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去大姐家为李文燕辅导英语了。
现在大姐家后面的果园肯定已经春色满园,要是能够跟李文燕漫步在花枝摇曳,花香弥漫的果园里,那该多美啊。
见秦卫东呆呆地看着自己,黄欣桐倒有点害羞了,白了他一眼,说道:“上级领导要是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说过,那是我的底线。”秦卫东道,“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只能去县里和市里反映这件事情。”
“我舅舅说,县里领导和市里领导对你的那份矿区改革计划和方案,特别欣赏,特别重视。对你也是比较欣赏和重视。”黄欣桐道,“既然是这样,上级领导肯定也会同情和体谅你的感受。我觉得,你的要求,他们应该会同意。”
“各级领导现在最重视的是招商引资,沈氏集团可是他们眼里的财神爷,就怕他们一施压,领导们又招架不住了。”秦卫东道,“比起那些财神爷,我算得了什么啊。”
“你的那份矿区改革计划和方案,我也看过了。”黄欣桐道,“这份计划和方案,给咱矿区和齐县带来的前景,可不是一个沈氏集团能够比的。我都能够看明白的事情,领导们不会看不明白吧?”
“谁知道呢。”秦卫东不置可否。
“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也应该对上级部门和领导有信心。”黄欣桐道。
“但愿吧。”秦卫东道,再次打量起黄欣桐。
“你老看我干嘛啊?”黄欣桐再次白了秦卫东一眼。
“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女警察,还懂得矿区改革?”秦卫东问。
“女警察就是女警察,什么小女警察啊?”黄欣桐道,“我师父说了,要想当好警察,学好法律和公安业务,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还必须多学一些其他各门类的知识。
我们是矿区派出所,就应该多学一些跟矿区有关的知识,这样工作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孺子可教也!”秦卫东冲黄欣桐竖了个大拇指。
这时候,马志成也走了过来,走近两人后,对秦卫东说道:“上级领导已经同意了你的要求,由沈志鹏在矿区业主大会上,公开承认错误,当面向你赔礼道歉。
理由就像你说的,他有用人不当和管理不善的责任。”
“这就算是对沈志鹏的处罚了?”秦卫东问。
“这不是你刚才的要求吗?你总不会,又反悔了吧?”马志成皱眉看着秦卫东。
“我这人,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秦卫东道,“我的意思是,有罚肯定就得有奖,那你们准备,怎么奖励我呢?”
“奖励你?”马志成新鲜地看着秦卫东。
黄欣桐同意有点稀奇地看着秦卫东。
“怎么,不应该奖励吗?我可是受害者,我得罪他们鹏程珠宝公司,也是因为那份矿区改革计划,矿区应该补偿我。”秦卫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矿区怎么补偿你呢?”马志成认真地看着秦卫东。
“接下来,我想承包矿点开矿,希望矿区能够批准。”秦卫东道。
“矿区下个月就有一批矿点要承包出去,根据矿区改革计划和方案,矿区可以给你打最高分,这样你就可以优先选择矿点。”马志成道,“但承包价格方面,矿区是没法给你优惠的。”
“我也不知道哪个矿点好,哪个矿点差啊,优先选择矿点,有什么用呢?”秦卫东道,“我知道承包价格不在优惠政策范围内,但我优先租用开矿设备,总没问题吧?”
“优先租用开矿设备?”马志成不解地看着秦卫东。
“刚刚从日本进口的小松挖掘机,和其他配套的蓝宝石开采设备,总要优先给我使用吧?”秦卫东道。
“你小子,连这都知道啊?”马志成摇头苦笑,“真有你的!”
“马书记总不会说,连这都做不了主吧?”秦卫东问。
“这个,我要跟齐主任商量一下。”马志成道。
“齐主任肯定会同意。”秦卫东道,“他还求您做我思想工作呢。”
“齐主任求我做你思想工作?”马书记表情有点奇怪地看着秦卫东,“为什么这么说?”
“就凭齐主任跟沈志鹏的关系不一般。”秦卫东道,“马书记总不会连这点都否认吧?”
“你小子!”马志成再次苦笑,“看来,你是知己知彼啊?”
“做生意嘛,这只是最起码的生存之道。”秦卫东道。
见黄欣桐询问地看着自己,马志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道:“这小子看上去挺憨厚的,其实鬼得很,咱以后可得防着他点,小心给他带坑里。”
“是这样吗?”黄欣桐一本正经状看着秦卫东。
“天地良心,我都被人害成这样了,你们两个还这么醋溜我,咱们之间没什么仇怨吧?”
秦卫东苦着张脸,问甥舅二人。
马志成和黄欣桐都不觉好笑。
“那公安准备怎么处理秦玉明呢?”秦卫东问。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呢?”马志成问。
“依法处理呗。”秦卫东道。
“他可是你堂弟呢。”马志成道。
“这么心狠手辣的堂弟,我情愿没有。”秦卫东道,“这次必须给他个教训,否则的话,他就骑到我头上去了。”
“县公安局已经决定,对秦玉明治安拘留5天。”马志成道。
“好吧。”秦卫东道,“那租用挖掘机和配套开矿设备的事情,就定下来了,马书记可要说话算话啊。”
“本来租用进口挖掘机和进口开矿设备的小老板,已经排起了长队,但你的情况特殊,上级领导交代,要特事特办。”马志成道,“我再跟齐主任说一下,应该没问题。”
秦卫东回到厂里没多久,姑姑秦旭云和姑父陆松涛来了。
“姑、姑父,你们二老平时工作这么忙,怎么有时间来图门镇看我啊?”办公室里,秦卫东边泡茶边问。
其实,秦卫东已经猜到姑姑和姑父的来意,却故意说道。
因为他知道,在姑姑和姑父眼里,三叔和秦玉明都是乡村发家致富的能手,是农村人的骄傲。
尤其是秦玉明,姑姑和姑父对他的评价一向都是老实、本分、能干、有理想、有抱负,是农村青年一代的致富能手,是老秦家的骄傲。
而自己在他们眼里,当兵前是经常打架斗殴,不务正业;当兵后好不容易有了提干的机会,却又再次因为打架斗殴被处分,断送了前程。
在得知自己来图门镇,蓝宝石生意做得不错时,自己在姑姑姑父眼里,印象再次得到改观。
但秦卫东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的变化实在太大,在姑姑姑父心里,自己的变化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难以理解的。
难以理解的事物总是难以相信。难以相信也就代表着难以信任。难以信任就代表着隔阂和猜疑。
而三叔和玉明就不一样了,村里的万元户、致富能手的名头,在哪里摆着呢,他们对待姑姑和姑父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又是另外一副恭敬、谦虚、热情的面孔,姑姑姑父信任和亲近他们,也是理所当然。
姑姑姑父现在肯定是三叔搬来的救兵,他们宁愿相信三叔,也不会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