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苏安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熬了几个大夜,在往沈廷安家灵堂走的时候,我问道:“沈廷安现在人在哪?”
“知道你们过来后,我已经打电话让他过来了,估计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为什么那些村民要闯进灵堂里?是有什么积怨吗?”顾胖子在旁边问着。
苏安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积怨,沈廷安发迹之后给村子里修了路,修了祠堂,还打算把整个村子弄成度假村,村子里面的人就是觉得这棺材不吉利,想要给它弄走,但沈廷安说要找明白人看看,沈家村的族长刚开始是同意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带着一群人冲进来就要当天把棺材弄走,还让沈廷安一家滚出村子里,说什么没有沈廷安他爹不会这样。”
“现在整个村子基本上死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基本上都躲出去了,整个村子现在就只有咱们的人在这。”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沈廷安家的灵堂,灵堂的布置还是跟之前一样,地上的金纸元宝散落在地上没人收拾,白蜡烛也燃烧到了底部漏出蜡油,在灵堂的正中间摆放着那个没盖棺的棺材。
刚进灵堂,我们就感觉到了滔天的怨气,灵堂里的温度比外面最少低了五度,我们正打算上前,苏安则是在后面小声说道:“那个,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看你们的,我出去看看沈廷安来了没。”
他走了后,我们围在棺材周围,看着里面躺着的女尸,她身穿一身大红色婚服,皮肤白皙尸体不腐,手掌却有些老茧,如果不是她现在体温冰凉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她的腹部隆起,里面好似还有东西在游动。
“这有点长得太好看了。”
“主上,不可重酒色,你现在身子骨虚弱。”
他们两个在旁边又因为身子虚不虚弱吵了起来,我皱眉看向女尸,半个身子伸进棺材里,用手轻碰她隆起的腹部,就在我将气息度进去,想要探查她体内的鬼婴和整体身体情况,看看有没有突破口的时候女尸突然起了变化!
她直挺挺地坐起身,脸距离我只有一寸的距离,我的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反而是旁边的顾胖子被吓了一跳躲在灭不掉身后。
他在灭不掉身后,用手指向女尸声音发颤道:“空,空子,她睁开眼睛了。”
我偏头直视着女尸空洞黑漆的双眼,从她的眼睛里还钻出一条蛆虫,我冷哼一声浑身气息爆发低沉着嗓音说道:“回去。”
女尸的脸上仿佛出现了错愕的神色,又躺了回去,我站起身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顾胖子他们:“这女尸生前应该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她的脚踝手腕都有被捆绑的痕迹,尤其是大腿内侧有两块青紫痕迹。”
“她应该是生前就暗含胎气,但死后胎气变成了死胎,本身不会变成鬼婴但她吸收了村子里的人灵魂也就是阳元,将那胎气孕育成鬼婴了。”
灭不掉挡住身后的顾胖子语气凝重:“她肚子里的鬼婴如果出世,到时候整个事态就不可控了,鬼婴体型小怨气大,不是那么好抓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实在不行提前将那个什么鬼婴刨出来?”
听到顾胖子的话,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行:“先不提那个女尸让不让你这么做,就算是刨出来了,那个鬼婴也会在出来的一瞬间跑掉,到时候它会去一些地方继续吸收阳元,让自己的实力壮大,那我们就酿下大错了。”
“我们三个人还拦不住这一个小鬼婴逃跑了?”顾胖子听见我的话,表示不服气。
“我在古书上曾经看到过,鬼婴如果因为意外突然离开母尸,母尸会在那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怨气堪比鬼王送鬼婴逃脱,虽然现在咱们跟它们硬碰硬也有胜算,但现场还有很多无关的人,我们没办法保证能将他们都护好,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在女尸和鬼婴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将它们的怨气化解。”
灭不掉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朱砂,用手做笔,在女尸的额头上和婚服上划下密密麻麻的符文,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能压制三天,三天之后如果还没找到化解怨气的办法,届时鬼婴降临。”
此时顾胖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惊呼出声:“苏安刚刚说闯进灵堂的那些村民说没有沈廷安他爹不会这样,是不是这个女尸跟沈廷安他爹沈万全有什么关系啊?”
我蹙眉,掏出怀里的电话,拨给了三组,顺便给他们传了一张女尸的正脸照,拜托他们将女尸的全部资料查好发过来。
很快,三组将所有查到的资料通过短信发了过来。
赵知简,1937年生人,1957年接受号召下乡进村,那个村子就是沈家村,在五年后即将回城的前一天失踪了无踪迹。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我们的脑海里想出了无数的可能性,顾胖子磕巴开口说道:“也就是说,这一村子人...”说到这顾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们的表情也很难看。
就在我们愣神的时候,灵堂外传来脚步声,我们看向门外,苏安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岁,身穿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脸上些许沧桑眉宇间隐隐有黑气缠绕。
在他踏进灵堂的下一秒,我们身边的棺材发出了一阵颤动,沈廷安看见这一幕身形停顿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苏安将他拽进灵堂内。
“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轻不少,你父亲是七十八死的,按照以前生孩子早,我以为你怎么也要五六十岁了。”
沈廷安听见我的话,表情有些困惑但还是接过话头:“我父亲生我那年都快四十岁了,属于老来得子,所以小时候比较惯着我。”
“你见过这棺材里的女尸吗?”我的话锋一转双眼盯着沈廷安,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听见这话后,沈廷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呵呵,怎么可能呢?”
“我当然知道你没见过,但是你父亲应该是见过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