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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吃里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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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温月拔枪而出,蛇头眼神并无慌张之意。

笑话,一个女人外带一个小白脸,两条九毫米手枪,这玩意威力就和滋水小水管一样,对上蛇头这边六条精壮大汉?

但看这边几个心痒难耐,露出淫邪眼神的兄弟们,蛇头冷笑几声,朝沈叙勾手指道:“小子,待会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

刚才对沈叙这么放话的小子,没了两颗门牙后又自己生生拔了一圈后槽牙下来,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又有人朝沈叙这么说话,真的就是户口本都是批发来的。

温月见沈叙面色难看,她耸耸肩,92式反手插进兜里,举起手。

这自然不是投降,而是给沈叙示意。

“悠着点,留一个下来。”

沈叙比了个6的手势。

见这两个过江龙如此自信,蛇头没有一点表达风度的意思,铁了心要给温月上演一场未亡人大戏,一声号令,五条走线大汉齐齐杀出。

莫说沈叙这几个月来真跟小白脸样,好似托庇在温月羽翼之下,甘做战狂御姐的情报支持骇入黑客,但沈叙选进保卫局前,照样是国防军一等一的骄子。蹲战壕里,头盔给重机枪子弹干了个窟窿,照样顶着一头一脸血带队冲到最前,惨烈白刃战硬生生歼灭数倍于己的叛匪主力。

其个人战斗力,纵使比不上为战而生的温月,修理修理这几个坐井观天的渣渣,还不是易如反掌?

仗着几个粗制滥造的义体,力量速度增幅下,想一拳锤死沈叙,然后在他坟头玩点爱情动作大戏。然而沈叙连入侵魔偶都不必启动,身形晃动,如臂指使的皂绢甲在标准模式稳定出力8千瓦,沈叙一人之力,抗住三个壮汉不仅是绰绰有余,甚至能腾出手,掣出仪刀。

刀光一闪,反手一刀直下,单分子合金束锻造成的仪刀削铁如泥,义体手臂应声而断。

温月叼起烟,她对于沈叙这场泄愤式的吊打完全没观看的**,抬一眼都欠奉。

保卫局探员,战力全开的情况下,还是纯粹冷兵器械斗,吊着十个初步改造的义体小子打毫无问题。

喷出口眼圈,温月眼神落到身边偷渡客。

这是个典型的一家三口,粗粝黧黑面容的爹,老茧丛生的虎口,空荡荡的右臂,衣服上洗不去的机油味,表明这人十有**就是紫霞区工人。娘也是生的粗壮,虎背熊腰的,但这不见得是正常的,估计是长期在富激素环境下不自然肥。毕竟紫霞区有的是合成饲料加工厂。

至于带的这个半大小子,见温月盯着他,手里攥着玻璃刀的他,尚显稚嫩的眼睛里,少有恐惧,而是某种期待。

但温月很清楚,如果说她亮出保卫局朝天犼徽章,在沉默的恐惧后,就是沉默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种眼神,温月觉得自己见过太多太多次,以至于麻木了。

短短的审视后,沈叙已放翻了全部六个敌人。除了蛇头,无一例外,义体截断,喉咙击瘪,令其在痛苦的窒息下慢慢死去。

吓傻了的蛇头任由沈叙走近,他拿起蛇头衣服,擦了擦一手的血污,沈叙平静道:“支付方式?现金还是转账。”

“给,给给!我都给!”蛇头吓得双膝跪下,奉上这次走线搞到的五十六万现金钱款,唯恐不够又把自个儿的信用芯片拔了下来,对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的好汉买命。

沈叙一脚踢翻了钱箱,拎起了蛇头,威胁道:“带路,之前那个掮客什么都交代给老子了,带老子去你们不在保卫局地图上的走线隧道!”

蛇头一听这话,哪能不知道这是碰上铁柱子了,慌不迭应下。虽说做带路党没什么好下场,但是不做带路党,下场肯定是马上就挂。

眼见蛇头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镇服,偷渡者发出低低的欢呼,想要跟上蛇头继续前进。

“砰!”一声枪响。

温月鸣枪,拦住了偷渡者们。看着这群老少皆有的芸芸众生,温月心中微微犯难。

她这是执行任务,查清“朱砂”路线,后续必定是多场恶战血战,不可能带这群人上路。他们独自前进,绝对要迷失在崎岖复杂的山体隧道内,侥幸走出,也必定被国防军检查站拦下,幸运的打回去,倒霉的,就地击毙也合情合理合法。

至于返回?更别提了,都走线跑路了,都是掏空家底孤注一掷。

不过温月只犹豫了一秒,便做出了决定。

走线的人,不值得同情。

“砰!”第二声枪响。

离温月最近的一个偷渡者应声倒下,温月寒声道:“敢跟着我的,打死不论!”

让这群人,自生自灭!

在沈叙的92特种电击枪牵引下,蛇头非常老实地带路。

龙山山体因为前半个世纪极为频繁的地质运动以及岩浆侵入,山体空隙一度大到形成大量溶洞,岩浆倒灌后形成了漆黑的玄武岩层。成了天然的走私通道,这里隧道网之复杂之严密,就算投入侦查无人机、“龙猫”侦查球、遥感声波等手段都无法尽收。特别是无时无刻有走私客偷渡客挖掘扩通隧道。这种现场不止是在捺钵区,其他六区都有不同程度泛滥。

在知道保卫局无法应查尽查的情况下,想要查获走私线,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培养内鬼,要么钓鱼执法,要么索性点,用自己的人占据走私市场,当走私的起点买家与终点卖家都是条子时,中间再怎么蹦跶都得落进掌控。

只不过这个工作量实在太大,而且主要归四分处管。换句话说,没之前查抄四分处6号站点资料一说,温月连刚找哪个蛇头都要好好调查一番。

这儿的隧道温月有种似曾相识感,与金三角城寨那种堪称四维空间的天街巷道有的一拼,支离破碎的地貌让人寸步难行。

“就是前面了。”

费力登上下一个台阶,终于到了一个小平台上,蛇头气喘吁吁道:

“前面就是走线密道了,昨天刚过去一批货,粮食换黄金。”

粮食换黄金,萧家是会做生意啊。温月想到。

“说是这两天还有一批货要走,一样的交易。”这印证了6号站点的情报。

蛇头知道规矩,自己没法活了,但依然抱有一线希望,求饶道:“饶我条狗命,我底掉儿能给凑六百万,不,一千万!买条命!命就够了,您要取个物件走做信物都行。”

一千万,真该死的富啊。这笔钱够温月卖命很久了。

温月与沈叙对视一眼,后者走到蛇头背后,干脆利落拧断了他的脖子。

一千万?能买一个保卫局探员的位置吗?

随着走私密道的接近,这里的地形变得更加诡谲,仅供一人侧身走过的岩道之外,就是刀砍斧削般的万丈深渊,跌下去可就直接到龙山最底了。

甚至于部分道理,必须要俯身爬出,这种钻行逼仄矿坑的感觉,能把有幽闭恐惧症的吓死。天知道下面会不会是曲折倾斜向下的坑,一头栽进去,进退不得,活活憋死。

“这里的信号很差,与后面支援的联系时断时续。”沈叙提醒道。

这鬼地方要是出了事,叫天天不灵,依赖通讯屏蔽,才能拦住保卫局无孔不入的监视。

正当温月要钻出这个憋死人的隧道时,骤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席卷了她的脑海,她立刻加速冲出隧道。

“快出来!”温月叫道。

山体岩壁动摇起来,温月头顶的爆炸连绵不断,其下的走私密道霎时碎石密布,温月一把将狼狈爬蹿的沈叙捞了出来,捂着脑袋极速奔跑起来。

但密如雨点的碎石落下,在谷底如何能轻易躲掉?无奈之下,温月打开皂绢甲吸附模式,返身跃上了岩壁,猿猴般灵敏跳动着。

跳动间,温月的皂绢甲再度响起警报。

智能锁定!

温月立刻知道,自己遭了伏击!

又是伏击!

皂绢甲算力立刻增援过去,拦住智能武器锁定,但即便这样,目视瞄准依然将温月周身打出一圈火星子。

温月与沈叙对望一眼,虽然说温月记忆丧失,但那种默契感依然存在。

一个眼神间,沈叙便懂了温月意思,轻身几个跳跃,攀附到岩隙中,他需要一个支点,去把消息传递出去。

温月战斗本能强悍无匹,生死一线锻炼出来的肌肉本能让她屡屡判断对子弹落点,对于国防军猎兵来说,跋山涉水勇攀高峰是基本技能。

但,这架不住榴弹啊。

温月稍一抬头,看到不远处几十米外,一个义体改造人的射弹发射器变形展开,分明是高爆榴弹。

这玩意挨中了,如今轻武装状态的温月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温月一咬牙,索性难逃了,不如拼一把。

“轰!!!”火球翻涌中,一支钩索凭空飞出,火浪中温月倏忽飞高,一脚踹翻了猝不及防的义体人,继而反手将其扔下了悬崖。

不及温月站稳脚跟,一拳当面打来。

温月借势送势,将袭击者拨开,自己反而是蹬墙回踢,未竟全功,但是自己落到了平地。

“猜到是你。”看清面前人相貌,温月冷笑道。

“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炸山射弹者,不是他人,正是邓白海。

从羁押室里放出来的邓白海手脚不慢,决断极有魄力,猜到温月后续动作同时,干脆带着来埋伏了一手温月。

但看周围,似乎并无他人?

邓白海摆好架势,他说道:“两小时前,我已经辞掉保卫局一切职务,现在我只是一个平民,是私愤。”

“和他人无关。”

温月伸出一掌,嘲讽道:“看来你主子给你喂了不少肉骨头啊。”

邓白海知道温月的意思,萧家的狗罢了,不过他毫无怒意,平静道:“久闻五分处温月大名,今日特来讨教,不用留手!”

温月闻言唇角微动,回道:“不论生死!”

“不论生死!”

话音未落,一拳打出!

邓白海这一拳打得毫无预兆,挟破风之势径直向温月咽喉击来,这是不动手罢了,一动就是擒拿术里最凶狠的一招,锁喉!

拳风霎时荡开温月鬓发,间不容发之际,温月脚步一拧,同样一掌推出,化掉邓白海这锁喉一拳。

但邓白海裹足全力的一击若是如此虎头蛇尾,未免坠了名头。借着反推力道,邓白海竟是借势化拳为刀,泥鳅般滑溜地向下斜去,跟步贴近,整个人重心一压,吐气开声!

温月肩膀一翻,铁肩猛砸,左手反钳住对方手腕,一记蛇形刁手,要往对方腋窝打去,打实了,能一下叫他半边膀子酸麻!

但温月料错的是,她左手才扣住邓白海手腕,五指抓住的简直是一块铁板,握持不住!邓白海手肘一震,肌群猛然一跳,好比炸药连环引爆般,让温月勾起的指头无处楔入,而温月那一记铁山靠,撞到邓白海浑身紧实无比的肌肉上,跟小山磕到了巨峰似的,不仅没能令邓白海后退一步,剧震之下反而叫温月吃痛嘶声!

就这么一撞,邓白海抓住温月肋部空门洞开之机,向下滑去的手刀当即攥拳直击,爆肝!

硬生生吃了一记爆肝,温月脸色刷地涨红,她展手箍住邓白海脖子,不给拉开距离再行蓄力,直接环臂绞缠住,把战斗拉进贴身格斗。

这才一来一往,搏斗便白热化!

不待邓白海再握拳猛击,温月腰身麻花般地一扭,化掉下一记重拳,两人面对面抵着额头,彼此喷出的气息溅到脸上,喉咙里绞出来的低吼声真真切切是野兽般。

“噗!噗!噗!”数声闷响,邓白海眼睛直叫喷出火来,纵是被绞缠住,也是接连摆拳爆肝爆肾,温月只得挨个吃下。

“铿!”温月岂是白挨打的?他额头一撞还以颜色,势大力沉的额撞叫二人鼻梁磕歪,两股鲜血飚飞,温月手臂发力奋然一推,脚底一跺,膝盖提起,两发膝撞!

力量全数爆发下,膝盖骨顶到肚腹,每击中一下,邓白海腰板就跟虾米似的弓起,温月转守为攻,在绞缠状态,连续膝撞打到人最柔软最无防护的肚腹,继而向上一挑,往横膈那一提一磕,马上叫邓白海岔了气。

温月乘胜追击,手腕再度发力,不顾腰肋边连续爆肝的痛苦,腰带肩,半身一拧,挤出了片刻空间,趁邓白海岔气时,就是反手曲肘击向他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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