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显然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好,那到时候你一定要认出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放心吧。”
“我也一定会认出月姐姐的!”
这么多天以来,月姐姐给了她好多好多温暖!
夏席月失笑,“好端端,说这些,我们现在如何,将来肯定也是如何啊。”
“也是,”司南下意识点了点脑袋。
画师慌忙道:“这位小姑娘,你别动。”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拿到画像。
司南连连点头,又摇头。
夏席月含笑,“你这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我对我很满意啊,可是画的月姐姐,倒是不怎么像……”
画师惭愧道:“这位姑娘貌美,小老儿的笔力不够,差了一些,而这位姑娘活泼好动,心性纯良,对小老儿来说少了些难度,自然也就传神了些。”
夏席月无所谓,图个乐子而已,画的不像也不会生气,当下收了起来。
吩咐暗一付钱。
两人正打算朝前走,就听到忽然人群中一阵呼喊声,嘈嘈杂杂。
司南最爱看热闹,立马抓着夏席月的手,如同一条灵活的泥鳅往人群中挤进去。
“都说了治不了了,快拖下去埋了吧!”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夫君吧,他还有气啊!”
“有气又如何,说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
这话一出,地上的女子顿时绝望大哭起来。
人群中也响起一阵议论纷纷的声音。
“连济民堂都说救不了的病人,那就彻底没救了吧!”
“真是可怜啊!看着年纪轻轻的!”
“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呢,唉……”
夏席月低下头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男子,男人身材瘦小,但是小腿处却形成象皮肿,同时淋巴结肿大。
夏席月深吸一口气,柔声问那女子道:“你夫君是做的何种营生?”
女人哭得泪眼朦胧,但还是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夫君是山上的猎户。”
夏席月点头,继续道:“他之前有没有被蚊虫咬过?”
女人摇头,想了想又道:“我们住在山里,就算被蚊虫咬过也是正常的。”
夏席月心中猜测得到证实,微微颔首,接着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为他把个脉。”
女人大喜,这种时候但凡能有一丝希望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不介意,不介意!”
“去去去!哪来的一个弱女子,敢在我们济民堂门口逞威风?”
“不想活了是不是!”
原本把这个男人丢出去,就是不想叫他坏了济民堂的口碑。
没想到还有个女人敢在济民堂门口救治病人,这不是打他们济民堂的脸吗?
几个药童顿时不干了!站在台上怒喝道。
夏席月眼眸微沉,抬起头来,身姿清丽无双,露出的一双杏眸沉静如水,周身气质出尘,红唇轻启道:“敢问济民堂的大夫没有本事救人,还不让别的大夫救人,这是何种道理?”
任夏席月穿戴再好,济民堂的人也没有放在眼中,他们的背后可是丞相府!
当下听着夏席月这么挑衅,更是直接怒了!
里面的大夫全都涌了出来。
为首的老大夫死死盯着夏席月,“你不过一个女人,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我们济民堂的大夫没本事?”
司南见他们人多势众,立马站出来道:“对,就说你们济民堂的大夫没有本事,怎么啦!”
“你你你!”几个大夫脸色涨得通红,伸出手指着两人,“如果不是看你们是两个小丫头,我济民堂今日一定对你们动手!”
“我要不是看你们几个老不死的,我们今日也对你不客气!”司南以牙还牙。
“再说了,小丫头怎么啦,这个人的命,我们救定了!”司南叉着腰,大声道。
她是不会治,不过有月姐姐在,她相信月姐姐!
一听这话,地上的女人更是一脸欣喜。
济民堂的人却是都沉了脸。
为首的老大夫冷笑着道:“救定了?你们可知,这男人患的是什么病?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我们济民堂说没救了,这男人就是真没救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再度沸腾起来。
各种各样的目光盯着夏席月和司南,怀疑的,打量的,还有看好戏的。
“是啊,这可是济民堂!”
“你信谁?我是相信济民堂!”
“这可是我们这里本土的医馆,当然是济民堂!”
比起在京城德高望重垄断了所有医疗的济民堂,谁也不会相信夏席月和司南两个女人说的话。
夏席月自信一笑,风华万丈,“好,既然诸位不相信,那济民堂可敢与我一赌?若是我救得了这个男人当如何?”
“要是你这个本事,我就把济民堂送你又如何?”为首的老大夫想都不想道。
这济民堂当然不是他的。
可是这个赌,他根本就不可能输!便是这么说了又有何妨!
夏席月立马道:“好,诸位都在,也算是给我们做个见证。”
这样看热闹的机会,这些百姓们当然不想放过,点着头道:“没问题!”
夏席月目光直视济民堂的人,“都说济民堂的大夫医者仁心,医术出神入化,敢问你们可知这位患的是什么病?”
她认真发问,济民堂的人也就认真作答,免得围观的群众说他们济民堂欺负人。
当下道:“这男子送来时,我们济民堂接诊的大夫把了脉,这男人心力衰弱,已经没什么好活了,经由济民堂全部的大夫坐诊都是这个结果。”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就知道是活不了了?”夏席月挑起眉梢。
门口的药童一脸愤怒道:“天下病种千奇百怪,就算不知道又怎么样?”
说着,他又瞪了夏席月一眼,轻蔑道:“我们济民堂的大夫都不知道,难道你一个小女子就知道了?真是笑掉了人大牙!”
济民堂的大夫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要说他们最佩服的,还是西陵那位研制出治疗疫病的大夫。
疫病起,是天下的事,不是哪一国的事。
治疗疫病,是每一位大夫的梦想。
只是他们穷其一生,也无法研究出来。
而西陵的那位治疗瘟疫的大夫,才是真正的神医!
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女子,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