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城内,众人整装待发。
季迎山带着李纯阳与三名内门弟子、一名季庄弟子,姗姗来迟。
见花镜队伍没有一人死去,季迎山有些失望。
“花长老,看来,这些小弟子被你保护得很好啊。”
花镜微微颔首:“职责所在。”
“倒是季长老,损失两名自家弟子。”
李纯阳尽力憋笑,不去看季迎山的表情。
他知道,季迎山的脸,一定是吃屎一样难看。
萧辰看到季迎山好像大病初愈,冷哼一声:“季长老,看起来,像是负伤啊。”
“怎么?这屠魔之旅刚进行到一半,就挂彩!”
“这要是到北原巨魔的老巢,你别拖后腿啊。”
季迎山抱着胳膊,嘲讽道:“我虽负伤,但真气充足,不像某个废物,连真气都没有!”
“况且,我队伍里,又添一员虎将。”他一挥手,召唤药王李分针走上前来。
李分针对着花镜一拜:“李分针,见过花医仙子。”
花镜一惊,瞪大眼睛:“李分针?药王!当真是您?”
“正是不才。”
“太好了!季长老,你此行不虚,竟能让医术独步天下的药王同行,真乃天佑我蜀山!”
花镜眉开眼笑,和李分针互相称赞,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萧辰打量一下药王。
这时,李纯阳满脸得意地走过来,“萧师兄,身体是否还行?”
萧辰一挑眉毛:
“李师弟,有嘲讽的时间,不如给我讲讲,季迎山是如何把这药王骗进队伍的?”
李纯阳拍拍萧辰的肩膀,自信满满:“萧师兄,这次啊,你看走眼咯。”
“这人,是我拉进队伍的。”
“哦?你还有这本事?”萧辰坏笑一声。
他知道,这李纯阳,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和季迎山同行,竟还能活着。
以季迎山的度量,这一行,断然会给通天峰的弟子一些颜色。
结果,李纯阳毫发无伤。
看来他与季迎山,拉扯得还不错。
李纯阳口若悬河地给萧辰讲述他招揽药王李分针的事情经过。
萧辰听得直想捧腹大笑,却暗道这李纯阳好算计。
李纯阳半点没说季迎山的异状。
但,萧辰能隐隐看得出来,李纯阳在提防季迎山。
看来这小子,是吃过季迎山给他的苦头。
有李分针的加入,整个队伍的后援实力,又上一个台阶。
李分针会用毒,更会解毒。
与花镜配合,整个队伍对抗用毒高手,丝毫不用担心。
季迎山狐疑地看一眼凌霄城的守军,发现每名将士,胳膊上都系着白绫。
他感到一阵奇怪。
白绫代表丧事。
这在民间,可谓是每天都会有。
但,什么人这么有势力?
竟让全城士兵,都为他吊唁?
季迎山趁着众人休整的当夜,潜伏到一家茶楼里,一边喝茶,一边打听。
店小二嘴很大,半点没掩饰:“客人,您是刚到我们凌霄城吧!”
“您一看就是外地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
“我们城主,昨天,为抵挡潜入城内的魔教异人,保护居民,独自一人单挑异人。”
“结果,同归于尽。他是英雄,是凌霄城的大英雄!”
季迎山脸唰一下就绿了。
凌霄城城主慕念仇,那是魔教埋下将近二十年的反叛种子。
没有他里应外合,想要轻而易举拿下凌霄城,难如登天。
怎么会被魔教杀死?
季迎山只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正欲追问店小二,一个人影坐在他面前。
萧辰对着店小二摆摆手:“小二,给我来两只烧鸡,十斤炊饼,八斤酱牛肉,再来三大盘猪头肉。”
“再给我来两壶好酒。”
“钱,算在这个人身上。”萧辰一指季迎山。
店小二眉开眼笑,这是大生意啊,得好生招待。
他连忙给萧辰倒茶,笑脸盈盈地跑下楼。
萧辰笑着端起茶杯来:“季长老,问一个小二,你了解不到全部实情啊。”
季迎山冷哼一声:“萧辰,你真是找死,这不是在蜀山,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点的东西,我可以付钱,只怕你,没命吃。”季迎山抬手就要拔剑。
萧辰剑柄一搭,把季迎山的手按下去,“季长老,为何如此关心这凌霄城城主的死因?”
“你觉得,他不该被魔教杀死?”
“还是说,你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被魔教异人害死,而是另有死因?”
萧辰眼神玩味,紧紧盯着季迎山的表情。
“荒唐,我只是,好奇而已。”季迎山说话时,动作自然,眼神却有些闪躲。
萧辰笑着点头,心满意足。
季迎山,果然与魔教有关系。
“季长老,我不和你藏。”
“其实,这慕念仇,是我所杀。”
季迎山怔一下,突然放声大笑,“黄口小儿,大言不惭!笑甚我也!”
“你怎么不说,蜀山是你劈出来的呢?”
“凌霄城城主筑基期实力,从戎多年,经验和实力,都不在我之下!”
“更何况,这还是在人家的地盘。”
“你一个真气被废的废物,恐怕连他的脚指甲都打不掉!”
萧辰不恼,笑着饮下杯中茶,旋手虚空一握,洁白如雪的宝剑被拍在桌子上。
“季长老,你认得这把剑吗?”
季迎山面色突然变得铁青,眼神里透露出难以置信。
“这是……细雪,是慕念仇母亲慕辰雪的遗物。”
“怎会在你这里?”
萧辰扬起下巴,得意一笑,“我说过,人是我杀的。”
季迎山双眼一眯,一拳砸在桌子上,“好你个逆贼,竟敢杀害朝廷三品大将,还有没有王法?”
“我这就告诉花长老,我们两个一同把你交到官府!”
“来人啊,我要举报!”
店小二被季迎山一声吆喝,引到楼上。
听到季迎山说的话后,店小二咧嘴一笑:“客人,您说笑。”
“朝廷已经亲自确认,我们城主就是被魔教害死的。”
“那异人实力强大,看这位小哥的身板,绝对不是城主的对手。”
连临边桌的客人,都嘲笑季迎山喝多。
“季长老,怎么这么激动?”花镜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