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泓景面不改色,盈盈一笑,摇曳生姿,竟比女人一颦一笑还要生动,堪称妖孽:“那本殿下可有资格参与招婿?”
容澈:“……父皇不会同意的。”
现在对东顺帝来说,西陵绝对是深恶痛绝的存在。
“行与不行,一试便知,真要招驸马,殿下记得届时通知我。”战泓景挑眉一笑,丝毫不在意做东顺的上门女婿。
容澈摇摇头,转移话题道:“喝酒吧。”
司南在一旁吃的头也不抬。
毕竟是从南疆偷偷跑出来的,司南也不想招摇,没有报出身份。
旁人只以为这是大殿下带回来的客人。
张晨扬一会看看高台上的夏席月,一会又看向对面的战泓景。
目光阴鸷无比,却又充满了谋算。
单凭美貌这一条,这个刚找回来的公主,倒也不是那么不堪。
不过只有美貌还不够,他张晨扬的女人,要娶就要娶最好的。
思及此,张晨扬低声道:“父亲,我需要和这个公主多接触接触。”
这话总算是说到了张丞相的心坎上,“放心,为父会为你们制造机会的。”
他就这一个儿子,将来要是能登上那位置,到最后也是要给这个儿子的。
不过张晨扬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宴会便被东顺帝散了!
他实在是等不了了!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他有好多话想要说出口!
一家四口都去了坤宁宫。
昏黄的灯光下,东顺帝仔细端详着这张脸,缓缓呼出一口气,“我的儿,终于回来了!”
夏席月鼻尖一酸,“孩儿不孝,没能守在父皇母后膝下。”
“不怪你,不怪你,好月儿,”东顺皇后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容澈低声道:“是我当年没看好妹妹。”
既然说到此处,夏席月就不得不说了。
“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会去西陵的?这些事,我都要一一查清楚。”
东顺帝同样面色严肃,“朕也想知道是谁包藏祸心,送了一个冒牌货回来。不过当年你走失,的确是一个意外。”
是容澈带着小夏席月乔装打扮出了皇宫玩儿。
东顺帝也是知道的。
孩子喜欢,便随她去了,他暗地里也是派着暗卫跟着的。
谁知,容澈一个没注意,就和妹妹走散了。
暗卫也消失不见。
东顺帝当年还以为暗卫是害怕责罚故意躲起来了,现在想来,暗卫根本就是被人杀害了!
他把细节处重新说了一遍,容澈也仔细回想了一遍。
这么多年来,其实他一直记得当年的情形。
明明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再也找不到妹妹了。
夏席月缓缓道:“恐怕突破口还是在冒牌货身上。”
容卿给东顺皇后下毒的事,东顺帝也已经知道了。
提到她,东顺帝就恼怒道:“那个冒牌货,简直枉费我们养育了这么多年的恩情!”
东顺皇后更是恨着冒牌货,就是容卿阻挡了她这么多年和亲生女儿团聚。
一想起月儿在外这么多年……
东顺皇后不可控制的流下眼泪来。
东顺帝一慌,正要说话。
谁知,夏席月比她还快,立马道:“母后的身体不宜情绪起伏激动流泪,容易伤身,别忘了我好不容易才为你调养好的。”
听了这话,东顺帝更加心酸。
不敢想象她一个女孩子家,这一手医术,是吃了多少苦换来的。
东顺皇后却是眼前一亮道:“你叫我什么?”
夏席月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容,“母后。”
东顺皇后又想哭又想笑,“好孩子,好孩子。”
这样的场景,一家团聚,是容澈无数次梦中向往过的。
如今,真正圆满了。
小妹,定然会留在东顺,他绝不会让小妹在外吃苦了。
夏席月同样觉得温暖,“总之,我们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的。”
东顺距西陵路途遥远。
要说中间没有人插手,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跑出那么远。
不过夏将军夫妇心善,这件事和他们一定没关系。
“这么晚了,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东顺皇后爱怜道。
“好。”
容澈送夏席月回宁安宫。
这是东顺帝后来专门为夏席月打造的一座宫殿,奢华至极,堆砌了无数金银珠宝。
路上,容澈冷不防开口道:“司南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打扰到你?”
夏席月诧异看他一眼,“整座宫殿那么大,当然不会。”
司南不想暴露身份,自然也没有住别的宫殿。
而是和夏席月住一起。
夏席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难道是你想给司南重新安置一个住所?”
容澈扯了扯嘴角,“本殿下只是觉得,这么好的地方,给她住浪费了。”
“我还以为对你来说,司南有点特别呢。”
毕竟,她很少见容澈这么对待一个姑娘。
闻言,容澈眼中划过讥讽,“我对她那样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没兴趣。”
且不说他从小到大见得都是名门贵女,便是个人偏好,也是要对眼缘的。
而司南,从头到脚,都不符合他的任何一个要求标准。
夏席月也不在意,“我本来想请你带司南到处逛逛京城的,既然如此,那你就个安排别人带着司南到处逛逛好了,她闲不住的。”
容澈淡淡道:“明日我安排人来找你们。”
……
此时的东顺大牢里。
容卿又回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阴暗潮湿,暗无天日。
这时候,夏席月在干什么?
已经被认回去了吗?
当年东顺皇室找回她的时候,为她举办的宴会,容卿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宴请群臣,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铺天盖地的吹捧和巴结。
至高无上的荣宠,一呼百应的架势,统统都是她所有!
而现在,她只是一个阶下囚。
不,容卿半边脸隐在黑暗中,阴暗扭曲,头发乱的像稻草一样,甚至都打结了,大牢里都是难闻的气味。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明明她才是公主的。
她恨夏席月,夺走了她的一切!
更恨整个东顺皇室,如此无情!
可最恨的,还是师父!
是那个人培养她,让她成为的公主!
可现在,她从云端跌下来,这个人竟然都不管他了!
脚步声渐渐逼近,容卿猛地从回忆中抬起头来,看见来人,瞳孔猛地一缩!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