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注意，搞出来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啊。
秋雁九号如果真成了的话，生产成本会降低一大截啊。
至于降低多少……
“现在土豆大宗采购价多少钱一吨？”骆一航问道。
“1500元左右。”发改委农经司那位张嘴就报出数字。
“那就是七毛多钱一斤。”骆一航掰着手指念叨着，“玉米淀粉含量20%左右，烘干后55%到70%。秋雁九号含量31%，烘干后肯定超过70%；玉米亩产500到700公斤，秋雁九号亩产就算1.3万斤，是玉米的十多倍……”
听着骆一航在算账，农经司那位哈哈一笑，说道：“具体降低的成本现在算不出来，还要考虑适应性的问题，玉米是温热带作物，土豆是温带作物，比玉米更耐寒，适合高纬度地区。生长周期也不一样，二者可以岔开。还有玉米是主粮，涉及粮食安全。秋雁九号是纯工业原料，两者并不完全是一个概念。”
“还有工业酒精现在主要是国内生产国内使用，出口量并不多。如果产能可以大幅提升的话，用于出口，成本与价格又是一个概念了。毕竟全世界只有十一个国家可以生产工业酒精，市场潜力巨大。”
这说的有点远了，童衍补充并总结发言，“反正肯定是会大幅度降低成本，只是降低多少的问题。”
小秦庄的秦老汉还有方山县扶贫干事，在听了一阵育种讲解后，发现听不懂。
就也凑到角落这边，听童衍给骆一航介绍产业。
这回是听懂了。
他们听懂了钱。
咱村、咱县的自家人，培育的这个土豆品种。
能卖好多钱，而且属于工业原料，战略物资。
人家这么多领导和企业都过来了，重视的不行。
这意思，根本不愁销路，闷头好好种地就行，种出多少要多少，这点太关键了。
秦老汉牛气的哟，咱村的娃，还管我叫二伯嘞。
扶贫办周主任则想的多一点。
等着童衍和骆一航聊完。
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童处长，骆总，那个之前您说，先给我们县种，是真的么？”
童衍没听过这事，投来询问的目光。
骆一航先给周主任做了承诺，“当然是真的。”
然后又解释道：“秋雁九号的诞生，是秦秋雁为了家乡而培育。理所应当应该由小秦庄先享受红利。同时这也是雁子的意思。”
这话一说，秦老汉腰背挺的溜直溜直。
骆一航笑笑，看向秦老汉：“听雁子说小秦庄有六百亩田，我们准备了六百亩的秋雁九号土豆种。还得麻烦秦叔协调一下，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提。”
随后骆一航又把跟秦秋雁说过的三个条件复述了一遍。
“这……这……这咋好意思啊。”秦老汉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条件，也，也太优厚了吧，出把子力气好好种田就完了，其他啥都不用管。
还有三个条件各有好处，该咋个选啊。
骆一航看出来秦老汉为难，“您不用现在做决定，回去跟村里人商量商量，要到夏收之后才种呢，时间还长。有什么其他想法咱也能商量。”
商量妥了秦老汉这边。
骆一航又跟童衍他们解释道：“秋雁九号现在是刚刚育种完成，下一步要大田试种，然后区域种植，然后定种，审核。短则三四年，长则七八年，这个品种才可以确定下来。”
怕他们觉得时间长，骆一航又补充了一句，“按照规定，试验作物的产出在经过许可后是可以销售的。”
童衍点点头，表示明白，“我这边就可以签发采购许可。”
原来知道啊，
“那是我班门弄斧了。”骆一航和童衍同时笑笑，然后接着说道，“到秋播之前，我这边可以准备出一千二百亩的土豆种，第一批试种打算找两个地点，一个是小秦庄，秦秋雁的老家。另一个点还没确定。”
“各地农科院和院校，或者企业想种也没问题，用组培苗，每亩多两千多块钱成本而已，试种的话无所谓了。”
这意思是大面积是两处，各六百亩，其中一个是秦秋雁家乡。
其他科研机构和企业如果想试种，也可以提供。
组培嘛，很成熟的技术了，单株成本五到八毛，秋雁九号种植密度是每亩三千五百株，全用组培苗也不过两千来块。
有需要骆一航这边就提供些植物组织，让他们自己组培去就好。
而发改委农经司那位副处，则更关心骆一航另外那六百亩试种在哪里。
农经司，听这名字就是管农业和经济的。
这秋雁九号，第一批试种的点，放在哪里，如果成功的话，那就是先机啊，很可能以点带面，发展出一片产业。
依托原料产地，创办工厂，再把交通牵过去，规模扩大之后配套企业跟上，几年的功夫一座化工小镇，或者产业园区就起来了，再以此为带动，一大片地方的经济自然而然的发展起来。
听完这位副处的设想后。
骆一航有点脸红，他这边定计划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对我们来讲，试种在哪里是无所谓的，只要水源够、交通方便、有六百亩农田，并且十月底十一月初不会霜冻就全都可以。”
“另外，我们公司是很注重宣传的，嗐，就是喜欢炒作。”骆一航索性直白了一把，“正好现在我们折腾的事情挺多，名气炒的挺大，所以我们想炒的更大。这六百亩打算抽奖……”
“抽奖！”农经司副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这怎么能用来抽奖！”
骆一航摊摊手，“给粉丝参与感，制造话题，吸引关注农业，显摆我们厉害。”
“呃……”副处表情跟便秘似的，一口槽堵在心里，不知道怎么吐。
童衍也是一副震惊模样，盯着骆一航上看下看。
倒是方山县来的扶贫办周主任，小声提了个建议，“能不能照顾一下贫困地区啊，小秦庄，还有我们方山县这种，我们能吃苦，肯干，就是没好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