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中之王·奇门遁甲。
神龙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
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自此始。
关于奇门遁甲的起源,大致可以追溯至五千年前,当时蚩尤作乱,黄帝频战不克,九天玄女授奇门遁甲术于轩辕黄帝,助黄帝以灭蚩尤,最初创立时,奇门遁甲共有4320局,风后改良为1080局。
武侯奇门不比八奇技之一的“风后奇门”那般蛮不讲理,可已足够玄奇奥妙。
靠颜欢单人修行,推演不出个大概,好在打赢诸葛青之后,他莫名其妙就同呆傻三人组熟络了起来。
这三人天资次于诸葛青,可也极其聪慧,属于偏科型人才。
就比如大萌,擅长武侯奇门法术中的人盘八门术,单论人盘强于诸葛青,诸葛观和诸葛升则分别在地盘和神盘法术上胜过诸葛青。
三人虽说门内之事不可竞相告知,但颜欢苦想无果时,他们也会旁敲侧击一下。
尤其是诸葛萌,只要适当的对其投喂美食和零食,她的嘴中就会不自觉的过多吐露一点奇门法术之秘。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周,颜欢差不多理清了奇门法术的大概。
可要完全掌握,少则四五年,多则七八年,颜欢实在没有这么长的岁月去蹉跎。
这时,他想起了关押招魂幡军帐中的司马懿。
司马懿士族出身,复制大巫命格,并非术士,却可点燃三昧,从他这里或许可以找到一点突破口。
是夜,颜欢魂入灵旗,来到军帐之中。
铁链“叮铃”作响,司马懿笔走龙蛇,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颜欢走近一看,便见满地麻纸上尽是些凌乱无比的涂鸦。
“你在干嘛?”
司马懿抬起头,似是瞧见了救星。
“哎呀水镜,你可算来了,这鬼地方要把我给闷死了。”
“手上的笔又不能停,一停下村夫像里面的鬼东西就口吐业火,所以闲来无事,我只能画画来打磨时间了。”
“诺,你要的东西,先整理出了两份,功法贪多嚼不烂,别想一口吃成胖子。”
颜欢接过了司马懿手中的一沓子纸。
“就这些?”
十天时间不过补足了两份功法,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歇的啊!
一见颜欢那不耐烦的神色,司马懿牢骚上来了。
“就这伱还嫌少,你不想想我容易嘛,我那异术是【复制】啊,不是分解剖析,我只能通过术法的使用经验,来猜测性补足功法。”
“话我可提前撩这里了,回头要是走火入魔,可怨不得我。”
颜欢翻看几眼,发现最上面一沓子的术法,是出自吕布。
操持震动。
“其实就是劲力了,震动说白了就是一种劲力,只不过频率稍稍密集了一点。”司马懿耸耸肩,“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若不是可以通过各种介质操持劲力,他哪来的机会压制住刘关张三人。”
颜欢若有所思点点头。
通过将炁度入手掌,内化于各种介质,随心所欲的操持劲力,介质包括了空气,所以这个术法在使用时有极强的自由性。
施法能量的形状可以改变,攻则出其不意,守则可以转化为太极劲般的卸力手段,改变能量输出的波动频率,破坏性大大增强,可轻易破甲。
“听起来有点像高配版的吕家如意劲啊。”
“没毛病,是吕家的啊。”司马懿慵懒瘫倒在了一旁。
“别瞎扯了。”颜欢小心翼翼将纸张收好,揣入怀中,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你没有武侯奇门的法术基础,当初是怎么点燃真火·三昧的?”
司马躺侧卧草席,单手托腮,摆出一副极风骚的姿势,“术士最讲道理,会按部就班的架构基础,了解天下变化,掌握自身。”
“奇门法术是了解变化的手段,它能更好弱化调动三宝时的风险,你说它是必需品,那它不是,你说它不是必需的前置条件,可无根基者妄图点亮三宝,大多都反噬暴毙了。”
“咱们巫士不讲理的地方就在这儿,我们不用真正去了解变化,只需要适应变化本身就好,真火以三宝为燃料,役使神魂同样需动用三宝。”
“在精气神的韧性上,我们本身的修行就不输他们以奇门法术奠定的基础。”
可灵魂虽说坚韧,可稍有差池,依旧是性命受损。
除了所担负的风险不同,没有奇门法术和体魄的支撑,可以调动的真火水平也有着天壤之别。
修行没有捷径可走,动妄念自然要承担一定代价。
颜欢思忖片刻,将书桌纸张摊开,“一晚上的时间,把你越过奇门法术调动三宝的法门写下来。”
“别介啊!”司马懿立刻爬起,端坐了起来。
“人家很无聊的嘛~水镜~”
啪啪啪!
拍了拍草席的坐垫,司马懿连连招手。
“今日与我彻夜长谈,我来好好教导一下你。”
诸葛村夫后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外人会的越多越好。
要是全天下人都会了,只有村夫后人那群蠢蛋子还学不会,这才最好玩呢!
颜欢不情愿在草席旁坐下了。
“酒呢!把酒给摆出来,你那木精神通广大,给清风摆杯浑酒,还有月光美人!”
呼哧!
孔明像内嘶吼一声,一团业火呼啸片刻。
“那没事了。”
司马懿猛然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讲解起来,“你要调动炁息,从上丹田的泥丸开始孕育,将上丹之神点亮,后走过中丹田之气,唤醒肾者臣火,最后汇聚于下丹田之精···”
反的!
“什么反的?”司马懿不解道。
“同诸葛青运炁行走时的点亮顺序是相反的。”
颜欢眯起了眼,猜想是司马懿没安好心,可灵旗中恶意波动逃不过他的法眼,此时空中平静异常,恰恰说明了司马懿没动歪心思。
“反的?”司马懿埋头思索,“没道理啊,当时见村夫,他可就是这样用的,复制过来也丝毫没有问题。”
武侯派传承千年,中间点燃真火者无数,诸葛家留下的修行法门没错。
司马懿没有说谎,复制出的确实也是真火·三昧。
双方都没有问题,那就只能是中间发生了某种剧变。
“是不是存在某个节点,让诸葛武侯点亮三宝的法子改变了?”
回想起这几日的遭遇,颜欢突然想起“真火·三昧”旁边,永远都绕不过的一个话题——心境。
心境变了。
司马懿对阵诸葛亮,是入世激荡风云之后。
那遗留的真火密藏,估计早在隆重之时便写就了。
“心境,是心境无误了。”
“如果真火·三昧真的需要放下执念才可点燃,那这执念深重者,又有谁能比得过出山后的诸葛武侯?”
自“神”而起,落于心者,是曰执念火。
出走于心而落于神者,是无欲火。
“都成,都成。”颜欢起身,对司马懿说道,“来,继续说,今日我便铤而走险,燃一把执念火,点燃一把性命之火。”
与司马懿畅谈至半夜,颜欢从招魂幡中脱身出来。
夜深人静,小庭院寂寥无声,正是修行之时。
颜欢盘腿坐于床上,将清明和毕方一同唤出了。
“姐,还是和从前一样,交由你护法了。”
“点燃三宝,我不可能一次成功,中间出现的性命损耗,就交由毕方你来补足。”
“腾蛇,尽可能将我灵魂护住,使反噬降到最低。”
万事俱备,只需一往无前了。
颜欢紧守灵台,使得神归正觉。
压在枕头下的玉石辉光一闪,纯澈清明的深蓝星空在周围展开了。
睁开眼,颜欢满怀疑惑的四处张望,此处不是灵旗空间,不是心神沉潜的具象,倒像是术士的内景之中。
不远处星光璀璨,一红衣术士盘腿而坐,将手掌摊开了。
缕缕白烟蒸腾升起,落于那抹模糊不清的身影之后,一枚金瞳睁开,收缩成竖直细线,缓慢转动着,里面尽是道不出的杀伐气。
“术法你要,灵兽你要。水镜先生,亮后代的家底儿,都快被你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