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台上闲杂人等驱逐干净后,那铁塔男人看向甘恬。
“甘恬姑娘,我家公子请您楼上一叙。”
说罢,他单手朝着二楼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兴趣!”
甘恬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冷言道。
说完就想转身下台,但那铁塔男人瞬间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驳了齐公子面子,你们可能走不出这赤潜城。”铁塔男人面无表情,威胁道。
至于台上手持折扇的齐宣礼,此刻正笑脸吟吟看着下方。
“嘁!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听说这赤潜城改姓了?莫不成,你们齐公子想造反?”
甘恬显得很是不耐烦,仿佛并未将齐宣礼放在眼中。
齐宣礼笑容不减,从二楼一跃而下,身后四位仆人紧随。
“赤潜城从始至终都姓杨,这点毋庸置疑,姑娘才貌双全,在这戏班太过屈才,我只是愿意给姑娘一个好的归宿,多的不敢说,但在这赤潜城,我齐家当得起二把手。”
言语中威逼利诱显而易见,在齐宣礼看来,一般女人听到这儿都不会拒绝他。
“滚蛋!没工夫搭理你!”
甘恬言语不耐,蹙眉看向齐宣礼,道:“快些让这大个子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齐宣礼深吸口气,脸色已然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刚想发作,只听台上传来一道少年声音。
“齐大哥!”
少年从二楼一跃而下,小跑到齐宣礼身前,歉声开口。
“息怒,齐大哥,这女人不知好歹,别因为她扫了兴,这样,今晚齐大哥所有花销,都算在小弟头上。”
然而齐宣礼并不吃这一套,因为少年的打断,反而有些更生气了。
啪!
一道响亮耳光抽到少年右脸之上,少年被这巴掌打的踉跄了好几步,脸上手指印清晰可见,少年见状,噤若寒蝉。
“小孩乱打什么圆场,这没你说话的份。”齐宣礼声音平淡,但也彰显了自己的权威。
见少年被打的不敢出声,甘恬气上心来,伸出手掌便要打回去,可她手掌刚一举起,就被身后铁塔男人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甘恬怒极,对着齐宣礼吼叫:“你凭什么打他?”
齐宣礼脸上笑意更甚,刚欲开口,便又被台下一道声音打断,他不耐烦朝着声音源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麻衣背负木盒的少年朝他缓步走来。
“对啊,你凭什么打他?”
齐宣礼怒极反笑,对着缓缓朝他走来的杨桥,摇头冷笑道:“今儿到底怎么了,这赤潜城不怕死的真多,个个都来挑衅我。”
“杨桥!”被打少年惊呼出声,眼中带着震惊,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看着前方三丈处,那齐宣礼的四位仆从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杨桥停下步子,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好久不见,杨坤,没想到久别重逢,先看到的,还是你被欺负后的样子。”
杨坤听到这话,丝毫不觉得好笑,他是把杨桥当真兄弟,可杨桥今日在齐宣礼恼怒之际现身,显然是不好收场了。
一念至此,杨坤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对着齐宣礼大声道:“齐宣礼!今日之事,你有什么气尽管往我身上撒,不关他人之事!”
齐宣礼并未理睬杨坤,而是在听到杨桥二字后,眉头不禁皱起。
前些日子,鹄山比武的武魁,貌似就叫杨桥,想到此处,他又打量了一番杨桥衣着,以及背后背着的剑匣,试探开口问道:
“你是鹄山比武魁首?”
杨桥冷眼看着他,平静开口道:“是与不是,有何相干?你辱伤我朋友,莫非还想让我与你化干戈为玉帛?”
此话一出,台上台下,目光全都汇聚到杨桥身上。
那原本站在三楼,打算冷眼旁观的春哥,此刻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当初的毛头少年,短短几月就已名震鹄山。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齐宣礼眉头皱的更深。
那铁塔男人见状,也是放开甘恬手臂,严阵以待看向杨桥。
杨桥并未言语,直接将背后剑匣打开,手持青火剑看向齐宣礼,冷声开口。
“多说无益,我要给我兄弟讨回公道。”
齐宣礼看向身后铁塔男人,略一示意,那铁塔男人瞬间暴起,身法腾挪间,便已杀至杨桥面前。
若杨桥开口承认,那对于鹄山杨氏这位比武魁首,他自然不好出手,可杨桥不说,那就怪不得他出手了,打杀之后,即便追究,那他也有正当理由辩驳。
铁塔男人身法极快,掌刀劈出之时,杨桥甚至来不及挥剑,迫不得已只能抽身退后数步,待得稳住身形,那铁塔男人掌刀化拳,再次杀向杨桥。
铁塔男人身为玄阶武夫,一身劲力内化,运用起来炉火纯青,刚才一击虽未取得战果,却也让杨桥受了些许皮外擦伤。
杨桥下巴处,火辣辣一片,半块下巴都已红肿,杨桥心中断定,对方刚才那一记掌刀若是自己不闪不躲,恐怕此刻就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青火剑剑锋,早在杨桥抽身落地之时就已被淡气包裹,杨桥眼神锐利,单手握剑,在那铁塔男人距离自己一丈之时,提前朝着持剑方向,猛然劈砍。
而那铁塔男人好似主动迎接一般,眼看剑锋将至,只能被迫双拳化掌,在旁观者眼里,这铁塔男人乃是用了一招空手接白刃的招式。
只是这招用的并不熟稔,失败之后,伴随着一道血线凌空飘洒,他自己倒飞数步,竟是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杨桥手持青火剑,眼神漠然看向挡在齐宣礼身前的四位家仆,慢慢靠近,这气势,俨然有种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的冲动。
齐宣礼见到这场面,一时间也是慌了神,当初父亲可是亲口跟他承诺过的,只要有铁塔男人刘权深在身边保护自己,整个赤潜城没人可以伤的了他。
仅仅两招,刘权深便被一剑斩杀,齐宣礼此时早已心乱如麻,再想到麻衣少年的身份,当即心一横,推开仆从,朝着向他缓步而来的少年,扑腾一声,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饶我一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声音惶恐,带着乞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