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开始渐渐收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脸由涨红变得青紫,下意识地用双手扑打,但他的力气大得吓人,让我完全挣扎不了。
破关发现我陷入危险,直直向着他刺来,官颜单手夹住剑尖,随意一扔将它扔了出去,随后单手掐印嘴中念诵着口诀。
口诀念罢,从地下钻出来几个穿着盔甲手拿兵器的尸怪向着破关而去。
看着那柄长剑陷入苦战中,他玩味地笑道:“你这长剑还真是怪有趣,等你死之后我会好好调教它的。”
我看着官颜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他张开嘴我闻到了腥臭的气味,撕扯感从我脖子上传来,我能感觉到他在撕扯我的脖子,吸食我的鲜血。
感受到体内的鲜血在吸力下飞快流逝,我双眼一翻陷入了失血过多的昏迷。
再次睁开眼,我又回到了之前看过的那片纯白色空间,眼前依然是那片金色火焰,只是那火焰逐渐熄灭变少。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无力感涌上心头,我跪在地上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无能地呐喊:“我不能死,不能死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喊出,一声尖锐的鹤鸣在半空中响起,我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正在半空盘旋的毕方,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在看见它之后诡异地消失了。
毕方在空中盘旋了半晌,才缓缓落在我面前,它用翅膀前端轻触我眉心,另一个翅膀在我面前一挥,失重感向我袭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一片猩红。
他依然在张嘴吸食我的鲜血,但我却没有感受到失血过多的虚弱了,就在我想趁现在反击的时候,官颜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我能感觉到我的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在源源不断吸收着什么。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看到他的体型越来越干瘪,原本的黑头发变成了灰白,后变成了纯白色,他原本光滑的皮肤现在变得褶皱无比。
我的体内涌进了一股类似于祈气息,这股气息没有祈那般温和,反而有一种怨气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能感觉到毕方悬浮在那片空间张着翅膀,周围萦绕着灰色的雾气,毕方忽闪翅膀,灰色的雾气开始分离变化。
变成了白色的祈和黑色的怨气,毕方将祈吸进体内,把怨气团成团扔进底下燃烧着的金色火焰。
毕方在吸纳这些祈的时候,肉眼可见的体型变得大了一圈,它的翅膀变成了血红色,身底的火焰燃烧得更猛烈。
看到现在的场景,我恍然大悟,刚开始官颜吸食我的鲜血是以为我的体内蕴含着他口中所说的仙术。
没想到反而他体内的诡异能量被我体内的毕方吸了过来,感受到毕方变大的体型,它跟我之间的链接也越来越深厚。
灰色的雾气倒是头一次见,胖子说过的官颜修炼的邪术是吸收一切生灵的生命,再加上之前在所里学过,像胡布辽这种人如果含冤而死,体内纯洁的祈会被怨气污染形成一种新物质:咒。
再加上官颜第一次见到我恢复能力的时候,那一脸的贪婪,迫不及待和一丝回味,应该是吸收了不少像胡布辽这样的人的鲜血。
感觉到脖子上异物感消失,随着砰的一声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官颜干瘪的身体倒在地上,看见一团怨气从他的**钻出渐渐形成人的形状。
我冷笑一声伸出手掌,远处的破关感受到了我的召唤,它周围的尸怪因为官颜的死亡而停在原地不动。
我单手握住破关将它横举在我身前,心念一动另一只手掌心凭空出现一团金色火焰。
将火焰覆盖在破关上,轻轻一劈,火焰夹杂着剑气,在半空幻化成毕方张开翅膀飞翔的样子,攻向那刚形成的怨气。
把一切都解决完,我将胡布辽从树干中解救出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感觉到微弱的跳动松了一口气。
当我将胡布辽背出古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黎明的曙光照射这片大地,泥土已经被晨露打湿,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几声鸟鸣。
青玉门前扎着几个帐篷,两三个人在周围巡逻,看见我背着胡布辽出来后,他们的神色从哀愁变成了不可置信。
“江空青和组长出来了!”他们边说边往我这边跑。
看着他们跑过来的场景,我卸下了一切防备,疲劳感瞬间涌上,我跪在地上向前倒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就是帐篷,耳边是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我坐起身,乏力感还在,走出帐篷,二组组员和后勤队员正在一趟趟从古墓里出来,运着东西,帐篷的周围已经堆积了十几个裹尸袋。
扫视了一圈找到了方承义,走到他面前。
“老方,胡布辽呢?”
老方摆弄着手上的仪器,头也不回地说道:“醒了啊,胡子的状态不是特别好,让我先送回所里了。”
“那个顾竹贤,”说完回头看到我一脸懵懂好像不熟悉的样子,改了口:“就是那个胖子,也让我送回研究所了,文洛和李老签了保密协议之后回考古队了,他们两个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回去要做一些心理辅导。”
“胖子去所里干什么?”
方承义指挥着队员把裹尸袋放进车上:“他有阴阳眼,朱所让我把他送过去,他看一下。”
说完紧接着回头看向我,神色有些怪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问出了口:“古墓下也没有理发店啊,你是怎么焗的油?”
焗油?什么焗油?这老方说什么呢?
见我一脸懵,老方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梳子,梳子上面还带着一块镜子递给我。
我打开镜子发现自己的黑发变成了白发,我想到了官颜吸我血的时候,我将事情跟老方说了一下。
方承义沉吟半晌后说道:“你说,他吸你的血,你就莫名变成了白发,那你说他要是吸我的血,能不能让我莫名长点儿头发?”
我看着老方那在阳光下锃光瓦亮的光头,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