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自从换鱼竿后,都是钓上来一些手指大小的鱼,毫不费力,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兴奋,因为上鱼的速度太快了。
坐到屁股疼,阿黛把杆子提起来,跑到鱼箱旁边查看,五条大鱼,十几条小鱼,没想到第一天尝试就收货颇丰。
回去的时候,他们把鱼都放回湖里去,阿黛脚步欢快,一路哼着不成调的歌,心情愉悦,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秦豫低眸看向她,问道:
“开心了?”
阿黛自是开心,重重点了点脑袋道:“原来钓鱼这么好玩,下次我要缓换个地方试试,湖里的鱼,应该有很多品种吧。”
秦豫说道:“你想怎么钓就怎么钓。”说完停下,朝她张开手。
阿黛愣了一下,目光从他的脸落到他的手腕上,粉白色的珍珠串在日光下更加莹润,脸颊微红着把手放上去。
心意相通,无需多言。
并肩回到门外,一辆车停在门口,阿黛疑惑,心想着是不是魏览过来付钱了。
高兴地跑进去,发现不是魏览,而是陵呈山的听禅大师和姚清之道长。
听禅大师穿着一身灰白色薄款袍子,枯黄凌乱的头发和白胡须都是他的标配。
他毫无形象地蜷在沙发上,一手拿着苹果啃,看到秦豫和阿黛进来,满脸嫌弃地扭开脸继续吃,似乎是不想看到他们一样。
姚清之缓步走上前:“苏小姐,秦总。”
秦豫淡淡颔首,阿黛倒是对他们的到来感到疑惑和诧异,难道是她平时偷偷用灵力的事情被发现,他们过来算账了?
“大师,姚道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阿黛视线来回扫视两人。
姚清之回答:“是秦总让我们过来的,说是找到一些或留存着你灵魂的器物。”
听禅嚼着苹果,气冲冲补充道:“什么叫让?他明明是威胁,**裸的威胁。”
秦豫不理会听禅的破防,拉过站在原地的阿黛坐到沙发另一边,宋妈引着佣人上茶水和甜点,先递给阿黛一杯。
听禅大师拼命刷存在感,指着秦豫:“秦家小子,你听着,是你威胁我上门服务,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头子我今天就在这住下了,反正你这里比我陵呈山气派豪华,吃好穿好,我一点也不亏。”
秦豫淡道:“随意。”
“哎呀呀,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果真是比秦老头子还要难缠,好歹我听禅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师,被你一个晚辈呼来唤去,合适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听禅一肚子气骂骂咧咧,手也不闲着,直接抓一把甜点往嘴巴里塞。
刚嚼几下就面如死色,姚清之仿佛早有预料,非常淡定地递过去一杯茶。
听禅大师一把夺过茶水往喉咙灌下去,拳头重重拍打几下胸膛,才艰难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整个人像死过一遭般。
他气急败坏指着茶几上的花朵形状的点心,“这玩意甜得我牙疼,这得放多少糖啊?怎么你们秦家还做卖糖精生意啊?”
“还有,这茶的味道也不对。”
听禅把茶杯丢桌上,抱着手臂嫌弃嚷嚷道:“不吃了,一点都不合老道的意。”
阿黛双手捧着茶,茶水微烫,她一边吹着,一边偷偷摸摸看秦豫脸色。
就算是她都察觉出不对劲,听禅大师大吵大闹地估计是想激怒秦豫吧,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突然结怨了。
秦豫如帝王般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雕刻般的脸庞清贵俊美,神色自若,他仿佛没看到听禅的发疯,淡声道:
“说完了吗?说完就该办事了。”
听禅闻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就好比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耍出十八般武艺,结果对手只回了轻飘飘一个平A,赢没赢已经无关紧要了,而是事关尊严的问题。
他早该知道发疯这招对这小子根本不起作用,听禅大师双眼望天,选择装傻。
“办什么事?我可没答应你。”
秦豫也不急,悠然把玩着阿黛的小手,她的手指甲整整齐齐,短短的显得圆润可爱,温软细腻,揉起来如同一块软玉。
“是吗?”
阿黛瓷白的小脸逐渐晕染上红霞,她想拿回手,秦豫眼神轻轻扫过来,她就不敢再动,仿佛浑身被抽空力气,麻麻的。
他闲着无聊捏她的手做什么?她的手很好玩吗?阿黛心里腹诽,不服气,当即也伸出另一个爪子捏他的手背。
男人的手背很紧实,阿黛指甲又短,根本捏不起来,最后两只手都落入敌网。
听禅大师七窍生烟,眯着眼盯着对面眉来眼去的一对璧人,最后生生憋出来一句: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秦家的。”
实在是待不下去,站起身催促姚清之道:“赶紧的,赶紧办完事走人,在这里多待一刻,我非气得老命归西。”
姚清之知道自家师傅自尊心高,舍不下脸向秦豫低头,只能他转而看向秦豫,“烦请秦总把东西拿出来,我们查看一下。”
阿黛心想着,秦豫说的东西应该是她小金库,太多了,恐怕拿不下来。秦豫果然道:“在楼上,数量不少。”
姚清之拱手道:“那烦请秦总带一下路。”
“苏小姐也跟我们一起吧。”
姚清之看向阿黛,阿黛点点头,事关她的事情,她当然是要跟着一起。
秦豫起身,和阿黛一同往楼上走。
听禅大师像个老顽童一样抬着下巴,倔强地看向别处,姚清之只能拉着他走。
“行了师傅,人家都上去了。”
听禅偷瞄一眼,秦豫和阿黛确实已经不见,这才咳嗽掩饰尴尬,摸着胡须嘀咕道:
“清之啊,咱这回出师不利啊,秦家小子真不是人,我都这样了还不愿意给我一点好处,他钱那么多,怎么还这么抠门?”
姚清之无奈,他真不想说话,从昨天晚上接到秦豫的电话开始,自家师傅的精神状态就变得非常……难评。
一开始是不想去,最后秦豫下通牒不得不去后立马转变思维,想着不能白跑一趟,非要他配合他演戏,狠狠宰一笔。
姚清之不想陪他发疯,劝他不要白费力气,非不听,结果不出所料。
没成功。
姚清之道:“秦总向来如此,师傅你又不是第一天同他打交道。”
听禅背着双手,一边上楼梯一边盘算道:“我就不信,秦家小子能一直嚣张。”
“现在看,他对那条小鲛人是真的上心,人鬼殊途啊,不,人妖也殊途,他要是真着道,以后求我的地方多着呢。”
“这次没宰到,下次再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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