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入了春。
这段时日,君千玦几乎是天天往暮春居跑,但桑玳玳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这日,是太子出使南岳的日子。
一众使团整装待发,一路离开皇城。
君千玦看着远去的车队,他沉了沉幽幽的眸子。
君千律这一走,他倒是能做很多事了。
毕竟想要登帝位,需要更多人的支持,君千律这一走,正好给了他很多时间拉拢朝中大臣。
……..
南岳——养心殿。
沈离正闭目养神。
李公公小心翼翼唤了声:“陛下,秦小姐在外求见。”
闻言,沈离眸子都未抬:“有何事?”
李公公:“老奴也未知。”
李公公心里却在嘀咕,“秦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陛下如何看不出?”
装不知罢了。
话落,沈离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揉了揉眉心。
“让她回去吧,不用做这些,没事也别老往宫里跑。”
很快,李公公便传达了沈离的意思,秦颜心里委屈,却还想再问:“陛下,当真是如此说的?”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转身入了殿内。
看着大门紧闭,秦颜咬紧了牙关,努力克制即将要流出的眼泪,她贪念的回头看了一眼养心殿。
回到相府的秦颜,发了好一通脾气,将屋子摆放的东西摔得乱七八糟。
边摔嘴里边哭喊:“他当真是不念儿时的情谊。”
“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为何他就是看不见?”
“为何就是看不见?”
“呜……”
“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苏末。”
“哪里不如她?”
越说越委屈,直直跪坐在了地上,悲愤痛哭。
一旁的婢女怎么劝都无用。
见劝说无果,下人们赶紧去通知了秦相。
秦相赶来看到的便是,满地狼藉,秦颜跪坐在地上痛哭,连琉璃碎片划伤了手臂,鲜血直流,她都未曾在意。
秦相大怒:“还不去找府医前来给小姐包扎。”
“是。”婢女们颤颤巍巍跑了出去。
秦颜看到秦毅过来扶她,她哭哭啼啼一头扑进了他怀里:“爹爹,都是女儿无用,呜呜呜……”
心上人不喜欢自己,那是多绝望的事情。
秦毅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颜儿莫哭,这是受了何委屈?跟爹说,爹给你做主。”
秦颜委屈摇头:“爹爹,此事难如登天,陛下根本对女儿无意。”
“他连儿时的情谊都不顾,女儿…….”话未说完,她继续哽咽痛哭。
闻言,秦相一怔,果然如他所料,他女儿对陛下情根深种,他见不得她如此撕心裂肺,毕竟他膝下只有一女。
他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
他叹了口气,劝道:“颜儿放心,一切都有转机的,马上北厉使臣即将到达国都,到时爹自有办法,让陛下纳你入宫。”
闻言,秦颜止住了哭声,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爹,你说真的?”
“爹何时骗你了。”
秦颜瞬间喜笑颜开,“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门外:“老爷,府医到了。”
秦相闻言,再次看向秦颜:“这段时日,颜儿只管心情好,等爹的好消息。”
秦颜:“女儿明白了。”
“好生照顾小姐。”留下这句,秦相便大步离开了。
……….
很快,北厉使臣便到达了南岳,一连几日都在京都驿馆,无人顾暇。
这日,张千接待了使臣。
太子质问:“南岳王何时面见孤?”
张千:“太子殿下,陛下念及使团舟车劳顿,让你们可先休息几日,到时等待陛下传召。”
太子冷声:“何时传召?孤都等了几日了,难道还要孤继续等下去不成?还是说你们南岳无心与我们北厉联姻?”
张千:“太子稍安勿躁,陛下正忙于朝务,您的诉求下官回宫必会禀报陛下,请殿下安心等待。”
不管君千律如何发怒,张千都洗耳恭听,但不承诺。
君千律心里在气,他也知道,这是在南岳的国土之上,他只能哑巴吃黄连。
太子:“还望张大人禀明,毕竟两国联姻是大事。”
张千答:“那是自然。”
宫中。
沈离冷声:“他倒是沉住了气。”
张千不解:“陛下,那何时召见北厉使臣?臣以为一直这样晾着还是不大妥当。”
沈离沉吟一声:“倒是到时间了。”
随后眸光流转:“那就通知下去,明日宫中设宴。”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