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瑶瑶和苍玄宗欠你的?!木瑶瑶能够代表整个苍玄宗吗?!你能代表整个云家和北洲吗?!当初你就技不如人,春而不自知,落得个被人算计的下场,你修行多年,难道连最基本的成王败寇之理都不清楚吗?!若非你当初执意孤行,要与那殷渊结下一段露水情缘,又如何会落得个未婚先孕,还被人抛弃招人口舌的下场?!若那殷渊喜欢你也就罢了,可他喜欢你吗?!”
“你连基本的自尊自爱都没有,旁人又如何会尊重你爱护你?!你如今的呼风唤雨,是我云家花费资源培育出来的修为造就而成的!你若还一心想着男女情爱之事,为男人要生要死,那就莫要怪我出手,用醍醐灌顶之术,把你毕生修为还给云家!”
“云家可以没有一个真君,但云家不能当那出头鸟!当初西北两州大战,北洲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都未曾拿下西洲,耗费了北洲三分之二的兵力,都以失败告之,甚至伤亡不少!当初镇守北望一带,死不退守的苍玄宗,你以为是任你搓圆捏扁的软柿子?!你以为凭借一个兰家就可以杀入西洲杀入苍玄宗抢人?!”
云暖怒其不争,想她云家也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怎么这些年尽出来一些脑子有毛病的东西!
前一个不顾家族反对嫁入南州魔门的云家女儿,好歹最终还当了一个宗主夫人,给云家带来了不少好处。
可这个呢?好处没有看到,反而倒贴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竟然还要带着整个云家踏入泥潭中!若非她收到消息,出关找来,这个蠢货,和家族里的那些蠢货,是不是要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踏入不知道多少人看笑话的陷阱中,成为他人的踏脚石,给他人做嫁衣!
倒地的云兰在听到醍醐灌顶之术的时候,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
醍醐灌顶之术,是北洲的一种禁术。
虽明面上被禁止了,但许多世家暗地里却是知道,并且有使用的。
顾名思义,就是利用术法,把一个人的全身修为放入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种禁法,有优点,那就是能够短时间内造就一个高阶修士,只要有那个“祭品”。
但也有弊端,那就是祭品彻底成为一个废人,而被醍醐灌顶者虽拥有了祭品的修为,却也不可再突破。
云兰的资质不错,有资源可以突破,未来或许也不止如今修为。
所以她自身的价值,不仅仅是当下的修为,潜力也是不错的价值。
可若云媛真的要废了她,云家多的是突破无妄的弟子愿意来接着她的毕生修为。
若是沦为了废人,她往后还能做什么?
答案很明显,什么都做不了,还会被过往的仇家折磨杀之!
可就这么放手?她如何甘心?!
云兰痛哭流涕,从地上爬向云暖,满是血污的手抓住云媛的法袍,目露哀凄,声音悲怆。
“老祖!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还在苍玄宗,以那些人对北洲的厌恶,知到了他的身份后,又如何会善待于他?!他……也是我云家的血脉啊!老祖!他很聪明的,而且他的天赋也很好,若是回了云家,定然也能够成为云家的骄傲!老祖,求求你,我只想把他带回来!”
看着狼狈至极的云兰,云媛叹气,伸手拉起对方。
她扭头看了一眼地上被捆着的一群苍玄宗弟子,耷拉的眼皮下,眸子里的光芒明明灭灭。
云兰听到了云媛的传音。
“放了他们,给天下人看,也用道门的道义让苍玄宗放人。至于这些人的死活,出了云家的地界,前有海妖无数的云天海,后有危险重重的北望山脉,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能怪我云家。”
“咔嚓咔嚓!”
靴子踩入积雪中传来的细微声响起,云杉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拢了拢,看向前方的南尘。
“师父,还有多久啊?你能不能算的更准确些?这北望山内地,简直冷的让人头皮发麻!”
南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云杉。
“就你话多!快到了!那云家的人,又不是人人都是蠢货,云家也有高阶修士,自然也有手段干预我等占卜修士的手段,不知道这些?往后得多学些,叫你平日里偷懒。”
云杉瘪嘴,怕再多加功课,不敢多嘴了。
陆擎跟在旬言身边,警惕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南尘师叔有占卜手段,但他们执法弟子出门在外做任务的时候,也得培养自己的拿手本事。
沈知意跟在自家师父身后,说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踏入北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