些急躁,他想爬起来,但他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跟思维,其他地方都动不了,甚至张嘴,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叶星语?
封薄言带着期盼忘了过去。
门口的女人是厉绵绵,她看到封薄言醒了,眼睛里都是惊喜,“寒哥哥,你醒了?”
她跑过来,握住她的手。
封薄言眼里有些失望,他想问问叶星语在哪,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一句话都说不出。
*
叶星语跟厉斯年走到半路,就听到有护士说,“特护病房的封先生醒了!”
叶星语一怔,抬起眼眸来,“封薄言醒了?”
“似乎是的。”厉斯年看了眼腕表,晚间九点多,他勾唇道:“昏迷了30多个小时,不偏不巧,刚好醒来。”
“快送我过去!”叶星语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说什么胡说呢。
厉斯年耸耸肩,将他推去了封薄言的病房。
此时,里头都是医生。
封薄言靠在病床上,俊脸消瘦苍白。
厉绵绵站在旁边,一副担忧的模样问沈清越,“沈医生,寒哥哥怎么不能说话?”
“三哥刚刚醒来,还太虚弱了,需要静养几天。”沈清越回答。
听到厉绵绵的声音,叶星语平静的眉宇微微蹙起。
厉斯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跟着开口,“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厉绵绵被我爸逐出家门了。”
闻言,叶星语更惊讶,“怎么回事?”
“哦,就是她妈害死了我妈,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了,我爸才知道,原来真正的蛇蝎是温娜,连带着将厉绵绵也逐出了家门。”
厉斯年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她现在能靠的人只有封薄言了,她当然得在这里了,要不,她无家可归。”
厉绵绵被逐出家门,TS纺织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厉斯年成了TS纺织唯一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