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姓什么,我且问你,你打得过付裘天吗?”
“不知道。”
付思思一抬眼,残魂就想到她不问到满意的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下意识就开始解释。
“如今我只能依附你,你又是凡人,导致我的力量也降低了许多,我刚刚还帮你驱散迷惘,力量更是所剩无几,更何况,你二叔他的境界很诡异。”
残魂侃侃而谈,怎么也不像是她口中只有一半记忆的模样。
“何为境界?”
“对了,差点忘了,你二叔还没有和你说这个。”
“人类修士的修行境界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除了炼气分为一至九层外,其中每一个大境界包含几个小境界,分为前,中,后,圆满。”
付思思暗暗记下,紧接着追问:
“我二叔是哪个境界?”
付思思猜想,她二叔应该不是很厉害那种。
在外面混出一点名堂的人,若是回家,那不叫回家,叫衣锦还乡,往往会恨不得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多么的风光。
付裘天回家之后,邻里邻外见了他,也是看不起他的样子,他明明是修仙了,还是不为所动,如此藏着掖着,在付思思看来,要么就是混的不好,要么就是招惹仇家了。
残魂双手拖着下巴,雾气组成的眉头轻皱,像是难以理解某件事情:“在他来到你家时,他是炼气三层,追你杀人后,他是炼气五层,开启符道时,他是筑基,这修为忽上忽下的。”
“若是他真的是筑基,他的表现也不符合常理。我没见过哪个筑基用张符还露出心痛的神色,这也太穷了吧,”
付思思对修仙界知之甚少,不明所以道:“这不正常吗?”
“正常啊!”
“到底正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我这么说吧,若他真是筑基,他一瞬就能追到你,你能跑得了那么远吗?”
“若他不是筑基,他又不可能组出符阵打开惘界大门。”
付思思:……
“说点我听得懂的。”
“好吧,你养的那头牛,是牛中王者,就算伤势还未恢复,以它的实力,一屁股能够坐死一个筑基毫无问题,就算是金丹它拼命之下也定不是对手。可你二叔来了之后,它竟然不敢让他看见!还任由他们欺负你,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它才出现。”
“你说,你二叔是不是很怪!”
付思思被她提醒,顿时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付裘天回家之后,付思思有几次去找霸王,都找不到牛影,她当时以为它去玩了,她当时也没有多想。
而且付裘天追来时,霸王明明就在商行,却乖乖的被绳子绑着,像一头普通但体型硕大的牛。
这还是霸王在付裘天来临之前故意发疯,惹黄谆给它绑上的。
这些事情无一表明了,它在故意的躲藏,不想让付裘天看见,甚至不敢对付裘天出手。
超出预料之事太多,付思思现在想想,忽然心里有些不安:“那楚玄呢,他不会也是什么隐藏的厉害人物吧。”
付思思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残魂表示她很理解。
任谁突然发现自己的亲戚,自己身边的牛,甚至是自己都不正常,肯定也会猜想是不是大家都不正常。
“你在想什么呢!天底下像我一样残魂,仅此一个!那头牛也是独一无二的。”
“若是随便一个人都有惊人的来历,天下早就大变了。”残魂说的极其笃定,似乎有所依仗。
付思思被她成功的安慰到了,抬脚就往前走,残魂急的不行:“别走啊,打个商量,我暂时控制一下你身体,先把这段路走完,一会儿再遇到两只蝴蝶一起出来,我就真的无力阻拦了!”
她恨啊,恨付思思和那些蝴蝶为什么那么有缘分,逼的她不得不出来,暴露自己的一切,现在还得求着付思思不要走。
“同样都是你的恩人,你对那头牛怎么就比对我更好呢!我哪点不如它了!”幽怨悲凄之声,恍若一个女子诉说负心汉的绝情,付思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付思思无语至极:“我没见过哪个人,要去和牛比较。”
残魂若有所思,勉强认同了在:“说得在理。”
“和它比,你是自取其辱。”
“你!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恩人的吗?”残魂的表情都凝固了。
付思思好声好气的解释:“我往前走是想碰到蝴蝶,但不是想死,更不是想带着你一起死,你可懂?”
残魂摇了摇头:“不懂。”
符道一望无际,却是整片虚无之中最璀璨的存在,这或许就是它会吸引蝴蝶的原因。
“在迷失之前,我看见了另外一片虚空,就差一次我就能看见全貌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残魂陷入沉思,每个人进入惘古界之后,都会被送到不同的地方,这些地方由于各个空间组成。想要从这个空间看到另外一个空间的难度,不是从洄灵大陆进入惘古界那么简单的事情。
或许,真是那些蝴蝶想要给她送造化。
“好,我还能出手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无论你有没有成功,我都一定要附身,带你从这里快速离开。”
付思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答应了。
人生就是很奇妙,付思思之前随便走一步都能遇到两只蝴蝶,当她想要去寻找蝴蝶的踪迹时,蝴蝶不见踪影了。
“哎,怎么还没有啊!”
付思思之前遇到蝴蝶太容易,让残魂都忘记了,其实在惘古界遇不到蝴蝶才是常事。
付思思不疾不徐的走了许久,残魂像是解开了封印一样,在她前后飘来飘去。一会儿又是说付裘天的符阵搭得不错,一会儿又说还是差点意思,前言不搭后语的嘀嘀咕咕了一大串。
付思思看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上穿了过去,残魂散做雾气,又凝聚在一起,她追了上去。
“你都不问问我想说什么吗?”
残魂的语气,犹如质问负心丈夫般哀怨,付思思心想,残魂身前可能是被人抛弃的怨妇。
她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怜悯,然后就没了。
冤有头债有主,若她真是被她丈夫害死了,她不应该来找付思思,而是要去找她丈夫。
“冷酷无情的小孩,你别忘了我是你恩人,我数次救你啊,若不是我,你就迷失了。”残魂气的跺脚。
付思思不堪其扰,忍无可忍:“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