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是上辈子的灵魂。
白芷和川乌却是实打实的小孩子,才十五六岁,有些孩子心性也正常。
夏席月也没有反对,“好,你们看着来就好了。”
白芷十分欢喜,“我们还替主子请了宸王殿下过来吃饭,当然,也有张院判。”
夏席月挑了挑眉,“你都已经替我安排好了?”
白芷和川乌两个人相视一笑,含含糊糊开口,“反正宸王殿下也不是外人了。”
白芷看得出来,从宸王府搬回来,主子也没有多开心。
心里显然还是惦记着宸王殿下的。
两个人多般配呀!
她们做下人的,当然要为主子分忧!
正说着,外面有些动静,白芷连忙上前,“一定是宸王殿下来了!我去开门!”
夏席月心也跟着提了提,目光不由自主跟着看去。
门一打开,张院判那张老脸就出现在眼前,笑得欢天喜地:“哎呀,白芷丫头,见到老夫这么热情呢?”
白芷往他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人?”
“你还想有谁?”
白芷侧身让开,“好吧,那你快进来吧!”
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夏席月心下微微失落。
同时起身道:“张院判进来坐。”
白芷小跑跟上来,安慰道:“主子,说不定宸王殿下等一会到,他说了,他会来的。”
“好呀,老夫还以为请吃饭的特殊待遇只有我有,原来还有宸王殿下!”
白芷气鼓鼓道:“还不是你老人家每次吃得最多最给面子!”
“没办法,也不知道你们主子每次都是怎么做的,做出来就是那么好吃呢,”张院判咂咂嘴。
夏席月自从上次做了一次大火锅之后,张院判就很是念念不忘。
火锅最是适合人多的时候吃了,今晚白芷也是准备了火锅。
夏席月勾了勾唇,“喜欢吃就多吃点。”
“好好好,等待会九殿下来了,老夫再和他喝几杯……”
……
宸王府。
毒医从房间里出来,流影立马迎了上去,“主子怎么样?”
毒医面色凝重,“殿下身上的毒似乎发生了变化,目前没有别的办法。我让你找的药找到了没有?”
说起这个,流影就分外懊恼,“没有,手底下的人找遍了,根本找不到你说的那几种药。”
他都要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种药了。
“现在怎么办?主子还没有清醒吗?”流影问。
毒医摇头,“还是不清醒的好,不见秋发作起来,疼痛难忍,主子昏迷起码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流影:“可是主子答应了今晚要去夏大夫那边吃饭……”
毒医气呼呼道:“一顿饭而已,以后又不是吃不到了,殿下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去吃?”
流影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他也知道,毒医说得是对的。
只是主子,是肯定不会想要失约于夏大夫的。
……
张院判看了一眼时间,“殿下今晚是不是有事,怎么还不来?”
夏席月闻弦而知雅意,“张院判饿了?饿了就准备吃吧,反正都是大家自己人。”
食材东西全都准备好了,一应俱全。
点个火儿的事儿。
白芷点了点头,听话生了火。
外头刮着冷风,屋内却是暖意盎然。
张院判喜笑颜开,“好好好,老夫就不客气了,一起来喝几杯!这几天多亏了月丫头啊,因为你,陛下可赏赐了不少珍宝给我……”
夏席月心不在焉点着头。
既然战泓景答应了,夏席月相信他一定会来。
既然没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正想着,夏席月忽然听到敲门声。
白芷刚要抬头,夏席月就起身道:“我去开。”
张院判看了她背影一眼,收回视线,招呼道:“来来来,我们吃。”
庭院里被白芷她们挂了灯笼,亮澄澄一片,夏席月提着裙角,心跳如鼓,拉开大门——
恰是看见战泓景那一刹那,外面不知是谁家,发出“咻”一声,烟花高窜上天。
又在夜幕之中发出“bong”一声,绚烂绽开!
战泓景一身锦袍玉立,衣角于空中翻飞,眉眼低垂,眼尾含笑,分外温柔,眼波之中光华流转,勾人夺魄。
尾音上扬,酥麻一片,“怎么?不请本殿下进去坐坐?”
夏席月心口狠狠一怔。
光芒打在他脸上,夏席月竟觉得,不知是烟花美,还是人美?
战泓景骤然凑近,温热指腹捏上她软颊,懒懒挑眉:“怎么?看到本殿下高兴的傻了?”
夏席月刚要反驳,谁知,又是一声惊天鞭炮声猝不及防。
吓得夏席月手脚一慌跌进了战泓景怀里,结结实实将人压在了墙上。
战泓景脸色微白,从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又恰到好处叫鞭炮声掩埋。
他抬手动作自然无比捂住夏席月耳朵,神色中是旁人没见过的细心呵护:“害怕?”
夏席月闭了闭眼,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
她咬唇,掌心一点一点搂紧战泓景腰身,说着自己从前从不会说的话:“被吓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放这么多鞭炮?”
“是腊八节,在西陵这天,百姓们都会放鞭炮煮腊八粥来庆祝新年的开始。”战泓景眼底亦是深深缱绻,不愿轻易移开。
更不用说将军府这一条街上住了不少的权贵,更加是不会吝啬烟花炮竹。
“原来如此,”夏席月难掩感慨。
如此算来,她来到这个地方,竟是要有一年了!
也不知原来的世界怎么样了?
但此刻,或许是有战泓景,夏席月竟觉得心安至极。
“想不想去看看?每逢大小节日,醉仙楼都会有烟火绽放。”
醉仙楼是皇都之中最高的酒楼,最顶层的风光无限好,夏席月也是知道的。
闻言有些心动,“可是……”
“别可是了。”
话音刚落,夏席月就叫战泓景腾空抱起,两个人转瞬之间便是踩在了琉璃瓦上。
底下人群熙熙攘攘,热闹至极。
夏席月目光舍不得在街面上挪开半分,但凡此刻她要是转过头,便能看见战泓景此时脸色,已经是苍白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