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贵人的父亲是尚书右仆射赵祥,三年前通过选秀进宫。
赵祥是连丞相的得意门生,两人感情极其深厚。
从前赵祥时常会带着暄贵人去丞相府拜访,连贵妃和暄贵人从那时候关系就十分亲近。
暄贵人虽然也同样出身高贵,但不同于连贵妃的张扬跋扈,她无论何时都表现得文雅大方,一颦一笑皆是大家姿态。
连苕华想,这样的人若是做敌人,定是会非常棘手。
连苕华装作一脸不解:
“姐姐的意思是?”
暄贵人嘴角一弯,说道:
“这事已经有了决断了,皇上的意思是不追究了,妹妹再去纠缠,岂不是下皇上的面子?”
连苕华恍然大悟,道:
“多谢姐姐指点,是苕华想得不周到。”
暄贵人抬起一双水眸,温柔地看着连苕华,不再说话。
“贵妃娘娘驾到。”
王直的声音一起,连苕华和暄贵人忙起身行礼。
连贵妃衣着从简,只头上戴的镶金边的双龙戏珠抹额看着十分华美。
暄贵人起身后,忙关心道:
“娘娘脸色怎的这般苍白?”
连贵妃在安平的搀扶下缓缓入座,叹息道:
“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
暄贵人笑道:
“娘娘天生丽质,这会儿粉黛未施,仍能叫这整个后宫失了颜色。”
连贵妃嗔道:
“油嘴滑舌,本宫看你是皮痒了!”
暄贵人微微地摆动了下巴,示意连贵妃连苕华还跪在地上。
连贵妃瞪了连苕华一眼,没好气地说:
“六妹妹赶紧起来吧!怎么还跪着。”
连苕华得了连贵妃的话,这才站了起来,也不敢坐下。
“六妹妹这脸怎么回事?”
连苕华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前几日,那燕美人冤枉嫔妾虐待宫人,嫔妾今日不过想找她理论理论,就被她打了一巴掌。她还说.....”
连苕华见连贵妃面色不悦便闭上了嘴,只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六妹妹也是窝囊,怎么就站在那儿让人打让人骂,没得叫本宫也一块儿丢了脸。”
连苕华忙跪下认错,一脸愚蠢地说:
“都是嫔妾没用。嫔妾来的路上想,娘娘眼下这样不舒服,别是被燕美人下了蛊。”
连贵妃呵斥道:
“鬼神之说不可信!不许胡说。”
连苕华吓得浑身一抖,趴在地上说道:
“嫔妾也是心系娘娘才会有此推断。南疆人本就擅长养蛊中蛊,谁知道她有没有把那些东西带进宫里来。”
连贵妃闻言和暄贵人对视一眼,缓和了语气,道:
“本宫就当你关心则乱,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虽说都是自家姐妹,可这样的话也决不能乱说。王直,你把本宫的玫瑰饼拿来送给连常在。”
连苕华识相地起身道:
“谢娘娘赏赐,娘娘好好休息,嫔妾先告退了。”
连苕华一走,连贵妃的脸就沉了下来,看着暄贵人问道:
“你怎么看?”
暄贵人面上仍有淡淡的笑意:
“只怕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