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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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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二进监牢,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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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家护卫闻声赶来,只见赵都安撑伞离去,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阻拦。

“老爷,这……”为首护卫迟疑。

裴楷之面无表情,说道:

“派人出去,寻回五郎,说我有话问他。”

虽心下已信了,但仍要核实,且必须问清楚,小儿子究竟还有多少把柄,落于人手。

同样的坑,不能踩第二次。

至于抛弃吕梁,于他而言,虽觉可惜,但反而没有太多犹豫。

不只因翁婿间,本只有利用关系。

更因吕梁这两年,愈发不听话,亲相国,远岳丈,隐有另寻靠山意图,老侍郎不满久矣。

但,吕梁替他做过许多事,无论为免手下寒心,亦或防范吕梁跳反。

“废吕”一事,都须小心,裴楷之的计划如下:

先将女婿控制下,给那赵都安看,令其放心,稳住这头狼崽子。

而后,再私下派人安抚女婿,只说是政敌攻讦,自己正博弈营救。

再之后,以庙堂局势不稳,暂闭锋芒为由,将吕梁暂时贬官去地方,承诺风头过去,再将他调回。

相当于“保护性贬官”。

此类操作,朝堂上屡见不鲜,吕梁即便不满,但也会接受。

如此一来,吕梁在京城便不会闹。

等将他贬去地方,不用赵都安,裴楷之会书一封“家书”,命淮水裴氏派武夫,将吕梁于赴任路上灭口,嫁祸给匡扶社。

至于赵都安……

“小人得志。”裴楷之面色阴沉,已决定,等寻到恰当时机,便将此贼捏死。

敢以亲人威胁他,老侍郎岂会罢休?

……

……

离开锦江堤后,雨势反而渐渐小了下来。

赵都安独自一人,赶赴了白马监应卯。

“大人?卑职还以为您今日不来了。”

值房内,丑陋粗黑的朱逵正与几名小吏打叶子牌。

纸牌“啪啪”摔得震天响。

见赵都安到来,大为惊讶。

庸官才喜摸鱼,真正的奸臣都是超勤奋的好吧……赵都安吐槽,将他唤来,耳语道:

“有一件要紧事,你来做……”

朱逵听完,面露惊讶:“大人,这是要……”

“不该问的别问,能做到吗?”赵都安翘起二郎腿。

半白半黑,肮脏手段门清的老吏表示属于基操,狞笑一声:

“保准办的漂亮。”

旋即往外走。

赵都安手捧热茶,耳听庭院雨打芭蕉,忽然说道:

“老朱啊,以后不必为讨好逢迎,故意扮成这样的凶狠丑恶,毕竟使君我也不是什么坏人。”

朱逵脚步一顿,沉默片刻,头也不回笑道:

“满京城都知道,使君是个正人君子。”

“哈哈,这话我爱听,去吧。”

朱逵悍刀,宽厚敦实的后背撞入雨幕。

雷厉风行的老辣姿态,一点都不像个寻常吏员。

……

……

傍晚。

京城上空虽仍覆着密云,但雨已停了,西天边云层撕开一缕,有略显绯红的霞光透出。

吕梁从都察院乘车走出,返回家中。

脸色疲惫,情绪不高,往日正义凛然的派头,给一股郁结气掩盖。

这段日子,他并不愉快。

自从被袁立惩罚,于酷热的长街上拱手站到天黑,这段趣事便迅速,于官场疯传。

先是办砸了“李党”指派的弹劾,恶了女帝,又给御史大夫羞辱。

“铁嘴御史”走在路上,感觉周围同僚眼神中都在笑他。

“赵都安……”

吕梁默念这个名字,愤恨之色溢于言表。

他发现,从打与赵贼对上,他的运势便急转直下。

而更不愿承认的,还是心底的恐惧,吕梁有种预感,赵贼藏在暗中,正时刻伺机咬他一口。

马车停在了家门前。

吕梁迈步进门,往日会赶来迎接的门房并未出现。

宅中也格外安静。

“人呢?”吕梁呼喊,“老爷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他踏进后宅,喉咙仿佛被掐住,双腿也灌了铅般。

只见,家中的丫鬟门房,都在屋檐下站成一排,规矩森严。

庭院中。

一名名持刀官差伫立,望见他瞬间,合拢上前:

“吕御史,刑部缉捕文书,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一人取出一份文书冷声道。

吕梁脑袋嗡的一下,先生出本能的恐惧,继而便是强烈的疑惑:

“你们是刑部的人?本官犯了什么事?”

若有人要害他,来抓人的,也该是诏衙锦衣才对。

刑部官差摇头道:

“我等只奉命拿人,不知详细。”

顿了顿,又补了句:

“御史最好跟我们走,否则,等下要去的可未必是刑部了。”

吕梁一怔,立即展开脑补:

难道说,是有人要害自己。

岳丈得知消息,担心自己落入诏衙,或府衙的手里,局势变得被动。

所以命刑部来抢人截胡?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好,我这就随你们走!”

脑补怪吕梁配合极了,甭管出了何事,先进自家地盘大牢,再问不迟。

等一行人离开,惶恐不安的家仆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名叫“墨画”的丫鬟沿着走廊,推开卧室的门,低声道:

“夫人,吕梁被带走了。”

屋内窗前。

穿对襟百花长裙,梳妇人发髻,脸庞如皎月的裴四娘美眸兴奋,嘴角带着笑容,喜滋滋道:

“抓的好,抓的好啊。”

她并不担心吕梁出事波及自家。

因为来的是刑部官差,说明背后操刀的,是裴楷之。

父亲定然可妥善安排,用不到她操心。

“夫人,这是大老爷派人送来的。”墨画从袖中取出一份书契。

我爹送来的?

裴四娘好奇接过,然后怔住。

那竟是一式两份的“和离”契约,上面已经盖了官府大印,签好了吕梁的名字,甚至有他的指印……怎么做到的?

匪夷所思。

裴四娘想不明白。

但她知道,只要自己画押签名,这段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便会正式结束。

她曾苦苦哀求父亲,却得不到的东西,那赵都安出手后,只一天,便竟送到眼前。

“他……究竟怎么说服爹爹的?”裴四娘咬着手指,美眸异彩连连,而后陷入沉思。

“夫人?”墨画疑惑询问。

裴四娘忽然眸光水润,问道:

“你说,若去大牢做那事,穿什么衣裳合适?”

墨画:???

什么虎狼之词。

……

刑部大牢。

“咣当!”

吕梁被关进一间独立牢房后,便再没有人理他。

预想中,刑部主事,甚至老岳父亲自来见他,说明原委的剧情并未发生。

甚至于,他居住的牢房都没有优待,送饭的人都没一個!

“岂有此理!”

吕梁怒拍栏杆,试图唤刑部官员来,可他叫喊的头晕眼花,也都无人应答。

吕梁额头沁出冷汗,察觉出,事情可能发生了一些变化。

终于,走廊尽头传来锁链打开声,伴随凌乱脚步声。

吕梁精神一振,自冰冷地面爬起,扑到栏杆前,喊道:

“泰山大人,泰山大人,是您吗?”

“呵呵,几日不见,侍郎怎么有了认人做岳丈的癖好?”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火光映照处。

身披华服,五官刀削斧凿,英挺俊朗的赵都安显露出来。

望向牢房内,焦躁不安,略显狼狈的“铁嘴御史”,嘴角勾起:

“我可没有御史夫人那般丰腴可人的女儿。”

吕梁如遭雷击,浑身一颤:

“赵!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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