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德夫妇顶着忠义侯的头衔,平常眼高于顶,从不拿正眼看待平民百姓。除此,就是官职不如他们的,也都从不正眼相看。
有其主必有其仆,一开始让门房通报的时候,说话还能听,可在一听到韩书贤不在京后马上就摆出不高兴的脸色来,「怎么会不在京城呢?我们明明打听到你家老爷就在京城才来的!」
门房见丫鬟甩脸子,当即也冷了脸,「我们家老爷每日都有很多事要处理,今日一早早早的就出门了,现在不在京城。」.
丫鬟见门房脸色和口气都变了,为了再打听下去,丫鬟也放低了身段来,「老丈,我们家侯爷是韩老爷的大哥,今日是专程来看韩老爷和太太的。」
门房也不多说什么,只看着丫鬟再次说道:「老爷是真的一早就出门了。」
丫鬟见门房不近人情,放下去的身段又马上抬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故意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你可知阻拦朝廷官员是什么罪?」
门房一脸不解地看向丫鬟,「姑娘这话可就是说笑了,我在自己家里好好待着,怎么就拦着你们了?」
丫鬟被门房说得气结,「你们就这样待上门的客人?」
对于丫鬟的无理取闹,门房根本不理,主子早就打了招呼,只要有自称是老爷的兄长,或是忠义侯府的人,一律不给开门,一律赶回去。
见丫鬟未叫开门,吴氏亲自上前来,脸色不郁地看向门房,「我们是你家老爷韩书贤的兄嫂,今日来是有事和你家老爷,太太商量。若事情因你耽搁,你拿什么来赔?」
门房被吴氏的言语吓得有些犹豫,可一想起太太的话,瞬间又转犹豫为坚定,「我们家老爷不在,还请夫人改日再来。」
吴氏言语更加冷了,「老爷不在,你们太太也不在么?你这样拦着我们,是何居心?还是说你想让你们主子背上不孝不义的名声?」
门房被吴氏接连的话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着急的时候,俞思莲带走了出来。
二进的院子本就不大,门口处一直在说话,屋里也就发现了动静,在俞思莲得知是忠义侯两口子又来且还不愿走时,带着丫鬟就走了出来。
「把门打开。」俞思莲走到门口时说道。
「是。」门房回道,随即把门给缓缓打开。
在俞思莲走出大门时,吴氏就迎了上来,「弟妹啊,这个下人太不懂规矩了,我们来这半天了,他一直把我们拦在外面。」
俞思莲冷着脸,根本不给面子,什么下人不懂规矩的话,根本就不去接,只说道:「要是不拦着,你们怕已经打进了我屋里!」
「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请你们回吧!」
吴氏一看俞思莲出来就撵人,继被门房拦着不让进门后,现在又被人当着面撵,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下,噌的一下就窜上了头顶,「弟妹,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们,被个下人为难了半天,你不但不处罚下人,还出来就撵人,这就是你对待哥嫂的态度?」
俞思莲看着吴氏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气笑,「弟妹?这位夫人可别乱攀亲戚。」
被俞思莲和韩书贤几次甩脸后吴氏也没了耐心,「弟妹现在飞黄腾达了,就可以不认我们了。你也不用撵我们,我们也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人,也不是吃不起饭,等着你们接济。」
吴氏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特别是见着周围围了人上来后更是卖力地演了起来,「我们也不是来求着你们认我们,只是爹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时常想着三弟和弟妹你们,还有一直未见面的孙子。」
「弟妹啊!爹年龄大了,我和你大哥把他老人家伺候得再好,也代替不了你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爹他老人家天天念着,就想见见你们,见见他还未谋面的孙子孙女!」
吴氏边说得口沫横飞,边还扯出了自己的帕子来抹向并无泪流出来的眼角。
吴氏表演的卖力,韩明德也在人群围观上来后张口,「弟妹,你就听你嫂嫂一回劝,回去看看爹他老人家,爹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了,这几日又染上了些风寒,就盼着你们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俞思莲气结,喝道:「当年是谁把我们赶出来的?不但赶我们出来,还让把我们从族谱中除名,在你们赶我们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和你们再无关系了。」
韩明德语重心长地说道:「弟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当时还不是为了保全家族,要不是因为那件事,咱们也不至于让你们出来单独过日子。」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弟妹你也不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爹他老人家想通了,以前是不该让你们出来,现在只想接了你们回去,儿孙都在眼前,他老人家也才能安享晚年。」
韩明德一番话下来,不但把以前的事都推到了他爹身上去,还又给俞思莲扣上了一定得理不饶人的帽子。
韩明德语重心长后,周围围上来的人群就开始对他起哄,指责俞思莲不顾老人死活,不孝顺。.
「过去的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咋还能记一辈子仇呢?」
「就是,有啥事,一家人关起门来好说好商量。」
「哪有当爹的给儿女们认错的理,这位太太,当爹的都给你们认错了,你再这样就是大不孝了。」
「做人儿女的,头一件就得孝顺,你们倒好,给人当媳妇,不但不孝顺家中长辈,还敢忤逆,这不是翻天了么!」
人群中不乏一些人在吴氏有意的牵引下越说越激动,俞思莲气得大喊道:「我们怎么不孝了?为了能让老忠义侯开心,或是记着他这个庶子,相公从不敢外出玩耍,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学习。」
「好不容易学有所成,中了进士,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相公还没能多为朝廷做些事,就被有心人陷害栽赃,当时我们可是哭着求着,说我们是冤枉的。」
「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劝劝这你们口中的爹?不劝劝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