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胖子和我冲进屋内,将吴大师拽了出去,我拿起他掉落在地的桃木剑,虽然样子很威风但很可惜不是桃木,应该是杏木。
我将那长剑甩到一边,面前的桌子已经被掀开,上面的东西掉落在地,我将桌子踹走将压在下面的关公神像捡了起来。
这是一个铜像,这神像的制作很细致,关公左手抚着胡须,右手手持青龙刀背于身后,那双眼睛透着威严与正气。
我用衣袖擦了擦关公身上沾染的灰尘,将它放在顾恩泽手里:“这神像比那个江湖骗子好用多了,你拿着那女人进不了你的身。”
顾恩泽身边的吴大师已经被吓得双眼呆滞说不出话,只是垂着头看着地面露出一串口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骗了那么多人,现在被吓傻也是活该。”
说完这句话,我回到房间中,走到顾胖子身边,眼前画卷里面的女人再一次变了模样,只见她现在完全露出尖牙,双眸变得血红带着杀气,妩媚的脸也变得扭曲。
顾胖子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后撤两步躲在我身后:“空子,这怎么办?”
“这就是普通的怨灵,附着在画上了,我要是没看错,这画应该是从某个古墓里带出来的,画卷本身长时间在古墓里阴气很足,再加上画上是人形,就会招一些怨灵钻进画里吸收阴气。”
“像对付这种怨灵,直接一把火烧了就行了,没有什么技巧,也不用在画前面手持长剑跳舞。”
听到这话,顾恩泽急忙说道:“空,江小哥可不行啊,虽然我没判断出来准确的年份,但肯定是袁夜云真迹,而且保存这么好价值连城啊!”
他也看出来我应该有本事,说话的声音客气:“江小哥,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我给吴大师二十万,我给你双倍五十万!”
还没等我说话,顾胖子反而开口说道:“三叔,你不知道,刚刚空子确实说要用火烧,但是你知道是用什么火吗?是要用以全身气血为燃料的火,这可折寿啊。”
“再者说了,你不让用火,那怎么办,那就只能把那怨灵逼出来,你就想这难度是不是增加了不少?”
顾恩泽咬着牙将价格加到八十万,和顾胖子对视一眼,确定价格还算满意,顾胖子答应下来走上前要把门关上。
在关门的前一秒,我开口道:“顾先生,我先说好,把这怨灵逼出来可以,但画卷肯定不会像现在保存得这么好,能接受的话我就给你处理,接受不了你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不行,那是你三叔,我二你八。”
“空子,你听我说……”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画卷里的女人再次变化,只见她闭上嘴满脸不解看着我们。
在最后敲定完,我和胖子五五分后,我走到画卷前,轻点女人眼角泪痣,类凰气息在我触碰到画卷的一刹那爆发。
衣服无风鼓动,我语气冷漠:“自己滚出来,别让我动真格的。”
画卷里的女人一脸惊恐,我后退两步倒数:“三!二!”
在数到一的时候,从画卷里飘出来一团黑雾,黑雾飘到我面前呼吸间幻化成一个女人的样子。
画卷在黑雾飘出后,肉眼可见布料开始发黄,颜料部分出现裂纹,但画卷的人物嘴角没有了鲜血。
面前的女人跟画卷里长得一模一样,此刻她战战兢兢会在我面前:“大人息怒。”
她的声音婉转似有哀愁,我搬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店里的那些人呢?都被你杀了?”
我的气势逐渐攀升,面前的女怨灵身体更加颤抖,她摇着头像是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就是吸了他们每人一口鲜血,没有杀他们!最多是让他们倒霉几天罢了!”
“那那些人呢!”
“我控制他们钻进了四楼的杂货间,那个男人早上来的时候太害怕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他们。”
她嘴里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顾恩泽了,我用眼神示意顾胖子,他点了点头走出房间,我听见他和顾恩泽的窃窃私语。
在他们确认这怨灵说的话准确性的时候,我闲来无事问道:“你怎么跟那画上的女人一个样?是幻化成的吗?我为什么没感知到你幻形?”
女人的身体不再颤抖,声音也稳定了一些:“小女就是那画中人,袁贼将我杀害用我血液画了这幅画,死后这幅画被陪葬,因为画上血液的缘故,我被牵引也跟着进了古墓。”
“但刚开始,确实如大人所要,画卷并不能承担住我的怨气,直到前些日子,画卷吸收了十足的阴气,再加古墓门开,走进几人想要窃取陪葬品。”
“我就进入到画卷里,跟着一起出来了。”
“他为什么要杀你?据我所知他不是一个古代很有名的画师吗?”
女人的声音在听到我的话后变得尖锐,怨恨:“有名的画师?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贼人!”
“我本是他结发妻子,但他成名后与富家女相识,富家女不知他早有妻室,与他私定终身,袁贼在那天夜里持刀将我杀害,地上的血迹被他混入朱砂,成了丹青上不轻不重的一笔。”
“可怜我家父娘亲,在死前还以为我是被那土匪掳了去不知踪迹,可怜我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就那么被袁贼刨开扔进荒野。”
“而他呢,在那之后跟富家女成亲生子,子孙膝绕满堂。”
说话间,顾胖子走进屋中,对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看向一脸怨恨的女人。
半个小时后,我和胖子走出房间,顾恩泽急忙绕过我们看向那幅画卷,心疼地隔空轻抚最后只能轻叹口气,认清了现实。
他也不拖沓,直接给顾胖子把钱转齐,我们走出古董店发现已经太阳已经落下,周围的街道传来小贩的吆喝声。
我的脑海里响起了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