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就连原本端坐在车上的江北楼都肃然的抬起头看向外面。
这时候,外面的人喊了一句。
“出大事了!前面的路被碎石给堵起来了!”
这一声直接让整个队伍里的人都慌张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本来就在两山之间的狭小山路上,若是前路再被堵上,他们连跑都跑不掉。
众人慌乱惊恐,一个个的都看着张继升,等着他拿主意。
张继升还算冷静,毕竟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肯定要比其他人镇定些。
“后退,全速后退!”
前路被堵,不退还能怎么办。
期间江北楼一直坐在车上,表情冷凝,眼神暗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大部队准备往后倒的时候,突然身后的传来一梭子机关枪的扫射声,一瞬间吓得人仰马翻。
张继升幸亏躲得远,不然差一点就要死在这一梭子子弹下面了。
此时,两旁高耸的陡壁上冒出数百个山匪,有的拿枪有的拿刀,气势汹汹的将众人直接包围起来。
“不想死的就把货交出来!”
张继升冷笑一声。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结果他话音刚落,一发子弹直接从头顶某方向射过来,精准的落在了他的脚边,这个位置但凡差一寸,他现在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很显然,他们被埋伏了,而且对方有备而来,甚至还在山顶安插了狙击手。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敢动弹。
为首的山匪身穿着豹皮大衣,光秃秃的脑袋上一条狰狞的疤痕从上至下蜿蜒,看着好像是一条趴在他脑袋上的大蜈蚣。
“刀疤铁!!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拦江爷的车!”
跟在江北楼身边多年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秃头是谁。
但凡是做生意的几乎都认识他。
盘踞在这一带的山匪头子,大家只知道他姓铁,但不知全名,又因为他脑袋上那独具特点的刀疤,因此人人都喊他刀疤铁。
这种山匪一直都是BH市政的心头大患,但因为剿匪成效太一般,每次都是损伤惨重,久而久之BH市做生意的便和他达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
小商小户路过这里,想要安稳的通行,得留下两成的货物。
但若是生意做得大,在BH市颇有名望的,刀疤铁一般不敢主动招惹。
毕竟这种商队都配备专业的武力军队护送,抢这种商队基本上都是九败一胜,最后抢得到的货还不够抵死去兄弟的命钱。
而且大商队为了省心省事,每次运货之前都会提前打点,给点买路钱。
得了好处的山匪自然不会再冒那么大的险来招惹他们。
至于面对江北楼这种地位的商业巨鳄,他们更是连头都不敢冒,生怕北楼商会一怒之下直接召集附近的军阀,派重兵进山把他们给彻底剿杀了。
因此,当商队队长发现拦住他们的竟然是山匪,自然愈发愤怒。
“平时好处也没少着你们的,你们竟然还敢来招惹!”
刀疤铁却一改往日对北楼商会的毕恭毕敬,满脸的嚣张跋扈,斜着眼看着队长,呵呵一笑。
“北楼商会怎么了?如今不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下一秒他表情狠辣,大声咆哮。
“废话少说!!乖乖把货交出来,就暂时留你们一条命!”
队长表情严肃,浑身紧绷着看向身后。
周围全都是狙击手,他们根本就没能力和他们搏一把。
他们这些死也就死了,可会长此时还在车里呢。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传来清冷之声。
“想要货,拿走便是,但我有个条件,放我们先走。”
江北楼走了出来,但说话的却是跟在他身旁的一个年轻姑娘。
“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的话能代表江会长?”
“江会长不说话,任由我说,态度还不明显么?
还是那句话,放我们走,我们把货留下来给你们。
不然,我们拼死反抗,就算你们有狙击手,但这山路崎岖总有你们瞄准不了的死角,到时候谁死谁生那可就说不定了。”
金姝紧挨着江北楼,外人看来很是亲密的样子。
刀疤铁眯着眼睛打量了她老半天,然后嘿嘿一笑。
“不愧是江会长的女人啊,有勇有谋,我还是第一次见哪个女人敢站在我对面和我谈判呢。
你这个提议好啊,咱们各退一步,你把货给我,我放你们走,怎么样?”
金姝侧身看向江北楼,笑眯眯的问。
“会长,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江北楼绷着脸,犹豫了一会之后点点头。
“好。”
刀疤铁巴不得能轻轻松松的拿到这批货,虽然自己有狙击手,但对方可是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真打起来,虽然自己能赢,但定然是损失惨重。
而且,死的还都是自己的弟兄。
那伙人则站在高处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
思量一会,刀疤铁转过身挥了挥手。
“都让开,放他们走!”
堵在后路上的所有山匪纷纷朝着两边站去,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张继升见状,即是愤怒又是不解的看向江北楼。
现在是什么意思?
直接就把所有货物拱手相让了?!
“会长!咱们大可不必这样做!就算他们有狙击手又怎么样,这附近全都是遮挡物,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率!”
江北楼看了他一眼。
“不用打这种牺牲惨重的仗,东西他们要就给他们了,不必要搭上那么多条人命。”
江北楼都这么说了,张继升还能说什么,只能不甘的带着所有人尽快往后退。
整整十几辆车的货全都被留了下来,光看着就让人心里揪得慌。
刀疤铁的人让开之后,金姝和江北楼再次回到了车上。
这时候,江北楼默默看着一直抵在自己腰间的枪,情绪稳定道。
“就算我同意放弃货物也没有用,这次的主谋不是那些山匪,而是另有其人。
就算山匪让开了,那些人也不会给我机会逃走的,所以你现在不过是把自己从一条可能会死的路上逼到了另一条必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