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无形的风吹拂过世界。
那是灵潮的气息。
所有修行之人都沉醉于这天地无私的馈赠,世界仿佛在此刻安静下来。
一道白色光幕轻柔地覆盖整颗星球,仙宫于天外显露。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三十年前的复刻。
但这一次,没有那漫天的流星,没有仙宫一个个的接引。
赵夕站在武
《从自悟先天魔功开始修仙长生》第一百七十一章 六重法相,再入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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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与本书无关。
看着那一张张稚气十足的脸,凌九愣了愣。
他虽只记得自己摔下了悬崖,但很清楚是面前这个女孩和孩子们救了他。
他先开口了,有气无力地道:“姑娘,多谢你救了我。”
孟小蝶不知是害羞还是慌张,朝凌九走了过来,站在床前,道:“醒了就好,我还以为……”
她并没有说完。
凌九苍白的脸上自然浮现出一抹笑容,道:“以为我不会醒来了,对吗?”
孟小蝶点了点头,但她突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应点头的,于是急忙摇头摆手,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九咳嗽了两声,一咳又扯了伤口,疼得下意识用左手扶了过去。
那日花萤剑实实在在贯穿了他的身体,若是换了常人,恐怕当时就已然疼昏过去,更不用说还能一路走到悬崖上。
若是当时还有力气拔剑,他也不至于甘愿跳下悬崖,也不用麻烦别人救下自己。
他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给善良的人添麻烦。
他回想着那天的事,不由得心酸,他从未敢想,冷流萤真能狠下心刺出那一剑。
心事越想便越烦,可就是在凌九心里挥之不去。在折磨自己这件事上,凌九似乎越来越熟练了。
无论外表多么冷酷,可他的心总是热的,遇到冰冷的事,再火热的心也会被浇凉。
他努力不让自己再去回忆,庆幸的是,眼前这位姑娘能和他说上话,为他分心,消去了许多愁。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了。
此时他只觉口舌干燥,便抬头道:“姑娘,讨口水喝。”
孟小蝶还没回话,小唐就大声叫道:“我去给你打!”
很快,一碗水递到了凌九面前,凌九端过来一饮而尽。
从前他只觉得酒才是世间最美的甘泉,不曾想这水竟也如此让人回味无穷。
将碗放下后,一阵暖风从窗口拂面而来,凌九看着透窗而入的阳光,问道:“我躺了很久了吧?”
小唐回他道:“快二十天了,我们都以为你会不会要……”
小唐猛地蒙住了自己嘴巴,他差点又说出了“死”字。
孟小蝶清楚他要说什么,歪着脑袋恨了他一眼,道:“小唐,你皮子又痒了是吧?”
小唐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说顺口了,一时改不过来,下次一定不会了。”
凌九见状,竟也跟着笑了,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说我快要死了?”
小唐连忙摇头,道:“叔叔,你别往心里去,待会儿我炖兔子肉给你吃,你躺了这么久都瘦了。吃了肉呀,很快就能把伤口长圆了。”
凌九只觉得这孩子可爱,心地也善良。
孟小蝶看着他,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去?难不成还要留着来年过年再吃?”
小唐并没有反驳,朝孟小蝶比了个鬼脸,跑出去了。
小宝站在一旁,心想终于能吃到肉了。
孟小蝶回头看着凌九,伸手指了指跑出去的小唐,道:“他就这样,你别介意。”
凌九并没在意,道:“我应该谢他才是。”
孟小蝶道:“没什么好谢的,你身体恢复才好。”
凌九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孟小蝶道:“我叫孟小蝶,孩子们都叫我蝴蝶姐姐,看你模样,应该比我年长几岁,就叫我蝴蝶吧。”
凌九问道:“姑娘几岁了?”
孟小蝶道:“二十三了,你呢?”
凌九略点了一下头,道:“我已不记得我活了多久了。”
孟小蝶疑惑道:“一个人怎可能不知自己活了多久呢?你一定是不想告诉我们。”
凌九道:“没有骗你。”
孟小蝶不相信,回了两个字:“好吧”。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了,神情恍惚。
凌九的确想不起自己是哪年生人,他出生时便没了父母,他只听师父向昊阳说过,他是从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自然也没人知道他的年龄。
见孟小蝶脸上摆着不开心,凌九竟担心这姑娘误会了他。
他本是个不屑于解释的人,可他还是笑道:“姑娘,刚才我只是开个小玩笑,其实我比大你五岁,已有二十八了。”
他已会撒谎。
孟小蝶抬起头,道:“我那哥哥若是还活着,也该有你的年纪了,可惜他早已经……”
她没将“死”字说出口,见凌九脸色沉了下来,又转而道:“还没问兄长名字呢!”
凌九道:“我叫凌九。”
孟小蝶食指弯曲抵着自己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
凌九见她像是在思索,莫名暗道莫非她听说过我的名字?
可无论怎看,眼前的女孩都不像江湖里的人儿,若是江湖里的人,断不可能会救他的性命。
他纳闷了,眼前这姑娘的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凌九并未打断她的思绪。
过了一会儿,孟小蝶转过身来,突然眉飞色舞地道:“你叫凌九,二十八岁,叫你名字自是不好,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九哥吧。”
凌九龇了龇牙,摇头道:“不好听。”
孟小蝶尴尬笑了笑,道:“那叫你什么好?”
凌九道:“叫我阿九便行。”
孟小蝶道:“你喜欢就好。”
凌九点头,紧接着孟小蝶就将孩子们都叫了过来,就连刚杀好兔子的小唐也被叫了进来。
八个孩子都站在床前,抬头盯着凌九,眼睛一个比一个大。
孟小蝶先是给凌九说了一遍每个孩子的名字,凌九虽记性不好,但这里每一个孩子的名字,他却是都记下了。
孟小蝶接着道:“孩子们,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
孩子们转头看向孟小蝶。
孟小蝶道:“以后这位叔叔就是我们的家人了,你们可以叫他阿九,也可以叫他叔叔。”
凌九没想到这女孩就这般把他当做了家人,他的目光微微闪动,他有些想离开这里。
他很清楚,他的存在迟早会为这里带来麻烦的。
可身上的疼痛和肚中饥饿,让他使不上力,毕竟在他昏迷时,只靠着一些粥水吊着一条命。
凌九并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一来他现在的确没有力气,二来他不想伤了这些孩子的心。
他一副不假思索的样,嘀咕道:“阿九的确好听。”
孟小蝶道:“好,既然这样,大家就都叫他阿九吧。”
小宝在一旁嘻嘻笑得晴朗,道:“为什么要叫他阿九呢!他都长胡子了,明明是个老人家。”
小唐也道:“对啊,他要是叫阿九的话,那就成了我们当中辈分最小的一个了,这样一来,他还要叫小小一声姐姐啦?”
孩子们听了都笑出了声,凌九和孟小蝶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
孟小蝶一脸无奈地道:“小唐,此阿九非彼阿九。”
凌九道:“没事,我愿意做最小的一个,就这么定了。”
这时小小走到凌九跟前,一只胖乎乎的左手抬了起来,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
她望了望凌九,摊开小手,奶声奶气地道:“阿九,给你吃糖,姐姐说吃了糖伤口就不疼了。”
凌九看着只有六岁的小小,那张小脸胖嘟嘟的,眼睛又大又黑,像是两颗星星一闪一闪的,白白嫩嫩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红晕,既是活泼可爱,又是虎头虎脑。
可当凌九注意到她没有右手时,他的目光立马就暗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九没问,忍住伤口带来的疼痛,略微够下身子,接过了小小手里的糖。
他没舍得吃,只是将其攥在了手里。
小小这下似乎有些舍不得那颗糖了,定定的看着凌九的手。
那颗糖她还没有舔够,还剩下一大半,可她觉得阿九受了伤一定很疼,糖必须给阿九。
孟小蝶见状,抱起了小小,笑道:“小小,那是你吃过的糖,上面全是你的口水,你怎么能给阿九呢?柜子里不是还有新的糖吗?”
小小嘟嘴道:“我够不着,要是再去拿的话,阿九就会多疼一会的。”
凌九一听,就更加舍不得吃这颗糖了。
孟小蝶抱着小小去了柜子旁,又拿出糖分发给了孩子们,凌九也有了一颗没吃过的糖。
孩子们有了糖后,就被孟小蝶叫出去了,小唐则继续去忙着那只兔子的事儿。
木屋里已只剩下凌九和孟小蝶二人。
孟小蝶没有说话,她只是透过窗,看着山洞外闹腾的孩子们,一时微笑一时愁。
凌九也看着那些孩子,问道:“蝴蝶,小小的手?”
孟小蝶叹了口气,解释道:“被人贩子砍了。”
凌九眼睛猛然睁了一下,他恨那些人贩,行走江湖时,他杀的人贩也不少。
凌九又问道:“是你救了她?”
孟小蝶道:“算是捡回来的吧,已经一年多了,我那时在城里,见她灰头土脸的在路边要饭,又断了右手,右手甚至还有新疤,我就知道她的手定是被那些人贩给砍的。”
“当时眼泪一不争气,想也没想抱起她就跑,虽然被那些人贩追了一路,但好在我脚力还行,和小小躲到了一个草堆里,小小也知道我是在救她,跟我一样安静,直到晚上我才抱着她从草堆里出来,那些人贩也没能找着我们。”
凌九听明白了,又问:“那,其他孩子呢?”
孟小蝶道:“小唐小宝是跟我一个地方的,我们本是住在浦河那边的回向村,村子不大,三十来口人。那年村里遭了强盗,我们爹妈都死了,全村人也都死了,房田被烧了,什么也没剩下,就只剩下我和小唐小宝了。后来我们一路讨饭讨到了浦河镇,过了一些时日。想着讨饭也不是个办法,就寻思找个地方住下来,辗转就来到了这里,定了下来。”
她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但始终没有落下,没一会儿便消散了。
她又说道:“发现这个山洞之后,我们弄了些木头来,搭了这间小木屋,有了住的地方。后来的一两年时间里,我又带回了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时间一久,就凑了这一大家子了,木屋也慢慢变大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吃的,开始时悬崖下的小溪里有鱼,树林里也时常有些野鸡野兔,我们勉强度过了一段时间,只是我们不敢往深林处走,林子一深,就容易遇见一些野兽。”
凌九点了点头,道:“的确不是长久之计。”
孟小蝶道:“我们不是每天都能抓到兔子和野鸡的,那小溪里的鱼儿也学聪明了,慢慢的就很难抓得着了。”
凌九问道:“那怎么办?”
孟小蝶眼神有些闪躲,道:“后来没了办法,我就只能去城里给一个富人家做些女红,挣的钱勉强能买些粗布粗粮,让孩子们有个温饱,虽然去城里的路远了些,但我起得早些,晚上倒也赶得回来照顾孩子们。”
凌九黯然道:“真是辛苦你了。”
孟小蝶摇了摇头道:“哪有的事,孩子们高兴,我就高兴,再说我们东家人很好,不时还会给我们这些做活的发些吃的穿的,我们也能撑得过去。”
凌九思索片刻,问道:“为什么不种庄稼呢?”
孟小蝶自然明白凌九的意思。
吃的有了,穿的自然就不愁了,而且也不用每日跑个来回,还能更好的照顾孩子们。
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
孟小蝶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坐在凌九旁边晃着双脚,笑道:“你刚醒来,还没去外面看看,自然不知道。我们已经在山下砍了一片树林,不仅把木屋扩大了,也终于开垦出了几块田来,我都已经买好种子了!”
她指着墙角的一个麻袋,道:“那大袋种子就在那放着,等到开春的时候,我们就能播种啦,过几天我再买些其他的种子,秋天的时候不就有粮食了?到时候想吃啥菜就有啥。”
凌九道:“这么说来,秋收之前,你还得往城里跑?”
说到这里,凌九突然想起他的衣服里还有些碎银子,于是便急忙转头看了看。
没见到衣服,凌九问道:“我衣服呢?”
孟小蝶道:“上面全部是血,我已经给你换下来洗了,还在外面挂着呢!”
孟小蝶低头抿着嘴,又道:“里面那几两银子,我已经拿去给你买药了。”
凌九点了点头,道:“拿了就好。”
他很清楚,自己这条命能吊到现在,可不止是那几两银子的功劳。
他突然后悔为何当初不多带些银子在身上,即使银子不好带,带些银票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