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川空介站在前往堀田义时的个人休息室的走廊内,远远地眺望着房间里面的情况。
当他发现手枪与药盒不在房间内的桌子上面之后,就知道大河隆雄又一次自掘了坟墓。
‘大河隆雄在被剥夺了活动能力的情况下想要自保,只能够去尽力切断自己与药品以及手枪的联系。’
‘但他在这么做了之后,就没办法再去指控我为他注射了吗啡与纳洛酮了。’
‘大河隆雄好像直到现在还在抱有着侥幸,认为自己没有被当成凶手。’
‘以为自己假扮受害人能够逃过一劫。’
‘但这样,未免太过小看侦探们的能力了。’
秋川空介一眼就判断出了大河隆雄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期间做过的事情,以及此刻他内心之中的想法。
‘不过,在注射了那么多吗啡跟纳洛酮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有力气把手枪跟药盒藏起来,这大河先生的体质也是优于常人啊。’
秋川空介心中想道。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的石蜡已经不见了呢?’
秋川空介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大河隆雄,嘴角又是忍不住掀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
就在大河隆雄在心中痛骂秋川空介这个破坏了自己计划的家伙的时候。
忽然就感受到身旁的视线遭到了遮挡。
他费力地朝着身旁望去。
就见到了昨日在晚宴上面也见过的,跟世良真纯在一起的小学生,正蹲在自己的身旁盯着自己。
就在大河隆雄在心中感到疑惑的时候,忽然他身旁的小学生开始不断地撩开他身上的衣服。
片刻后,柯南那做作的嗓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啊嘞嘞,好奇怪啊~!”
“大河先生的胳膊好像受伤了呢~!”
大河隆雄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大惊。
本来只是以为身旁的小学生是在捣乱。
现在来看,对方早就认定了自己的身上有着针眼。
换言之,侦探们从一开始就判断出了自己产生了戒断症状!
众人朝着柯南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到大河隆雄的肘窝上面果然有着一个针眼。
世良真纯走上前去,在轻轻挤压大河隆雄肘窝部位,并仔细观察之后说道:
“这是新的,说明大河隆雄不久前刚刚进行过静脉注射。”
“这样一来,大河隆雄发生意外的原因就清楚了。”
世良真纯盯着房间地面上那两支被用过的,此前分别装有吗啡与纳洛酮的安瓿瓶,开口向着众人解释:
“首先,大河先生当前的情况肯定是吗啡与纳洛酮同时使用,导致的强烈戒断症状。”
大河隆雄在听到这里,心中感叹于世良真纯这位侦探的知识渊博的同时,心中也不免涌现出了一丝希望。
或许。
不需要自己开口,她就能够判断出是有其他人给自己注射了吗啡与纳洛酮。
然而,世良真纯接下来开口说出的内容,却是令得大河隆雄心脏骤停。
“刚刚我已经确认,大河隆雄在一点钟约了秋川先生在堀田导演的个人休息室见面。”
“那么为了防止秋川先生提前来到这里,发现房间里面没人,那大河先生就必须提前来到休息室做准备。”
“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大河先生产生了戒断反应。”
“所以他选择给自己注射了吗啡。”
“或许是失误导致了吗啡注射过量,令得大河先生难以忍受。”
“他又选择了为自己注射盐酸纳洛酮,企图逆转阿片类药物过量,阻断吗啡的作用。”
“最终因纳洛酮同样注射过量而产生了强烈的戒断症状。”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大河先生的身上应该还有着另外一处针眼。”
“盐酸纳洛酮与吗啡不同,不需要进行静脉注射。”
“所以就要着重去找适合肌肉注射的位置。”
“比如臀大肌,亦或者是上臂三角肌。”
世良真纯的话语对于大河隆雄来说宛若晴天霹雳。
明明这位侦探到达自己这里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竟然就知道了自己想要对秋川空介下手?!
甚至还推理出了自己为此提前来到了堀田义时的个人休息室进行准备。
如果说。
前面世良真纯的推理,精准得有些可怕的话。
那她后面的推理,就错得有些离谱了。
简直就是完全偏离了真实的情况!
大河隆雄感觉世良真纯的推理简直离谱至极。
因为她的推理能够成立的条件,那便是装有吗啡的药盒必须跟自己有着联系。
而她,不可能找到证据才对。
自己,也必须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警视厅的警察闻言,便脱下了大河隆雄的衣服进行检查。
很快便在大河隆雄的上臂,又找到了一处针眼。
到了这个时候,大河隆雄终于是忍不住了。
“你做的这是什么狗屁推理啊?!不要看到了吗啡就觉得是我的东西啊!”
“这不是在堀田的休息室里面搜到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大河隆雄大声喊道。
“喔,原来大河先生不认同我的推理啊。”
“那请问,如果不是大河先生你给自己注射了吗啡跟纳洛酮的话,那大河先生究竟是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
世良真纯看着大河隆雄,笑着问道。
“.”
世良真纯问话令得大河隆雄瞬间闭上了嘴。
他发现,自己压根没办法回答世良真纯的问题。
大河隆雄很想大声说出事实——
自己锁门,是为了避开秋川空介。
因为那个混蛋为了折磨自己,给自己注射了许多的吗啡与纳洛酮。
然而,他却是做不到。
因为当时在秋川空介离开之后,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要么就这样让手枪跟药盒摆在桌子上面,等到警察还有侦探发现了自己之后,将自己判定为杀人凶手。
要么就是将手枪跟药品藏起来,去尽力扮演自己只是一个受害人。
由于人证已经全部死掉,作为物证的手枪与药品上面又没有自己的指纹,所以还有着周旋的余地。
这道题看似双选,但实则只有一个选择。
大河隆雄为了脱罪,只能够选择后者。
但他在选择了后者之后,也将面临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没有办法再去指控,秋川空介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毕竟按照“受害者”的自己的视角来看,自己是根本不知道“真凶”堀田义时的房间里面,有着手枪与药品的。
所以秋川空介折磨自己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存在了。
倘若自己道出了真相,那无异于承认了这药品与自己有着联系。
自己已经决定,打死咬定手枪与药品跟自己没有关系。
所以也就没办法对于世良真纯的推理做出反驳。
‘那那个疯子,凭什么敢这么有恃无恐啊?!’
‘难道他就不害怕,我把他对我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嘛?!’
这种明知道自己被冤枉,但却是压根无法做出解释的感觉,令得大河隆雄愤怒到仿佛就要窒息。
他在脑海中破口大骂秋川空介就是个疯子。
并开始无比后悔起,自己今天早上导致了自己万劫不复的那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