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同学,你在干嘛?”
“放假好无聊啊,我过来找你玩啦。”
“你人呢?”
“我到你家楼下了!”
钟溪鹿看着手机上一直没有回复的信息,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这家伙.难道是在码字?
但是码字也会挂着QQ啊。
她熟练的上了电梯,按下三楼。
“希望这家伙在家,如果让我跑空一趟的话——”
钟溪鹿握紧小拳头,已经在思考如何报复那家伙了。
咚咚。
钟溪鹿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还没完全打开,钟溪鹿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叮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哎?”
沙发上的古装美人映入眼帘。
也许是因为穿着古装被看到了有点羞涩,椿欲晚条件反射的抱起旁边的巨葱,挡在身前。
钟溪鹿:“.”
怎么看都是一股子被抓奸在床的氛围。
她退后一步,重新拉上门:“对不起,打扰了。”
“别搞怪!”白杨没好气的将门重新拉开,“我们画画呢,进来吧。”
“哦”钟溪鹿小步走进来,这才看到放在客厅中间的画架,已经上面画了一半的画。
虽然才只是初见雏形,但是,纸上的美人儿已经足够让人惊艳,更惊艳的是画架的后面,实实在在的古风美人,哪怕怀中的巨葱破坏了氛围,但宛若画中仙子般的气质,也让钟溪鹿仿佛第一次认识椿欲晚一般。
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啊啊啊!
刺耳的警铃声在脑海之中疯狂回荡,钟溪鹿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危险危险危险!
连自己都不太顶得住,白杨那色胚能顶得住?
大白天的,把人家带到自己家里面来玩角色扮演,这能正经?
下一步是不是该生小孩了?
钟溪鹿脑海之中的混乱想法并没有影响到白杨,他重新坐回画架旁,随口道:“你先坐,想喝水的话冰箱里面有,我还没有画完。”
“小鱼丸,把葱放下!”
“哦。”椿欲晚有些羞赧的放开葱,又悄悄瞥了一眼钟溪鹿。
这是第一次穿古装被除了白杨以外的人看到,椿欲晚感觉比没穿还要更加羞耻。
特别是自己还躺在白杨家的沙发上.
不自在得连脸都有些红了。
钟溪鹿搬了个椅子坐到白杨旁边,有些犹犹豫豫的小声说道:“所以,你刚才没有回我信息是在画画啊。”
“你给我发信息了?”白杨微微侧头:“抱歉,我手机放书房了。”
他看起来没什么谈兴,很快又全身心投入到画画之中。
钟溪鹿撅了噘嘴,感觉内心十分酸涩。
好好好,背着我做这种事,现在居然还冷落我。
好吧,他甚至都没有背着,人家光明正大着呢。
就这种光明正大的坦然,才让钟溪鹿更难受.本来她就对美术一点儿都不懂,平常白杨和椿欲晚谈论画画的时候,她完全插不上嘴。
这难得的假期,本来想和白杨好好约会一下,趁着最后的机会增进感情,结果人家在给椿欲晚画画呢,而且气氛还这么.暧昧。
看着椿欲晚躺在沙发上害羞的模样,钟溪鹿脑海之中疯狂的浮现出泰坦尼克号的某些画面,然后又不自觉跳转到白杨搂着椿欲晚站在巨轮的船头,两人在夕阳下深情对视。
“杰克杨~”
“露丝晚~”
不对,椿欲晚现在的打扮,应该换成东方背景更贴切一些。
“白杨过儿~”
“鱼丸姑姑~”
又脑补到白杨满脸的猥琐,苍蝇搓手状,朝着椿欲晚说:“姑姑,是时候练习一下人体绘画了。”
然后椿欲晚一脸的不甘,但是迫于画画这一行的潜规则,不得不泪流满面的宽衣解带
钟溪鹿用力的甩了甩头。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不然,连白杨和椿欲晚小孩的姓名都要脑补出来了。
她努力让自己重新理智起来。
“至少,他们真的只是在画画,仔细想想,除了这件事情发生在白杨的家里之外,并没有什么无法接受的,毕竟,白杨也给我画过肖像呢。”
啊啊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怎么可以给其他女孩子画画!
理智!理智起来啊钟溪鹿!
白杨是美术生,给别人画肖像很正常。
哪怕是穿着古装,也正常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
“以白杨的性格,他如果和椿欲晚真的有暧昧关系的话,不会瞒着谁的。”
“他这种完全不要脸的人,哪怕想做渣男,也会渣得明明白白。”
“所以,至少可以确定晚晚同样没有跨过那条线。”
虽然只是可能性,椿欲晚也没有要谈恋爱的意思,但她实在是太漂亮了,钟溪鹿决定转变思路,将对方放在同等的地位来对待。
“等白杨集训,和对方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太多了,而且还是在帝都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所以,我必须在白杨去集训之前做点什么!”
之前就有的想法,在此刻无比强烈。
她转头看了看白杨。
少年神色完全不像平常那般不正经,反而罕见的认真。
钟溪鹿承认,喜欢上对方,和这张脸也是有关系的,认真的时候,少年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确实很吸引人。
“混蛋。”她小声嘟囔。
“嗯?”白杨眉头微动,转过视线。
“没事,画你的画。”钟溪鹿没好气的说道。
“哦。”白杨点了点头,道:“我估计还要一会,如果太无聊的话,你可以去书房玩玩电脑。”
“我才没兴趣碰你的电脑呢。”
钟溪鹿这么说着,但还是站起身来,直接推门走进白杨的卧室。
“被子又没有叠!”这样低声抱怨了一句,她走上前,吸了吸鼻子,然后望向床头柜。
瓶子还在,但是里面的液体已经空了。
“香氛都没了也不知道和我说。”
难怪总觉得少了点儿属于自己的气味。
钟溪鹿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白杨已经住了半年多的卧室,相比起第一次进来时候的空旷,此时已经多了很多属于白杨的个人印记。
角落放着的吉他,是当初在舞台上给自己弹唱《同桌的你》的那一把。
门后挂着的外套,上个月的时候穿过,大概是忘记收拾了。
而床头墙壁上的画——
钟溪鹿的目光停留在那张画上。
女孩站在无尽的铁轨上,看不清面容,张开了双臂,而身后是呼啸而来的列车。
钟溪鹿看到了椿欲晚的落款,微微抿了抿嘴。
是她送给白杨的画啊.
她画画的风格,原来是这种压抑和绝望氛围类型的吗?
虽然认识了这么久,但是,钟溪鹿知道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椿欲晚,她看得出来这女孩在努力的尝试和自己做朋友,也感受得到她的内心的高墙,不自觉的将自己挡在外面。
画的下面还写着一小行的字。
“《拥抱未来》?”
她认得白杨的字迹。
“是这幅画的名字吗?”
钟溪鹿又看了看那幅画。
“还真是那家伙的风格,明明是悲观的画,非要起一个乐观的名字。”
不自觉的,她叹了一口气,坐到床上。
有些偏硬的床垫,还带着点儿白杨的气味,钟溪鹿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气味。
但是不讨厌。
于是她缓缓的躺了下来,抱住被子,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那么随便的成为别人的太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