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蒋琬的尖锐的吼叫声,贺岁急忙把手机拿远了些,耳膜差点没被吓破。
那头的蒋琬还在滔滔不绝,“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消息?你昨天晚上倒是过得舒心!我担心了你一晚上知不知道!要不是傅知年告诉我,你去了薄家老宅,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蒋琬足足骂了她十多分钟才停下来,贺岁欲哭无泪,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的错。
她撒娇道,“琬琬,对不起嘛,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嘛,不要生我气了。我带你去那家你最喜欢的甜品店好不好?你想吃什么,买什么,我都给你买单。”
那家甜品店算得上是蒋琬的最爱,贺岁精准地知道怎么才能求得蒋琬的原谅。
一番卖惨加撒娇攻势的加成下,蒋琬这才气消了。
“回到正题,你是不是真的去薄家老宅了?还在那里睡了一晚上?”
“是啊,我当时是想要回去的,不过奶奶一直让我留下来,她年纪又那么大了,我也很少有时间陪她,所以才……”
贺岁以为蒋琬是要质问她这些事情,贴心地给出了解释。
只是话说到一半,直接被蒋琬打断,“等下,谁问你这些事情了,我想问你的是,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薄寒夜睡一起?”
“是……”贺岁回答得有些虚心。
“你们没做什么吧?”
“当然没有!就是单纯躺在一张床上,毕竟也是怕奶奶发现嘛。”贺岁立刻解释,将中间很多细节的东西都直接省略了,简略概括下来。
蒋琬叹口气,语气十分无奈,“不是我说你,你还要在薄寒夜身上栽多少次跟头?”
这个问题贺岁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过无数次要和薄寒夜断干净,可每次都在最后一刻,薄寒夜又出现,撩拨她原本就不安分的心。
让她再度沉沦。
贺岁的沉默,也让蒋琬猜到了大概,她深吸一口气,“行了,只要你幸福,我都行。不过傅知年说他有事找你,你和他见一面吧,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才好。”
“好。”
说完,贺岁挂断电话。
其实就算蒋琬没有提,她也想和傅知年好好的聊一聊,当年发生的事情。
手机嗡了一声,是傅知年发来的信息。
【下午一点半,我去接你。】
【好】贺岁回复。
下一秒,一道略带不悦的男音在耳边响起,“你又要去见傅知年?”
贺岁回头,薄寒夜已经换好了西装,宽肩窄腰,透着十足的性张力,只是那张绝色的脸,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我想见面和他聊聊。”
“不准去。”薄寒夜眯着眼睛,语气冷冽,“我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贺岁也硬气了些,“我只是想要和他聊一些事情,把话都说清楚。”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薄寒夜先败下阵来。
他伸手,搂住贺岁的腰肢,“早点回来,好么?”
贺岁微微一愣,一向冷漠的薄寒夜,这是在撒娇么?
她不由得笑出声,调侃道,“薄寒夜,你都多大了,还玩撒娇这套呢。”
“我……”
“岁岁,你中午想吃些什么?”沈曼从楼梯上下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又返回去。
贺岁急忙推开身上的薄寒夜,支支吾吾道,“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哎呀,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现在还年轻,血气方刚的。奶奶也不是老古板,我都懂。”
抛下这句话,沈曼和张姨就回屋去了。
只剩下贺岁和薄寒夜大眼瞪小眼,贺岁不满地戳了戳他,“都怪你,奶奶误会了。”
这下她在沈曼心中乖乖女的形象,不知道要蜕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有什么,夫妻之间做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么?”薄寒夜笑了笑,握住了贺岁的手。
“谁说我要跟你和好了?”
“哦?那今天早上,你不是还答应奶奶说三年抱俩么?没有完成kpi怎么办?她老人家应该会难过吧?”
贺岁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继续争辩下去,转身回屋去了。
下午一点半,傅知年准时开车停在了薄家老宅,贺岁正准备上车,却被身后的薄寒夜抱了个满怀。
他挑挑眉看向傅知年,有些挑衅的意味,“早点回来,张姨说晚上给你煲汤。”
“好。”
两人恩爱的模样,在傅知年眼底格外刺眼。
等贺岁上车,他驱车离开,忍不住询问,“你和他,又和好了?”
贺岁抿唇,“算也不算吧,虽然还是有些膈应之前的事情,但误会解开。他确实对我很好。”
“嗯。”傅知年不再言语。
两人一路沉默,贺岁这才想起来,她都忘了问傅知年要带自己去哪。
刚准备开口,车窗外飘过去一个标识,清森墓地。
贺岁瞳孔一怔,傅知年这是,要带他去墓地?
透过后视镜,她也看见了放在后座的菊花。
察觉到贺岁的慌乱的神情,沉默许久的傅知年悄然开口,“你被想那么多,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带你来看看她。”
贺岁点头,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每一年她都会和贺建国一起去扫墓,从不缺席。
下车后,傅知年去后座抱起那束菊花,对着贺岁一笑,“走吧。”
走了几分钟,两人在一处墓碑前停下,照片上的女人笑颜如花,一看时间,她去世的时候,不过才三十六岁。
傅知年沉默地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缓缓开口,“我的事情,她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贺岁知道他说的是江倩丽,在这样的场合下,她略带沉重的点点头,“是,她都跟我说了,想让我劝劝你。”
照片上的女人,和江倩丽长得有八分像。
贺岁猜想,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傅知年愿意帮助在M国的江倩丽吧。
只可惜,不管是傅知年还是他母亲,都是受害者。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怪她,但我还是挺恨她的,可每次看见那张脸,我就会想到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