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额日格的打斗太过引人注目,方才的正道高手都在看着,苏青绮为了防止身份暴露,眼看赵无眠已经解决战斗后,便寻回自己的白霜剑,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赵无眠看了苏青绮一眼,而后又瞥向正朝此地飞身而来的一众正道高手,便将此间剑递给慕璃儿,
“我身份敏感,便不久留了,我和苏小姐打算明日便启程前往秦风寨寻许然,今晚只是路过忻州,不过这家伙也不知是在暗中监视四门会,还是跟踪苏小姐而来……还望师父帮忙查清,若是有信儿,可来晋忻客栈天字二号别院找我们,切记小心有人跟踪。”
慕璃儿接过此间剑,微微颔首并未多言,等赵无眠飞身而去后,以玄沧师太为首的正道魁首来至额日格前,脸色微变,“戎族国师乌达木的弟子……他怎么在此?”
慕璃儿凌空一指点出,将失去双腿的额日格点晕止血后,才微微摇头,“无论是何目的,均居心不良,好生审问便是。”
归玄谷的长老微微颔首,而后问:“方才那位一刀一剑斩断额日格双腿的少侠呢?此等大功,当褒奖结识一番。”
慕璃儿微微摇头,“他还有事。”
“哦?”归玄谷的长老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鼻音,笑道:“方才还以为那位少侠是得罪了慕剑主才会被带走,如今看来,好像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莫不是慕剑主枯木逢春……”
呛————
此间剑直指归玄谷长老的喉间,慕璃儿表情极冷:“祁衍林,别以为你在归玄谷地位不低,我就不敢杀你。”
祁衍林,归玄谷谷主的师弟,地位约等于洞玄大师,只不过没沟通天地之桥,但也是与慕璃儿同级别的高手。
祁衍林紧闭嘴唇,后退几步,举手表示我错了,而后看向额日格打量几眼,琢磨了下,对旁边的枪魁胞弟陈澄宇道:“陈兄怎么看?”
陈澄宇眉梢蹙了下,蹲下来检查额日格双腿的断面,“此刀此剑,兵刃不一,但武艺却是殊途同归,好像有点像……挽月弦?”
此话一出,全场的气氛都僵了下。
魔威赫赫萧远暮,二十年来唯一一位斩杀武魁的强者,单单是提起她的武功,便足以让人感到凝重。
慕璃儿杏眼微眯,“陈副宗何以见得?”
“家父被萧远暮所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因此我与兄长自是日日夜夜都在研究萧远暮的武功……”陈澄宇又伸手在额日格的腿上断面细细摸了摸,用指尖摩挲着其中血迹,而后摇摇头,
“不过挽月弦这门武功包罗万象,学习难度极大,即便只是单学其中的刀法篇与剑法篇也绝非易事,而我方才看得仔细,额日格直到最后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双腿已断,即便他仓皇逃窜导致一身功夫用不出多少,但能将挽月弦用出此等火候之人,据我所知,目前江湖上应当只有萧远暮。”
玄沧师太微微颔首,“众所周知,太玄宫青黄不接,并没有宗师级别的年轻弟子,萧远暮本人似乎是收了一位徒弟,但那徒弟是个女子,且从未踏足江湖。”
慕璃儿沉默片刻,她其实也不知赵无眠是否与太玄宫有关。
不过一日师父,一辈子师父,赵无眠没了记忆,前尘往事虽不至于说断个干干净净,但至少此刻,她作为师父自该护着他。
因此慕璃儿淡淡挥手,“他是持本座的剑令才入了白首楼,乃是本座半月前新收的弟子,若本座当初看花了眼,收了名太玄宫贼人……那责任本座自会担之。”
“有慕剑主这番话便好说。”祁衍林微微一笑,却是语风一转,又道:“只是恐怕得亲手清理门户才算尽了责。”
慕璃儿侧眼看他,面无表情。
玄沧师太察觉到气氛不对儿,便道:“慕剑主新收弟子,此间剑一脉有了衣钵传承,此是江湖喜事……祁长老莫煞了好心情。”
“有口无心,有口无心,慕剑主莫怪。”祁衍林朝慕璃儿拱拱手。
慕璃儿淡淡收回视线,“此人由我剑宗严加审问,待有结果后告知诸位……如何?”
人是慕璃儿和她徒弟抓的,自然享有决定权,在场众人都无异议。
“劳烦慕剑主了,这家伙出现在此,说不得是本我堂勾结戎族……这可是大发现。”陈澄宇微微摇头,长身而起,心头还是一阵不解。
萧远暮在江湖中出手不多,一出手要么杀武魁,要么就是灭门绝户,所以实际上见过‘挽月弦’的人真不算多,远没有苏家月华剑,道门太极云手这种武功那么有名……但杀父之仇摆在这儿,陈澄宇与枪魁研究这么多年,料想不会看错。
可太玄宫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能把挽月弦练到这种地步的猛人?还成了慕璃儿的徒弟……陈澄宇虽说因为赵无眠与慕璃儿有几分芥蒂,但也深知慕璃儿此人嫉恶如仇,怎么也不至于收了太玄宫的贼人当弟子。
带着满心疑惑,陈澄宇告别一众正派高手,往无极天在忻州的驻地走去。
等回了驻地进了屋,他还是在琢磨这个问题,眉头紧蹙。
思索片刻后,他终于还是站起身,将自己的长枪用黑布包起,背在身后,又换上夜行衣,打算去跟踪赵无眠,细细查个清楚。
但推门而出,被深冬的寒风一吹,他又回过神来,敲了下自己脑门。
他娘的刚刚不去跟踪,现在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去哪跟踪?去哪查?
要不潜入剑宗分舵看看?毕竟是慕璃儿的弟子。
就在他犹豫间,他的亲传弟子则快步跑来,手里捏着信,口中道:“师父,有人指名道姓,将此信寄于你。”
陈澄宇眉梢微蹙,接信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上面赫然写着“赵无眠所用武功为《五气经》与《挽月弦》。”
字迹不多,但陈澄宇瞬间头皮发麻,连忙问道:“那人可还留了什么信息。”
弟子回忆了下,道:“他说,若师父对缉拿赵无眠感兴趣,可去楼外山一叙。”
楼外山,晋地江湖顶尖门派之一,距离忻州一百多里,虽号称‘顶尖’,但实则远弱于小西天,不过内里也有两个宗师撑场面,这实力也算是不错了。
而楼外山之所以能在晋地江湖扎根立足,还是得益于晋王庇护……乃是晋王用于管控江湖的路子之一。
“所以此信是晋王送来的?”陈澄宇一把撕开身上的夜行衣,眉梢微蹙。
倘若此信属实,那方才慕璃儿那所谓的弟子,恐怕就是赵无眠,只是他不知何时已经冲杀出京,来了晋地……但陈澄宇目前没胆子登门要人。
毕竟无极天虽和赵无眠有芥蒂,但还没到血海深仇那种地步,而且此信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就敢去剑宗要慕璃儿的徒儿,那慕璃儿当场就敢砍了陈澄宇五肢。
小阎王的外号不是白叫的,慕璃儿可不是小西天的和尚,谣言舆论之类的东西对剑宗无用……所以要想从剑宗分舵抓赵无眠,只能看拳头大不大。
而陈澄宇……明显不是慕璃儿的对手。
那弟子琢磨了下,笑道:“当初上任宗主被萧远暮那妖女所杀,是晋王一路扶持宗主入京,拿回枪魁牌匾,有此等恩义在,晋王想必不会欺骗我等。”
陈澄宇琢磨着也是如此,当即道:“无极天弟子继续在忻州协助正道同僚铲除本我堂……你则随我一同前去楼外山一叙,是为隐秘行事,不可暴露。”
无极天和赵无眠没那么大的仇怨,但此信说,赵无眠会《挽月弦》,那陈澄宇便必须去楼外山一趟……杀父之仇,任何线索都当一探究竟。
亲传弟子疑惑问道:“赵无眠此贼行刺皇后,又在京中放出话来驳了我等面子……不将此事传出去,给他点苦头尝尝?”
“赵无眠若真冲出京师,那消息传来晋地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你若要将慕璃儿的弟子或许就是赵无眠的信息传出去,给剑宗引得一身骚,结果却发现是个误会,那等剑宗来无极天据点找人问责,你上前自刎于门前平息剑宗怒火?”陈澄宇淡淡问。
他的亲传弟子错愕道:“宗主也是武魁之一……怎就怕了他剑宗?”
“即便不怕,但你何必要让我等与剑宗结怨?宗门大事,焉能胡来?”陈澄宇冷冷一笑,
“而且,武魁是兄长,而不是你,江湖三大宗是剑宗,而我无极天只是六大派。”
“……”
“混江湖,凡事稳健点没错的,更何况这关乎宗门。”
陈澄宇在教训弟子,无极天的驻点外,一道黑影正藏在市井间,默然望着此处。
倘若赵无眠与苏青绮在此地,便能认出……此人便是杀了铁罗刹夫妇,又被当初的赵无眠与苏青绮联合击退的巫明。
送信者可不是晋王,而是他。
戎族大军进不来,但他们这些戎族高手潜入大离境内还是很简单的。
巫明轻叹一口气,暗骂一声额日格蠢货,居然会被生擒……戎族与冬燕有合作,关于赵无眠的事,冬燕知道的,基本上巫明也都知道。
而冬燕曾透露过,洛湘竹可感知九钟,额日格才暗中跟踪,查清洛湘竹身边的守卫情况,以便于日后擒她……这其实和冬燕无关,只是戎族的自作主张。
而如今虽然没擒到洛湘竹,但巫明却是认出了赵无眠。
额日格暴露,巫明方才一直藏在暗处观察。
赵无眠就是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他也能一眼认出!
巫明不着痕迹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回忆起当初秦风寨那晚……本来那晚抓了洛朝烟,一了百了,此刻大事早成。
如今就是因为赵无眠,才迟迟拖到现在,原先的布置被赵无眠一次次打破……真TM是瘟神!
而慕璃儿带着洛湘竹迟迟不回燕云,一直在晋北转悠,明显是晋北有了九钟的情报,此刻赵无眠回来,又与疑似慕璃儿交情很好……如果巫明所料不错,赵无眠会带着洛湘竹,帮他们找到藏在晋北的九钟。
但事到如今,九钟已经不太重要……赵无眠都来了,谁还在乎不知得找到什么时候的九钟。
优先擒住赵无眠,逼问出洛朝烟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
而赵无眠来了晋地,就不可能不来找许然,按照林公公的推算,赵无眠来晋地本就是让许然回京杀他……而许然在秦风寨附近游荡,楼外山距离秦风寨本就不远,所以去那儿蹲守赵无眠,定然有收获。
至于为什么赵无眠就在忻州,巫明却不在此刻出手……他哪有那个胆子与实力在此刻去抓赵无眠。
若说之前在秦风寨巫明败北,只是因为太过小觑赵无眠,吃了大亏,被苏青绮抓住破绽打成重伤,算是非战之罪。
那如今,赵无眠能自大内冲杀而出,实力即便不是武魁,此刻也是半步武魁那种级别。
巫明自知不是对手。
加之赵无眠出现在忻州,纯属意外之喜,他们留在忻州的人手不足,战力不够,真去抓了,也只能落得个被反过来一网打尽的下场……远不如集结力量埋伏。
至于通报忻州守军,围墙擒他……巫明觉得可行性不大。
赵无眠都能从大内冲杀而出,难道还冲不出忻州守军的包围圈?
巫明显然不相信大离的军队……而且他也没资格调动忻州军队。
所以能不能生擒赵无眠,就看楼外山埋伏的战力够不够了。
念及此处,巫明便又飞身离去……仅仅是无极天,明显不太够。
而在另一边。
赵无眠并没有想办法与苏青绮汇合,而是在大街上左拐右拐,绕了好大的圈子,确保没有人跟踪后,才翻过客栈围墙,悄声回了别院。
别院内的千里马看了赵无眠一眼,便又默默吃草,白娘子倒是很有灵性地用脑袋指了指屋内……意思是她家主人已经回来了。
赵无眠微微颔首,推门走进,只看苏青绮已经脱下帷帽,身着青衣,坐在桌前喝水,此刻闻声便微微仰起小脸看他。
赵无眠快步走近,拉住她的小手,“你怎么出来了?”
苏青绮小脸红红地挣脱了下,虽然两人已经双修过不少次,但时至今日即便是牵牵小手,抱一抱,还是会让她满心羞赧。
挣脱不开,她就只得小声道:“不想让你觉得我一无是处……想帮帮你。”
苏青绮还以为赵无眠接下来会说‘我怎么会觉得你一无是处呢?我不是那种人’,但赵无眠却是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方才倘若不是苏小姐拦住那家伙,我肯定追不上他,还好有你在。”
苏青绮微微一愣,而后顿时眉开眼笑,喜上眉梢,心情轻快,嗓音无不带着喜悦,“当真?”
“我绝不骗你。”
苏青绮开心地脚尖轻点了一下地面,再次仰起小脸,嗓音无不带着纯真,问:“刚才我那一剑,厉害不厉害?”
“是《五气经》的剑法吧?我到现在还没学会,能不厉害吗?”赵无眠笑道。
“嗯……我教你?虽然这是林公公那个死太监的剑法,但武功并没错,对我而言,这是铁罗刹夫妇留下的遗物,自当继承。”苏青绮轻快的心情在提起铁罗刹夫妇后,心情沉了下去,银牙紧紧咬了下,“该死的巫明,戎族大多都该死。”
赵无眠眉梢轻佻,苏青绮一向都是理性成熟的懂事模样,如此偏激的想法倒是很少见。
他便道:“很少见你这么恨谁?”
苏青绮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情绪化了,便小手揉了揉太阳穴,冷静下来,沉默了片刻,而后小声道,“我爹当年就是死在戎族手里。”
赵无眠微微一愣,而后道:“谁杀的?我帮你去杀。”
苏青绮摇摇头,“戎族大军,万刀砍死……没有具体的仇家,非要找个仇敌的话,只能是戎族国师乌达木,是他派人掳走了娘亲,我爹去草原救娘亲,才会被杀。
前朝时,乌达木便是国师,如今被驱逐去草原,他仍是国师,他已活了百年,至今一百岁出头,而沟通天地之桥后,身体全无杂质,寿算长足拔高,虽然不至于多活几百年,但活到一百五十岁却是绰绰有余,因此乌达木目前仍然算是巅峰时期,活得时间更长,自然手段也就更多,所以……”
苏青绮犹豫片刻,才小声道:“我刚出生时,便没了爹……如今不想再没了你。”
赵无眠微微一笑,并未再谈杀乌达木的事……他是肯定要杀的,但没必要此刻多说让苏青绮担忧。
他便道:“方才那人也是戎族?看面容,不像中原人。”
“他是乌达木的亲传弟子,额日格。”苏青绮又带上几分笑意,畅快道:“如今擒了他,也算是给了乌达木点苦头。”
赵无眠琢磨了下,却是道:“额日格在这,说不得忻州还有其余戎族高手。”
苏青绮柳眉轻蹙,“公子是指……巫明?”
“有很大可能。”赵无眠微微一顿,而后分析道:“巫明明显与冬燕一伙,因此他说不得已经透过我方才的挽月弦,猜出了我此刻已经来至忻州。”
苏青绮瞳孔微微一缩,“那我们此刻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吧,我来时确保无人跟踪,他不知我在此地,若想抓我,只能请忻州守兵封城……”说罢,赵无眠又轻轻摇头,“没证据,单靠一条疑似是我的线索,不可能调动军队。”
“嗯……我回来时也绕了很大圈子,没人跟过来的。”苏青绮想想也是,便又听赵无眠道:“所以倘若巫明真发现了我的身份,他定然是要想办法集结人手,埋伏在某处。”
苏青绮眨眨眼睛,看赵无眠分析的头头是道,便下意识接着问:“那他们会埋伏在哪里呢?”
苏青绮也就随便问问,不觉得赵无眠真知道,但赵无眠却是直接道;“还能是哪?定是秦风寨附近,林公公并非蠢人,定能猜出我出京是为了找援军杀他,倘若我的身份在忻州暴露,无疑坐实了他的猜想……由此巫明便会笃定我会去找许然,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埋伏地点。”
苏青绮歪着脑袋想了想,言之有理……什么都被赵无眠分析完了,她只觉自己再跟着赵无眠,脑子都要变笨了,只会当个提问题的笨蛋。
但还她是忍不住嗫嗫嚅嚅问,“那,那咱们还去秦风寨吗?即便奈落红丝真在那儿,有巫明与一大群高手在身侧虎视眈眈,也不易抢到。”
赵无眠微微一笑,却是双手顺着苏青绮软乎乎的小手,不着痕迹往上爬,搂住她的小腰,“当然要去,巫明以为只有他有帮手?”
赵无眠一下子与她贴近几分,炙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苏青绮本能地就红了小脸,两只小手抵着他的身前,别过小脸,一副‘我是被迫’的模样,问:“是许然吗?”
“是也好,不是也罢,我们总要和巫明那家伙碰上一碰,也总要与秦风寨找奈落红丝。”赵无眠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冷冷一笑,“当初秦风寨的事,便要在此了结。”
苏青绮脸蛋红红,望着赵无眠的面庞,心底没由来升起几分骄傲……这就是我的男人。
下一瞬赵无眠便凑近在苏青绮湿润柔软的粉唇上亲了一口,不等苏青绮羞恼发火,他便道:“方才与额日格战斗,可是受了伤?接下来咱们要去险地,状态稍差一丝,都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青绮微微一愣,其实她的确是受了一点点小伤,但他却是又别过小脸,小声反驳,“额日格的气力太大,硬碰硬对拼两招,有些气血不通畅,调息片刻就好。”
“那我帮你通畅一下?”
不知不觉间,苏青绮才恍然察觉,自己不知何时腿弯已经触及床榻边缘。
赵无眠没怎么用力,轻轻一推,苏青绮便噗通仰面摔在软榻上,身前的青衣起起伏伏,晃得赵无眠眼晕。
苏青绮的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望着赵无眠,银牙紧咬下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再度别过小脸,双手紧紧抓着软榻的床榻,而后闭上双目,“就,就这一次,毕竟我确实受了伤,双修的话,能更快一点,而且对我们的实力也有帮助……此刻能强一分就是一分。”
眼看苏小师父自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赵无眠自然不会再犹豫。
轻轻抬手便脱去苏青绮的长靴。
苏青绮两条小腿垂在床铺下方,而后赵无眠用双腿抵着苏青绮的两条长腿内侧……继而不知何时,苏青绮垂下的双腿忽的绷紧伸直,又过了不知几息,苏青绮绷直的双腿又反过来勾住赵无眠的后腰……
……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处理好额日格之事的慕璃儿抱着洛湘竹,运起轻功一路朝赵无眠所在的别院而来,打算和两位乖徒儿一起商讨一下今后计划。
而等她悄声来至别院门前,两匹还没睡觉的千里马都是抬眼看她……不过它们见过慕璃儿,明白这个人类女子并非坏人,便没怎么叫唤。
但慕璃儿本人却是忽的动作一顿,美目猛然瞪大,小手放在门前,却是迟迟不敢敲门。
慕璃儿不可置信听着里面的声音,喃喃自语,“什么苏小师父……小师父,师父……这,这逆徒……床笫之语,何至于用这个称呼……”
洛湘竹武功不好,五感没慕璃儿这么敏锐,便疑惑地望着她。
慕璃儿默默放下洛湘竹,牵着她的小手往后走了一截,靠在院子里的外侧,神情极为古怪地小声道:
“嗯……我,我们待会儿再进去,你师弟,师弟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