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裴菲的口碑扭转了,但是那也仅限于人品上的,至于演技……没有人看好她。
她的妆造已经做好,坐在那里看着剧本等待着自己的戏份,周围的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也依旧隐隐约约可以听清那些人在说什么。
“怎么又来演戏了,我还以为以后就往综艺发展了呢。”
“虽然没有演技,但是不得不说这张脸是真不错,这造型也太好看了。”
“还好这次演的是个配角,不然又要糟蹋一部剧了。”
大多是讨论着她演技的问题,没办法,有些东西就是客观的,这些评价倒也算不上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裴菲像是没听到,只是懒散的坐在一旁看剧本,反倒是小童听不下去了,“菲姐,他们说的太过分了。”
她有些为裴菲打抱不平,然而裴菲的声音却是平静无波,“她们也是实话实说,又没说错。”
别的不说,导演对她也不抱什么希望,这个角色递过去的时候就没想到她会接,毕竟是个女配,现在既然来了,那自然要尽量可以完美的呈现,起码不能是演得像个活死人一样了。
他有看过以前裴菲演的,所有角色像是从流水线里出来的一样,不管什么样的人物性格她都能演得一个样子,看了眼不远处坐着的人,心中暗道:还好戏份少,影响不了整体。
很快就到了裴菲的第一场戏份,她将剧本交给小童,站起身走了过去。
在剧中她饰演的是南栗,与剧中女主苏木的对手戏最多。
这场戏主要是南栗与姐姐苏木分离的戏份,那边一喊开始她就进入了角色之中,不再是刚刚那副懒散的模样,而是一副清纯小白花的样子,温柔无害。
“姐姐,你真的要和那个男人下山?师傅走了,你也不要我了。”南栗声音嘶哑,眼中含泪,梨花带雨惹人可怜。
苏木看着面前这个一直当妹妹的南栗,只当她是不舍,柔声的安慰道:“栗栗,姐姐只是去帮江公子的朋友治病,医治好后姐姐会回来的,姐姐知道你舍不得,你放心,姐姐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山上的。”
南栗看着坚持要和那个男人下山的姐姐,心逐渐开始变凉。
原来我在姐姐心中比不过那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那怎么行,姐姐是她!
南栗轻声询问:“姐姐真的会回来吗?”
她眼里带着小心翼翼,像是怕人抛弃的孩子一样,让人怜爱破碎,想要抱抱她。
“当然,你可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了。”苏木确实如对待孩子一般抚摸了她的脸颊。
一直到她走后南栗的手还覆在刚刚苏木摸过的位置。
“卡──裴菲你准备一下13场的戏份,道具准备。”
导演没想到裴菲竟然一次过了,想来是前面的情绪比较平一些,没有太大难度,而且还是和叶瑶对戏,以叶瑶的演技带对手入戏还是很简单的,不过心中还是开心的,起码没给剧组添麻烦。
小童也一脸高兴,“菲姐,你好厉害,一次过诶。”
裴菲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不对劲,小童被看的一哆嗦,不明白是怎么了。
也没有时间让她多想,裴菲已经被导演叫了过去,正在给她讲接下来的戏份,毕竟一会儿可就不是像刚刚那样平淡了,可一定得把那个变态的劲儿演出来,不然这个人物可就立不起来了。
这个剧情是讲,南栗在山上听话的在等苏木,但是等啊等,一直没等到姐姐,山上的花已经开过两季,山上却仍旧只有她自己,她开始嫉妒,开始恨,后来开始发疯发狂。
“一会儿要注意你的眼神,要疯狂,你现在是虐杀动物来发泄内心的**。”导演一点一点的给她讲着戏,裴菲点头,但也有些不认同,“我认为南栗更多的是把这些动物当成了江风,因为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和苏木呆在一起,但是这其中最大的绊脚石就是江风,所以她杀那些动物在她看来只是十分平常的事。”
江风也就是女主苏木的官配,从头至尾她都恨不得江风消失。
导演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好像有几分道理,他点头,“先按你说的演一遍,记得人物情绪变化。”
“各部门准备,action.”
南栗坐在那里,嘴里还吟唱着以前苏木经常吟唱的小曲儿,从背后看去倒是有几分俏皮可爱,随着小曲儿越来越欢快,镜头也逐渐推近,先是让人清晰的看到她白皙脸颊上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顺着滴落的血可以看到她身边几只早就已经没了气息的鸟,唯有她手中的还留有气息,低低地叫着。
她的眼中却是纯粹清澈的,清澈的诡异,她面上还挂着笑,口中吟唱的声音大了些,更加轻快了,这氛围让人毛骨悚然,惹的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噤了声,默契地都往后退了一步,总觉得下一刻他们就会成为那些倒在地上的鸟,他们虽然知道地上的那些东西是道具,但是依旧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姐姐,你要是像它们一样乖就好了。”她站起身,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手中的鸟,用染着血的食指点了点它的脑袋。
一片寂静,没人出声,导演先是喊了‘卡’,然后才夸道:“好!”
他的脸上多了笑容,心中对于裴菲的成见消除了两分,就刚刚裴菲的演技而言并不说算得上极好,尤其是和演技成熟的演员相比,还显得有些稚嫩,只是却有几分灵气,尤其是在人物的处理上,那清澈的眼神才让人感觉更加疯狂,现在这么看来确实是比自己说的眼神疯狂要好很多。
他的赞叹也让其他人回过了神,心中暗骂,靠,不过是演戏,有什么好怕。
只是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清理那些道具,看着裴菲的眼神也有毫不掩饰的后怕,因为她的眼神现在就很清澈!
她自己回到椅子上坐好,找出纸巾把脸上的血迹擦了擦,然后敲了下小童的脑门,“走了,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