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干净整洁的房间,满地的血脚印和碎肉,可床上躺着的人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护工害怕了,急忙汇报,院长将所有疗养院里的病人集合在一起,美名其曰体检,实际上是为了检查有没有失踪的人。
检查了一圈,没有失踪的人,房间里的碎肉也拼凑不到一起,院长报了警。
法医和警察赶到之后,粗略验出死者死于突发心脏病,全身表皮无任何损伤,勘测完现场他们又对疗养院的监控和人员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离开了。
但到了第二天,又有一个老人死在床上,死因相同突发心脏病,但这老人生前的病历本没有心脏病这条!房间也满地碎肉,案件到了死胡同,无奈之下,苏安联系到了三组的队员。
三组的队员到达现场后,开始测整个疗养院的鬼气波动,疗养院的鬼气标准跟其他地方不同,是因为这里收治的都是老人,他们会因为各种突发情况意外离世,鬼魂有的会在这里停留许久,所以有些波动也属正常。
但见到测试结果后,三组队员一愣,毫无鬼气波动!
紧接着他们又看向那一地碎肉,碎肉用人眼看不出来是哪个位置或者是不是人肉,碎肉里面也没有阴气鬼气存在,看起来像是被放置了很久,表皮都有些发干。
三组用自己的设备检查了一遍监控,监控画面没有造假减少,疗养院所有人进出都被保安记在本子上,记录内容也跟监控能对得上。
他们将这件事上报给朱建山,正巧我在附近,朱建山打电话给我。
看完所有资料,正要骑着被我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走,可低头一看没油了,无奈之下我只能跑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说出疗养院的名字。
“师傅,去会湾疗养院。”
司机边发动汽车边说道:“会湾疗养院啊,那可是好地方,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个破房子,没想到现在那么大个规模,我要是有钱我老了也去!”
他的声音里满是艳羡,而我听到了重点忙打听道:“会湾疗养院,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语气竟然有些得意:“你不知道啊?会湾疗养院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叫会湾养老院,就是个小破楼,里面放着几个床铺,环境一点都不好。”
“最后好像有一个外地的大老板,跟院长达成了合作,院长出人他出钱,把会湾养老院改成现在的会湾疗养院,专门收治那些从上面退下来的大人物。”
说到这司机的神情似在回忆,后继续说道:“对,那些之前在养老院的那些人还被那大老板赶出去了,那些人有的无儿无女拿着自己的积蓄住的养老院,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赶出去流落街头了,没过多久就死了。”他的声音满是唏嘘。
“因为这件事,会湾疗养院还被人堵过门,但有什么用呢,看过隋唐演义没小伙?”
他的话语一转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见他呵呵一笑没等我回答继续说道:“那里面有一句话,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疗养院里虽然都是些退休的老家伙,但架不住人家会有学生啊,他们的学生基本上都身处要职,谁会跟他们斗。”
说话间,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看着疗养院外停靠着一辆警车,灯光闪出,嘟囔道:“这是怎么了?”
跟他说了句谢谢,我给了车费下了车,从警车里苏安走出来,直奔我而来。
将我引进警车,他开向疗养院深处,穿过林中小径最后到达疗养院住宿区,下车后,看着眼前的建筑,有种莫名的奇怪感觉。
太寂静了,毫无鬼气波动,按道理来讲刚死两个人哪怕没有鬼气那独属于死人的阴气也应该有一些啊,可是现在我丝毫没有感觉到。
越靠近住宿区,这种感觉越浓烈,像是踏进一片纯白色的区域,只剩我一个人。
踏进住宿区,就见两个人在一楼大厅争吵,一位穿着警服,另一位穿着标有会湾二字的服装。
“这么多天了,你们查也查了,看也看了,没有任何问题,那你们还拉着警戒线干什么呢?”
穿警服的人背对着我,但声音一出我就知道这是个熟人,在电影院处理贺瑶事件的时候,跟叶时月抢过证物的宋书卫义正严辞道:“我说了警戒线不能撤,这段时间谁也不许外出!这栋楼里肯定还有我们没查到的线索。”
“你们已经查了这么久了,就差把整栋楼拆了,还有什么线索没查到,张老和孟老就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这不是你们法医验出来的吗?”
宋书卫冷哼一声:“那你跟我解释解释,那一地的碎肉是什么意思?”
他对面的人正要说话,却被宋书卫再次打断:“我再问你,你嘴里的孟老根本没有心脏病史,家族也没有遗传,他是怎么死在突发性心脏病的!”
宋书卫的气势,把眼前的人吓得一嘚瑟,我偏过头看向他胸牌:白允宁。他的表情有点可疑啊,我记下他的名字。
白允宁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放软了一些:“宋队长,你知道的,疗养院里住着一些达官显贵,我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如果今天我没跟你说明白,那明天就会有别人来跟你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宋书卫摘下脑袋上的大檐帽指着上面的图案,一字一句说道:“我的职责除了听上面指挥,就是查清每一个案件!”
白允宁还要说什么,我在他们后面拍了拍巴掌,笑道:“没打扰到你们吧?”
宋书卫本来转身的时候皱着眉,但看见我的一瞬间眉毛舒展,想来应该也认出了我:“江空青!苏安跟我讲了你很多事情。”
我握住他伸出的手,但双眼却锁定在白允宁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后露出和善的笑:“白允宁是吧?我叫江空青,如果要投诉宋队的话,连我一起投诉吧。”
白允宁吃瘪离开,宋书卫对我笑了笑,将大檐帽戴好:“刚开完会就直接过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疗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