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玩的比较野，尤其是在兵器这一块，玩起来更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枪都不禁，更何况是冷兵器古兵器了，所以肖恩找的这个人，还真就是在冷兵器和枪械方面都有一席之地的大师级人物，说一声是武器大师绝不为过。
“这位是戈登.费尔曼教授，费尔曼教授在加州理工学院机械工程系担任教职，退休后，创建了有趣的冷兵器网站，对古兵器有很深的研究，同时费尔曼教授也极为擅长射击，他曾在1998年和2004年两度获得州级射击比赛冠军。”
肖恩在对着高毅介绍，高毅看着面前的白胡子老头肃然起敬。
其实高毅觉得肖恩的介绍还是有些含蓄了，什么叫武器大师，眼前这位七十多的老头分明应该叫……叫什么好？
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高毅伸出了双手，握住了戈登的手，极是诚恳的道：“你好，能见到您真的是太荣幸了。”
戈登和高毅握了握手，然后他笑道：“你好，你准备好了吗，我已经等不及了，咱们快点去测试吧。”
高毅稍微有点懵，因为肖恩做的事没告诉他，所以他不知道中间有什么曲折。
肖恩笑道：“帮我把战锤搬下来，测试的假人已经准备好了。”
戈登在一旁笑道：“当你提出测试一下东方战锤对现代防弹衣的伤害程度时，我就产生了兴趣，我觉得这会是一个有趣的实验。”
肖恩和戈登有说有笑的搬上了箱子，高毅搬上最大的一个箱子，跟在两人身后，绕过一個谷仓式的建筑后，来到了一个靶场上。
戈登的家在洛杉矶远郊，算得上是荒郊野外，房子后面是一片丘陵，设置了很多铁靶，但是现在靶场上放了六个假人，其中四个假人身上穿着防弹衣带着头盔。
就是那种专门测试伤害程度的科研级假人，有骨骼内脏还有血液，皮肤和肌肉都是透明的，看起来还有点儿吓人。
这种假人，在流言终结者和锻刀大赛里都经常出现。
而且这种假人可是很贵的。
肖恩要给高毅一个惊喜，但这个时候就不能继续瞒着了。
“我在网上和费尔曼教授讨论了很久，然后我购买了假人，防弹衣，制作了锤子，用来测试哪种锤子对防弹衣保护下的人体能造成最大伤害。”
肖恩说的很平静，而高毅却是在暗自感叹后，对着肖恩道：“你有心了。”
戈登.费尔曼比高毅和肖恩还急切，他放下了锤子，道：“我们开始吧，先从无防护的假人开始。”
“不，没那个必要，直接对付有防弹衣的好了。”
没什么可说的，高毅拎了最小的手工铁骨朵，上去对着假人的头盔哐就是一下。
头盔没破，假人的颅骨也没有明显损伤，但是假人的脑子却有出血。
戈登道：“头盔有很好的保护效果，这一下会让人脑震荡，但不是致命伤。”
高毅放下了花里胡哨的手工锤，这个确实是太轻了，对于头盔内部有缓冲层的目标来说不够劲儿。
拎起最小的战术锤，上去哐就是一下子，同一个挨砸的假人头部出血的症状更明显，应该会失去行动能力，但是不能确保失去行动能力。
这是二点二公斤的战术锤，总重量比手工锤大了不少，但全钢制的手柄占了不少分量，真正的杀伤力不见得比木柄手工锤大多少。
高毅换到了二号锤，这个是二点七公斤，也就是五斤四两。
虽然总重只加了一斤，但手柄是一样的，重量都加到了锤头上。
这一锤下去，假人戴的头盔没坏，颅骨也完整，可大脑立刻就变成了混沌状，也就是说即便带着头盔，这一锤下去也是中者立毙。
砸头绝对够用，高毅抡起锤子，狠狠砸在了假人的防弹衣上。
没有防弹插板的防弹衣稍微凹陷了下去，但假人的胸部内脏却被砸的一塌糊涂，就是这一击，如果是真人穿着防弹衣也死定了。
“哇哦，惊人的一击，战锤的冲击力果然厉害。”
戈登.费尔曼连声惊呼，好像很没见识的样子，高毅拎着锤子到了下一个假人身前，没有砸脑袋，因为头盔都一样，但是这个假人穿的防弹衣却有一块三级防弹效果的插板。
防弹插板的材质不同，有陶瓷的，有钢铁的，肖恩买的是常见的碳化硼防弹插板。
而这一锤下去，碳化硼防弹插板被砸坏了一点，但假人几乎没受任何伤害。
砸头盔会死，砸胳膊会断，砸腿腿断，但是砸防弹插板保护的躯干位置，一点用没有。
高毅换上了最大号的短兵锤，结果一样，根本不能破防。
换软柄锤还是一样，别管锤头多大，用多大的力气，只要有防弹插板，假人最多受到震荡，但是内脏都不会受到致命伤。
没有致命伤就不会瞬间失去行动能力，有行动能力，就意味着危险。
不管是三级插板还是四级都一样，至于那种几乎覆盖了整个躯干位置的重型防弹衣，更是不会有事。
但是只要换上了长柄锤，哪怕是手柄最短的五十厘米锤子，一锤下去，虽然都无法将防弹插板砸坏，却能让假人内脏受到严重震荡，而换上六十厘米长度的锤子，就足以造成致命伤害。
但是锤头重量差不多，只差了二十厘米的长度，就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戈登.费尔曼有着非常专业而详尽的解释，因为力臂力矩这种事情本来也很简单，但戈登是从验证古兵器杀伤力的角度出发做实验的，高毅却是真的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兵器，这感受自然大不相同。
长柄锤威力是大，可是不好带啊。
高毅决定了，以后主用就是二号短锤，至于那些软柄锤，还有长柄锤什么的统统可以闲置了。
等着肖恩陪戈登又亲手砸了几锤，把这次实验演的差不多了之后，高毅才终于找了个空子，对着戈登.费尔曼道：“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戈登心情很好，他对着高毅笑道：“什么问题？”
“我非常痴迷于射击，也练了很久，但我的射击天赋有限，虽然我非常努力的练习，可是依然看不到突破的希望，所以我就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用装备来弥补技术的不足呢？”
高毅这个问题把戈登问的愣住了。
思索了片刻，戈登皱眉道：“射击这项运动呢，肯定和枪械的好坏有非常大的关系，但是一个射手的上限还是取决于人而不是枪，最简单的例子，横向对比的话，同一把枪在两个人手上就有完全不同的表现。”
高毅有些无奈，连戈登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没希望通过换枪来达成神枪手的成就了。
但是戈登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纵向对比的话，伱使用一把定制的改装1911去射击，肯定比用一把原厂的1911打出来的结果要好很多。”
高毅又有了些信心，道：“那就是好枪肯定有用?”
“当然，但是这要看你希望的突破值有多大。”
“从普通枪手升级到好枪手行不行？”
戈登毫不犹豫的道：“我不知道你的射击水准，不知道你的训练强度，不知道你的训练方式，所以我没办法下结论。”
好吧，还是没办法下结论。
这时候，肖恩笑道：“他接触射击运动没多久，或许以后会有所进步，所以他现在急需要寻找一把适合他的，可以伴随他一生的那种枪。”
戈登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对着高毅道：“你是华夏人？”
“是的。”
戈登做出了一副回忆的样子，道：“我有个学生，他是华夏留学生，他设计了一个新型的枪口制退器让我印象深刻，一款很新颖的，很漂亮的，在具有良好消焰效果的基础上，还能有效降低后坐力的枪口制退器，而且是用在小型步枪上的。”
高毅不懂戈登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学生，他好奇的道：“然后呢？”
戈登笑道：“他曾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他关注的是一个普通人能不能成为狙击手，而他在枪械设计这一块很有天赋，毕业后，他去得州和朋友建立了一个枪械设计加工的工作室，好像干的还不错，我觉得，既然你们有同样的需求和疑惑，或许你可以问问他。”
高毅激动了，他立刻道：“太好了，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戈登耸了耸肩，道：“他叫李杰，我可以把他的邮箱给你，然后你可以向他提出你的疑问，或许他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解答。”
高毅立刻看向了肖恩。
这个李杰在得州，离得有些远，如果去见这个李杰，就得耽误去欧洲的行程了，所以肖恩显得有些担忧。
高毅心一软，道：“就先问问，只是问问，如果真的要做什么，等我去欧洲回来再说吧。”
肖恩放心了，他立刻道：“好的，马上联系，我们回去之后就联系，其实你也可以去得州见他，我们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
今天收获很大，高毅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