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桑玳玳疲惫的翻了个身,她刚睁眼,看见小男孩从外面端来洗脸盆。
“宝啊,你端得动吗。”
言言趴到床榻边亲了她一口,言道:“娘亲,不重。”
桑玳玳对着他浅笑道:“谢谢宝贝。”
随后她翻身下床,洗了把脸,随便取了件紫衣绫罗,矜贵又雅致。
铜镜里倒映着未施粉黛的小脸,真是美得倾国倾城。
女使走进来禀报:“主子,客人们用完早膳了。”
“给我准备早膳吧。”
言言凑了上来:“娘亲,昨天受伤那个人好了吗?”
受伤?君千玦?
言言为什么会关心他,她将他抱到腿上坐着,“言言,你为什么会突然关心那个人?”
“本来见他盯着娘亲想收拾他,但是发现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儿啊,你看到的都是表象。
这,难不成传说中的血缘?
桑玳玳一脸轻笑,摸了摸他的鼻子:“就你这么小个奶娃娃,还想收拾别人呢。”
言言一脸天真的笑容。
—————
药王谷大殿上——宾客满座。
桑玳玳依旧戴着银色面具坐在主位上。
还是昨天的那群人,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
“咦,今日怎么不见世子呢?”
千机阁主这话一出,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这千机阁主是懂扎心的。
西域使者大笑:“莫不是世子昨日丢人丢大了,今日不敢与宣王比了?”
哈哈哈哈。
众人窃笑不已。
“来人,去请世子。”
“不用了,孤来了。”沈炫被乔苑扶着从大殿门口踏了进来。
他从进入大殿,他的眼神就一直狠狠的盯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桑玳玳逢场作戏,微笑开口:“世子,身子可好些了。”
沈炫拱手:“劳谷主挂念,身体无碍。”
挂念你个屁,逢场作戏都听不出。
“哦,那便好。”桑玳玳努力压制着愤怒的声音。
“昨日才比了一局,今日比什么?”千机阁主插话。
沈炫继续拱手:“谷主,在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我与宣王的比试,沈某认输,就此作罢。”
啊——-
众人不明所以震惊。
这南岳世子居然直接认输,这不是让自己被打脸吗,丢人把南岳王的脸都丢光了。
桑玳玳听他话中意思,心里咯噔一下,略感不好,她看向下面坐着的莫离,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桑玳玳定了定神:“既然世子都认输了,那就不用比了。”
她话落,沈炫走到第一排银色面具的男人前面站立。
君千玦眉头一皱。
众人不明所以。
沈珊莫名其妙看着:“嫂嫂,大哥在干什么?”
乔苑摇头,她也不知道。
沈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男人,才一会,就装出一副愧疚的表情:“王弟,没想到你还活着。”
众人一副吃瓜群众。
桑玳玳皱眉,沈炫是想打明牌。
面具下的男子嘴角一抹讥笑。
沈珊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心里嘀咕了起来:“王弟?能被她大哥叫王弟的,只有她一母同胞的哥哥。”
沈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走上前,站在沈炫身边,对着面前的男人慢吞吞开口:“你是我二哥?”
面具下的脸突然轻笑一声,“两位怕是认错人了。”
沈炫继续道:“王弟,你因何不认我?就算不认我,珊儿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
桑玳玳听了都想笑出声,奥斯卡小金人应该颁给他。
沈珊瞧着面具下那双与她哥哥相似的眼睛,早已泪流满面,她小声唤了句:“哥哥,你还活着。”
就连君千玦也疑惑,思言山庄庄主居然是南岳那个已经死掉的世子?
他可是与那个南岳世子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当年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与今日这银色面具的神秘人多少有点出入。
当年少年端坐马背,一身金色流云铠甲犹如浑身淡淡金光萦绕,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笑容干净而又爽朗。
以前还是少年的君千玦还想过与他成为朋友,可惜造化弄人,七年前,世子消失,大家都以为他早已死掉。
他死后,沈炫才上位。
君千玦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座的众人皆如此。
桑玳玳突然笑了一下,缓慢开口:“世子还是莫要乱攀关系,你面前这位可是思言山庄的莫庄主,怕不是你所谓的什么王弟。”
千机阁主迎合:“没错,世子,思言山庄的生意遍布全天下,那可是富可敌国,怎么可能是你的什么王弟。”
他的话外之意便是,你可别攀什么关系,人家思言山庄还能看上什么世子。
莫离轻笑,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沈炫一怔,“思言山庄?难怪昨晚的杀手一去不返,他居然是思言山庄的庄主。”
他心里暗惊:“王弟啊,你的心机真不是一般的深沉,早知如此,我便不留你一命了,居然给自己留下了如此后患。。”
沈珊见坐着的人依然是不理会,她看了看沈炫,见沈炫站着发呆,她摇了摇他的身子:“大哥,这~”
回过神来的沈炫淡淡道:“就算你不认我们都罢,父王和母后皆是因为你忧思成疾,而父王,御医官说父王日子不多了,明日我便回南岳,你看着办吧。”
沈炫说完便大步走出了大殿,沈珊也不明白此人是不是她的哥哥,万一是呢?
她只有点点头,迎合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哥哥,如果是,妹妹希望你回去看看父王,母后。”
沈珊说完也跑着出去了。
而面具下莫离终于被某句话触动到了,终于有了反应。
桑玳玳看着这一幕皱了紧眉头,“这沈炫杀人诛心,当真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