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贺岁和傅知年领离婚证的日子,贺岁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内心五味杂陈,如今真的站在民政局门口,心情早已不像之前那样云淡风轻。
傅知年也来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光是站在那,都是一道华丽的风景线。
“好久不见。”贺岁率先开口。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面就是最后一次了吧,不管怎么样,贺岁还是想好好的和之前的那些时光道别。
和薄寒夜在一起的日子,她幸福过,也伤心过,可如今,一切都是过往云烟。
薄寒夜垂着两侧的手微微攥紧,像是在刻意隐忍什么。
贺岁也早不是之前那个懵懂任性的大小姐,这段时间,她学会了沉淀,处事也冷静了很多。
“走吧。”
这句话,似乎花光了薄寒夜所有的力气。
人刚踏进民政局,薄寒夜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看见是魏宴礼打来的,他皱眉接通。
没过一会,他便急匆匆朝外赶去,贺岁有些发愣,喊道,“民政局在这,你跑干嘛?”
今天不是说好要来离婚的么?
薄寒夜脸上带着歉意,同时又有些欣喜,“晏礼那边出事了,我需要赶过去一趟,下次吧。”
说完,直接油门踩到底,飞一样冲了出去。
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贺岁也意识到问题很严重。
不过谁家好人离婚还约下次的?
贺岁叹口气,今天是离不成了,正准备回去,她也接到了蒋琬的电话。
“琬琬,怎么了?我跟你讲…”
没说完就被蒋琬打断,“岁岁,魏宴礼他要和魏家断绝关系!”
“啊?”贺岁一整个震惊住。
听到蒋琬说的地址之后,她直接叫了辆计程车过去。
赶到魏家门口的时候,场面十分混乱。
魏母在哭,魏父在骂,王莹边哭边喊,薄寒夜则在一旁劝架,魏宴礼和蒋琬站在他身后。
贺岁小跑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来是当初王莹给魏宴礼下药,幸好薄寒夜不放心,回头看了下情况,不然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魏宴礼最痛恨别人算计他,一气之下要和王莹解除婚约,魏母不肯,以断绝关系要挟魏宴礼,魏宴礼直接同意了,蒋琬也被莫名其妙叫来了。
王莹哭得声音很大,哽咽道,“晏礼,我都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
魏母拍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造孽啊!我真是命苦啊!”
魏父眉头紧皱,“你个不孝子!看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居然要和这种女人在一起?”
蒋琬莫名被点到,叉腰回怼,“什么叫我这种女人?我怎么了?我好的很啊!”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大小姐,但是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贺岁也将蒋琬护在身后,“魏叔叔,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们凭什么说她!而且这件事情我不会退步的。”魏宴礼的脸色很难看。
也许为了家族企业,他会牺牲自己的幸福,但他不会碰她,可是王莹居然给他下药?
魏父气得脸色涨红,还想说些什么,薄寒夜开口了。
“魏叔,这件事情虽然不关我们薄家事,不过我和
宴礼关系交好,我还是想说两句。”薄寒夜面色沉稳,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魏父虽然作为长辈,但在薄寒夜面前,却忍不住屏息凝神。
“我明白魏家和王家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可是晏礼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这位王小姐居然下药,的确是触碰到晏礼的底线了。”
薄寒夜的立场很清晰,站在了魏宴礼那边,“蒋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不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她是我太太的朋友,我相信她,也相信她朋友。”
贺岁目光一怔,她都不好意思说,他们两个人今天早上还准备去民政局离婚呢。
不过看见薄寒夜因为她,站在蒋琬这边,她还是有些感动。
王莹哭得更大声了,上前拽住魏宴礼的衣角,哽咽道,“晏礼,我以后保证不会这样做了,你相信我好么?不要跟我解除婚约。”
看见贺岁和薄寒夜,她相信时间久了,魏宴礼会喜欢上她的。
就像当初的贺岁和薄寒夜一样,当年薄寒夜也是被逼,不过现在看来,他对贺岁已经情根深种。
这下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冲动。
魏宴礼却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解除婚约。
断绝关系他现在都不怕了,为什么会怕解除婚约?
魏母眼眶红了一圈,不断抽泣,“晏礼,你是存心要气死我么?”
贺岁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震惊地看向蒋琬,“琬琬,你说什么呢?”
这看上去,差一点说不定蒋琬和魏宴礼就能在一起了,怎么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蒋琬轻轻摇摇头,拉着贺岁离开了,“就这样吧,我们两个不合适。”
她带着贺岁离开,只留下魏宴礼和薄寒夜等人。
坐上车,贺岁第一反应就是,“琬琬,你疯了么?没看见他为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么?”
都说魏宴礼是花花公子,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为了蒋琬做到这个地步,她也十分吃惊。
贺岁再次看蒋琬,却发现她眼睛已经红了,肩膀颤抖,豆大的泪珠掉落,砸在手背上。
“岁岁,我不想看见他因为我,和他家人断绝关系,背负上那些骂名,最重要的是,我不敢…”
电视剧里面那些为你对抗全世界的剧情,显然好看,但她今天才发现,不只是男主角背负巨大的压力,女主角也同样如此。
她怕魏宴礼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但他们仍然不能走到最后。
贺岁伸手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没事的,琬琬,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