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三年,他和地煞分隔两地,再也没有见过。
希望主子还可以把地煞调回来。
不再想那么多,流影站在原地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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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席月直接闯进了战承坤的宫殿。
一路上也有不长眼的想要阻拦,还不等夏席月开口,小妖就先骂上了。
人小小一只,气势却十足:“不长眼的东西!这可是女帝陛下!不想活了是不是!”
趁着对方发愣的工作,夏席月直接进来了。
战承坤正在换衣服,听到动静咻的一下就把穿上了。
转过头来正要发怒,面色又骤然柔和下来,“你回来了。”
他仿佛没有看见夏席月身后的司南,还在自欺欺人着。
司南按耐不住冷冷道:“摄政王殿下,未免也太卑鄙了!竟然趁着我阿姐身体有损,暗中欺骗她!”
战承坤面色冷了起来,“司南姑娘慎言。”
“难道你敢说你没有存心欺骗吗?!”司南激动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长云拦上前道:“不准污蔑我们家主子!”
“污蔑?是你自己有胆做没胆承认!霸占着我月姐姐,让她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认!不过是个鼠辈!”
司南如今骂人也骂的文明了。
长云横眉倒竖,“胡说八道!我家主子马上就要和公主成亲了!他们可是都洞房了!”
“轰隆”一声!
外面天边响起一道巨大的雷声,紧接着,一道闪电落下。
照亮了殿内彼此的眉眼。
战承坤脸色铁青,眉眼如同酝酿着一团浓浓的风暴,周身气势强大。
夏席月脸色如同淬了冰,声音在半明半暗的殿内,显得虚无缥缈又让人无端惊惧:“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云见不得他们针对自家王爷,直接嚷嚷着道:“昨天晚上,公主和我家王爷睡在一起,我就在门外守着,这我能不知道?”
这话一出,司南瞬间红了眼,恨恨骂道:“无耻小人!”
小妖也惊呆了,张大了嘴巴。
夏席月只盯着战承坤,迅速回过神来,冷静道:“昨晚那顿饭,有问题?”
战承坤缓缓呼出一口气,眼底露出悔意,艰难吐字道:“是。”
“啪!”
重重的一个耳光响起,在明暗交加的殿内,每个人的脸上都神情莫测。
长云气得想要发疯,“公主!你知道我们家主子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吗!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居然还打他?”
“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了!”夏席月骤然厉声喝断,“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我的未婚夫是战承坤?”
长云脸色青白交加,顿时明白夏席月这是全都知道了。
战承坤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怒,“如果这能叫你解了心头怒火,那便动手吧。”
夏席月眼底失望至极,“昨晚的事,我就只当被狗啃了一口,从今以后,大安由我亲自掌权。这里,不再需要你。”
长云急得蹦起来,“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如今西陵是战泓景的天下,他家主子要是回到西陵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夏席月声音清脆不容置喙,“我才是大安的女帝!”
战承坤没有辩解,只是唤道:“长云。”
长云心不甘情不愿挪到后面去,恼怒道:“你这样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三年来,我家主子为你立了多少汗马功劳!南方大旱……”
“长云!”战承坤重重打断道:“再多说一句,别怪本王不客气。”
长云咬了咬牙,“王爷,有时候你不说,别人根本不知道你的苦心!”
战承坤淡声道:“这些都是本王心甘情愿,既然陛下回来了,本王当然该退位。”
夏席月面色冷冷,再不看他一眼,转身道:“我们走。”
外头下着雨,她步伐坚定,在地上溅出一朵朵水花。
头也不曾回。
战承坤盯着她的背影,连开口挽留都失去力气。
长云的眼眶通红,忍不住哽咽道:“王爷,“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终究是要白费了吗?”
“王爷,你去把人追回来啊!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公主怎么能把你给甩了?”
战承坤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转动脖子,声音空洞道:“本王没有动她。”
那一晚,说没有想过是假话,他不是圣人。
爱是占有,是强烈的**,是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朝思暮想。
但看到夏席月浑然不知的躺在榻上,他犹豫了。
他不敢想象,等到夏席月清醒时,该如何面对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
饭菜里的药也不过是安神药,只是让人昏睡一晚罢了。
那一晚,他在桌前做了一睁眼,借着火烛燃烧,细细描摹她眉眼。
如山水画卷,叫人心甘情愿沉醉。
她的睡颜美好,睡得香还会发出无意识的哼哼。
这些,都是他从前没有注意到过的。
比从未拥有更痛苦的便是得到过,又失去了。
夏席月的转身,让战承坤彻底明白,他失去了夏席月。
战承坤挪了挪脚下,声音很轻:“长云,收拾包袱吧。”
……
夏席月淋着雨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先叫宫女打来热水,大家先洗个澡。
坐在雾气缭绕的浴桶里,夏席月闭上眼,仔细回想着那一晚的事,都想不到一丝一毫。
她猛地睁开眼,使劲搓洗自己身上的肌肤,像是和自己较劲一样。
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月姐姐,你好了吗?”
夏席月堪堪回过神来,停住动作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我好了,马上。”
她换了身衣服走出来,便看到司南眼中的心疼。
若是在从前,夏席月有记忆,或许还不会觉得战承坤说的是真话。
现在她没有一切往事,在战承坤给她的印象中,便是**裸的小人。
她是当真觉得自己失了“清白”。
夏席月摸了摸她脑袋,“明日我上朝,另外,你帮我告诉战泓景一声,叫他退婚吧。”
如今她身居高位,被男子退婚这样的事,她也扛得住。
免得拖累人家。
司南怔住,“月姐姐……你再想想。”
夏席月故做轻松,“虽然不怪我,但是总不能叫人家接受这样的我。”
她现在没有记忆,已经很对不起战泓景了。
然而,此刻谁都不知道,容澈已经在来带夏席月回去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