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火堆上,架着添满水的大锅。
张伯把小平房的两扇门给拆下来放在房前的空地上,把菜刀、斧头、绳子水桶,盆子等东西摆好出来备用。
“张伯,我这里带了刀,你挑一挑有没合适的。”
“好的,阿宁,阿妍,你们去绑鸡,那几头牛被冻得奄奄一息,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张伯在一堆的工具里找了铁锤,剔骨刀,尖刀,片刀,长铁钩,一边挑一边心里赞叹,阿妍考虑得真周到,而且要什么有什么,不然,用他的两把菜刀,一晚上都不定能剖完一头牛。
刀具准备好,张伯去牵牛,被冻得还剩一口气的牛也不容易牵,人和牛像拔河一样。
把牛牵到房前摆好的两块门板那里,张伯拿铁钩用力一钩牛腿,牛一倒下他就拿起绳子把牛的两条后腿捆一起。
牛大概明白它的下场是什么,拼了命地挣扎,站不起就在地上打滚。
把牛后腿捆紧之后,又要捆前腿了。
牛前腿可比后腿难控制,牛头会顶人,张伯用铁钩钩了几次都没得逞,干脆抡起铁锤朝牛头砸下去。
一锤子下去牛终于被砸晕了。
四条腿都绑好后,用尖刀再给牛的心脏补上一刀,然后放血。
大冷的天,牛血放出来就结了块。
放完了血开始剥牛皮。
苏妍和洛万宁那里也好不到哪去,两个女人追着鸡逮,张伯都放倒一头牛了,她们也只逮了十来只鸡,要把这上百只鸡绑完,得整到什么时候?
“洛姐,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得想别的办法。”
“你有什么好招?要是有网就好了,把它们赶到角落,然后一张网兜下去,再一只一只捡起来绑。”
“有网,我去车上拿。”
车上有没有不重要,苏妍说有那就有,她去车上再从空间里找出一张鱼网。
有了网,再逮鸡和鹅就轻松多了。
绑鸡和鹅花了两个小时,鸡共有90只,鹅23只。
全部弄上车厢之后,苏妍发现她身上全是鸡屎味。
“妹子别闻了,等一会身上除了鸡屎味,还会有血腥味,牛膻味,我们还得去清理干净牛下水,那东西卤一锅才好吃呢。”
“卤一锅?好啊,我们现在去洗一些出来,先炖一锅牛杂。”
“你有香料吗?”
“必须有!”
有就好,洛万宁顺手把鸡窝旁边的两根掉落的房梁给拖出来,拿了斧头来劈开当柴火烧。
好好的一个前途无量的内科医生,本该拿手术刀的手,现在抡起斧头劈柴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你慢点,注意手。”
“注意啥,还能拿手术刀不成。”
洛万宁自然清楚苏妍让她保护好一双手,她不以为意。
洛万宁劈柴,苏妍就搬了砖头选了个背风的地方搭起了灶,又去车上提了一袋下来,袋子里有锅,盆,酱料,香料,碗筷。
苏妍很熟练地挖了几大块冰放锅里,架灶上,扯了点干草生火,添柴。
“你一个千金小姐会干这些,还能干得这么熟练?”
“初三的暑假,我被家人扔去参加了为期两个月的野外求生训练营,想不会都难。”
“这就是富豪培养下一代的方式吗?如果是我,我舍不得我家纤纤去受这个罪,当然,那是在太平年代时候的想法,从现在起,我也要尽量多地教女儿残酷末世的生存之道。阿妍,谢谢你的提醒。”
“你的想法是对的。”
苏妍真没特意提醒,她只是为会干活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不过洛万宁能那样想是好事。
洛万宁劈好了柴,又拿起盆子去捡牛杂来清洗。
牛肠,牛肚,牛肝,牛腩,牛心,牛肾,牛肺,都切了一些出来洗净,给苏妍那锅里送去。
苏妍把牛肺全挑了出来。
“不要牛肺了。”
“你说不要那就不要,那东西我也觉得不好吃。”
什么肺苏妍都不吃,放一锅煮都不行,她总觉得肺是吸尘吸脏东西的。
“你会炖吗?”
“我会。”
张伯那边,三个小时过去一头牛还没搞定,把剩下的两头牛宰完,起码要到早上九点。洛万宁手脚麻利地去帮张伯的忙了。
苏妍把牛杂焯一下水,再用清水洗干净,重新洗锅,放水放牛杂和香料进去炖。
添好柴火之后,她也拿把刀去帮忙给牛肉分解。
杀第二头牛的时候,煮牛杂的锅里开始传出了一阵阵的香味。
“纤纤姐,我们去看外面的锅好不好?”
“还没煮熟,不能去捣乱。”
“我不捣乱,我就去闻闻肉香味,我就闻闻而已。”
好吧。纤纤点点头。
看给孩子饿得。
以前,这些家庭的孩子吃饭那是一个挑嘴,逼迫他们都不肯多吃两口,现在,他能给你吞下一头牛。
“张伯,洛姐,牛杂炖好了,先吃点吧,纤纤和小轩也饿了。”
“他们哪是饿,是馋。”
炖了两个多小时的牛杂,用筷子一戳,又软又烂,苏妍用洗干净的剪刀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洛万宁在调酱料。
张伯把纤纤和小轩拉开离锅远些,不然俩孩子的口水都要滴进锅里。
“看你们俩的馋鬼相,急什么急,往后一段时间家里不会缺肉吃的。”
“可是爷爷,吃完了怎么办?”
“吃完了再说,唉~”
别说肉了,再过些日子,有粮食的地方都被扒干净,那才是叫天天不应。
张伯挺乐观一老爷子,现在经常性的长吁短叹,他发愁,儿子儿媳生死不知,要是他有个不测,孙子能活不?
“来,纤纤,小轩,你们把碗端屋里火堆旁边坐着凳子吃去。”洛万宁给两个孩子碗里的肉拌好酱调好了味。
“谢谢洛姨。”小轩接过满满的一碗牛杂,等不及的低头就咬了一块,烫也不怕,囫囵就吞了。
纤纤接过香喷喷的一碗肉,也开心得一步三蹦的回屋。
张伯,洛万宁,苏妍,三人就在灶边烤着火吃。
饱餐一顿,才又开始砍杀剩下的两头牛。
累到早上九点多,才把牛全部杀好。
洛万宁问,“张伯,你估计会有多少斤净肉?”
“内脏不算,尾巴骨头和脑袋也除掉,一头牛的纯肉应该有三百多四百斤这样。我杀牛的时候就分好了,三头牛基本一样大小,每一 头牛都单独一份,一份装了三个大袋子,这三份你们一人领一份,剩下的就是我的。”一头牛一份,张伯是合计好的,如果三头牛全杀了放一起,还要过称,太麻烦。
洛万宁也不是计较的人,“哪份都一样,随便一份都行。”
“还有90只鸡到时候一人拿30只,鹅就我拿7只,洛姐你和张伯一人8只。”苏妍三两下就把鸡和鹅也给分完。
洛万宁和张伯对牛和鸡都没意见,鹅非得他们一人7只,让苏妍拿9只,说另外两只是车费。
苏妍懒得跟他们吵,9只就9只了。
牛肉都用袋子装好了,便一袋袋扛上车厢分成三份放好。
都冻成石头一样,也不怕鸡和鹅会下得了嘴去啄来吃。
东西都搬完上车后,炖牛杂的锅底加了冰进去开始煮面条当早餐。
而山脚下,正有一队寻物资的人闻着香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