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模样，甚至让沈知意觉得有些恍惚。
因为那张脸的主人已经开始在她的记忆里淡化，原男主江离舟。
虽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已经有八分像，若是石像的雕工在精细一些，说不定会更像。
而江离舟在未被沈知意杀死之前，也曾经闪耀过一段时间，但他消失后，关于他的信息，就开始被淡化。
沈知意猛然一惊。
若说江离舟的死，和她杀江离舟的事情，能够不被宗门追责，有很大原因是因为江离舟当时与殷乐的事情，以及对方的态度行事。
可后来他淡化的速度太快了，如今已经鲜少有人提及对方，除去……上河村一带的一些凡人。
修士的记忆多好，当初木瑶瑶，乔青雨，亦十的事情，都时常会被拿出来说道。
沈知意若有所思。
是天道在潜移默化的抹除江离舟的存在？
要不然，这个石像摆在那里，为何现场却无一人感觉奇怪？
沈知意为解决心中的疑虑，发传音给了云杉师姐。
询问对方还记得江离舟的事情吗。
很快，她的传音牌，便震动了。
“江离舟？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旬言师伯的一个记名弟子吧？好像还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他？”
沈知意又问了一些比较详细的问题，然而云杉师姐只记得对方笼统的信息。
沈知意又发传音给方灵师姐，那个带他们进入修仙界的师姐。
方灵这段时间很忙，收到沈知意的传音后，仔细回想了一下，却觉得脑子有些混乱。觉得自己是这段时间可能太累了。
不过她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传给了沈知意。
“记得，那个和你一起进入宗门的弟子，他不是陨落了吗？”
沈知意又连续问了几个与对方和她都有交集的修士，结局都一样。
所有人都只记得一个大概，而那个大概，就是开局和结尾。
连金丹期的幕庭枫都一样。
沈知意脑子里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却在此刻越发清晰了起来。
她看着卖台上的石像，眸中光芒明明灭灭。
石像的眼睛微微下敛，似看着虚无缥缈的远方，又似睥睨众生，唇畔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台下已经有修士在喊价。
石像与一批摆件一起拍卖，价格已经上涨到了三百多下品灵石。
这对于许多普通的低阶弟子，已经是不菲的价格。
沈知意也参加了进去。
而她是目前一到三楼唯一叫价的修士。
厢房内的许多修士都用神识端详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快要结束时，五楼的厢房却有人喊了价。
那是一道没有经过厢房处理声音阵法改变的软糯女声。
“一千两百下品灵石。”
这个价格让一楼的许多修士都望而止步了。
五楼的修士，已经是有身份地位的修士或者宗门世家弟子了，对于对方的出手，让一些原本心存侥幸的修士不由更加好奇和心痒难耐。
“都说那些宗门世家弟子们的见识宽广，莫非这里面的这些古物，真的有什么宝贝不成？”
“可世家宗门中也存在一些冤大头啊？”
“他们又不缺灵石，别看一千多下品灵石咱们稀罕的不得了，对于那些修士而言，就是小玩意，根本值不了什么。”
现场只余下几个寥寥无几的修士在喊价。
沈知意为防意外，没有放弃叫价。
虽然杀江离舟时，她最后还毁尸灭迹了，让其没有了复活的可能，但修仙界多的是诡谲的事情，她不能放过这个可能性，留下隐患。
五楼的女修有些执着，又有些迷惑。
“韵儿，你看上那批摆件了？为娘看过了，那些东西不是什么宝贝，都是些废品。”
向韵看了看自家娘亲，又看了看卖台上的东西。
她知道，她娘不是舍不得让她花这点灵石，是觉得她紧跟着与底下的人争一堆破烂，丢面子，会被对面的死对头看到，嘲讽他们向家没见过什么世面。
但……她却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
可那股吸引又断断续续，让她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