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挺多好东西的么？”
“今天就暂时这样，下个月我们还会再来。希望到时候能准备好灵石，不用逼我们动手。”
几名债主拿着搜刮而来的值钱物品，扬长而去。
胡有全和周云娥不但身上的法袍、法器都被搜刮走，连家里也被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
整座洞府就像是经历过大战，狼狈杂乱。
胡有全瘫软在椅子上，虽然内心痛苦又耻辱，但却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几人打发了，暂时不会再来追账讨债。
至于下个月……
胡有全扭头，看了眼神色麻木，一张绝美的冷傲脸颊只剩下绝望的周云娥，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想要抱住对方安慰。
周云娥伸手将他推开，冷声道：“别碰我！”
她的法袍被债主拿走，现在她身上换上了一件普通长裙。
当初她离开肖长青的原因之一，就是要想穿百宝楼的法袍，后来跟着胡有全，百宝楼的法袍这些年倒是买了两件。
现在却又全部没了。
胡有全见状连忙道歉，还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云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该听你的话，及时收手，不应该贪心的借灵石买店铺、买洞府。要是我听了你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周云娥对于胡有全自残的行为无动于衷，只是惨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不是一直以为，我让伱将灵石用来修炼，是害了你，是我私心太重，想占便宜吗？”
本来就是！
胡有全在心里默默想到。
虽然现在下场凄惨无比，但也并不能否认之前周云娥存在私心，只想花他的灵石。
当然，如果要是早知道今日的下场，他宁愿让周云娥占便宜，将灵石积蓄都花在她身上。
不对……
要不是周云娥一直花灵石大手大脚，毫无节制，我也不会因为心疼，想方设法的要找地方投资，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胡有全内心又开始怨恨起来。
有些人就是如此，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总能找到甩锅的理由，将过错怪到他人身上。
不过这些心里话，胡有全是不敢再说出来了。
他还需要哄着周云娥，还需要靠周云娥来做一些事情。
“云娥，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绝对不还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胡有全卑微的说道。
以前两人在一起，虽然是他主动追求的周云娥，但身为南山坊本地修士的他掌握经济大权，其实是一直占据主动位置的。
他愿意哄着周云娥，就会和颜悦色，尽量答应周云娥提出的条件。
但要是他不高兴，不想再宠着的时候，服软的一方，最终都是周云娥。
像现在这样彻头彻尾的卑微，胡有全还是头一次。
可惜周云娥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反而愈发的悲哀和烦躁，冷声道：“不要做戏给我看，好好想想下个月该怎么办！这次他们搜刮一空，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下个月他们再来呢？要是你拿不出灵石，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
胡有全想到下个月会面临的遭遇，脸上就浮现出惧怕之色，颤声道：“那……那该怎么办？”
周云娥皱着眉头，说道：“很简单，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将手里的洞府、店铺，全部卖掉！价格再低，也都要脱手！总不能等死吧？”
“那怎么行？！”胡有全顿时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不断摇头，坚决道：“不行不行。现在价格如此低，我就算全部卖了，多年的积蓄血本无归不说，也还不够还欠下的账！到时候还是会被追着讨债！我要将房子拿在手里，我相信南山坊很快会恢复秩序，重新繁盛的！到时候，我就可以东山再起！”
“别做梦了！”周云娥冷着脸呵斥道：“胡有全，你还在做什么春秋梦？南山坊就算能抵挡住邪修攻击，不会成为下一个银叶峰，但始终是位于边界地带，处于大虞修仙界和魔教的冲突核心位置！这样的地方，房价怎么可能还会上涨？”
胡有全被骂得倍感屈辱，耳朵都红了。
要是以往，他早就站起身呵斥回去，让周云娥呆不下去就滚，最终周云娥会服软向他道歉。
现在……
“那，那你说怎么办？卖了，我们也还不上所有欠款啊。”胡有全憋屈的说道。
“就算不能全部还上，至少只会剩下很少一部分。到时候这些讨债的人，也就不会像今日这般逼迫得紧，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想办法赚灵石还账。”周云娥虽然内心绝望，但想得却是很清楚，眼神闪烁道：“而且。我们将洞府和店铺全部卖了后，拿到灵石，也不一定要去还账！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尝试偷偷逃走！离开南山坊，找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离开南山坊？”胡有全愣了愣。
他从来没想过这条路。
因为他是南山坊本地修士，从他爷爷辈，就已经在南山坊扎根。
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他是绝对不愿意离开南山坊的。
但现在，已经到了绝路。
如果真的能拿着一大笔灵石逃走，离开南山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很快，周云娥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猜我们是逃不掉的。‘随意贷’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安排了眼线盯着你，特别是等你开始甩卖洞府、店铺后，更是说不定会有炼气后期的修士随时盯着你。等你拿到钱，都还没有捂热，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刚刚心里升起希望，内心开始活泛的胡有全，闻言心有死了，问道：“那到底该怎么办？”
“当然还是得卖！不卖，死路一条；卖了，就算逃不走，至少性命应该无忧。怎么选难道你还不知道？”周云娥不含感情地道。
犹豫了一阵子，胡有全忽然咬牙开口道：“其实，还有一个选择，若是成功，不但可以帮我们渡过危机，还能飞黄腾达……”
周云娥皱了皱眉：“你又在做什么异想天开的美梦？”
胡有全摇了摇头，认真又怯懦地道：“只要云娥你……你肯去求肖长青，让他愿意帮我们，只需要他一句话，我们所有的危机就迎刃而解了！”
哗！
周云娥眼神中流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有全当即上前想要拥抱，再次被周云娥一把推开。
“云娥，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你就去求肖长青一次，他要是肯帮忙，你就……你就……”
胡有全也是面色痛苦，周云娥现在是他的道侣，想到要让周云娥去跪求肖长青，低声下气，任由摆布，他内心也非常屈辱。
当年他横刀夺爱时，谁能想到今日的局面？
辱人者，人恒辱之。
胡有全忍着屈辱，咬牙说道：“总之，凡俗界有俗语，一日夫妻百日恩，说不定肖长青心里还念着旧情。”
“如果他没有任何旧情呢？”周云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问道。
胡有全不敢对视，低垂下视线，诺诺道：“那就让他随便提要求，你都答应便是。你和他相处那么多年，应该知道他的喜好，能够取悦他吧？他只要能出气，想怎么报复回来，我都接受……”
周云娥眼中露出彻底的失望之色。
之前她虽然绝望、后悔、麻木，但却没有全盘否定自己的过去。
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错了。
当初肖长青虽然她看不上，可肖长青就算再苦再难，也没有说让自己去取悦其他男人！
“你接受是你的事，但我不接受！”
周云娥眼中流下两行清泪，转身离开。
她可以后悔、可以万蚁噬心、可以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惊醒……
但是，要让她去跪求肖长青原谅，她做不到。
因为她知道这没用，只会白白将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丢掉。
……
……
甲一洞府。
自从搬过来后，林子瑜每天变得更忙碌了。
比起之前的乙十洞府，除了灵脉等级的提升，洞府的面积也是增大了数倍之多，能够种植更多的灵植物，甚至还饲养了几只没什么攻击力、用来下灵蛋吃的灵兽，她一个人都快打理不过来了。
最近她都开始考虑，是否要跟主君商量一下，雇佣一些下人来打理洞府，她做管家就好。
毕竟她每天也是要花时间修炼的。
搬到灵脉等级这么高的洞府，要是抓紧时间不修炼，都是一种浪费！
而且林子瑜早几年前就已经炼气五层修为，最近她隐隐有感觉快要突破到炼气六层了。
炼气六层之后，就是冲击炼气后期。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能筑基成功，但跨入炼气后期还是没问题的。
宽大的新画室内。
肖长青身前的案桌上，摆放了足足十一张二阶下品定神符。
至于一阶上品定神符和破邪符，则是又已经堆上了厚厚的两摞，数量都超过了五十张。
这是他一个多月来的成果。
二阶符箓数量不多，主要是南山坊的二阶符箓材料实在是太少了，宫万胜这家伙不怎么靠谱，说好回去就马上让落霞宗给他调拨二阶符箓材料，结果现在还没什么动静。
还好他现在是南山坊所谓的第一高手，面子足够大，才又让林子曦收集到了一批材料。
“有这么多的破邪符和定神符，就算那神秘玉石还残留有邪祟力量，应该也能镇压……”
“那……就试一试，看看被系统收录吧！”
肖长青怀着期待，用法力将神秘玉石从储物袋，挪移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