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稻玉点头称是,向白衣青年介绍徐泾道:
“父亲大人,这是武学生员徐泾,虽出身贫贱,只是山民之子,但与孩儿一见如故。孩儿怀疑他似乎已经觉醒天赋神通,所以,方才尝试与其切磋。不曾想,孩儿只承受了他一击,就昏迷十息之久。”
“哦?天赋神通?”白衣青年神情一振。
徐泾只感到一股威压降临,他从头到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梳理了一遍。
这一刻,徐泾感觉自己毫无秘密可言,由内而外被人看了个透。
“你不用怕。尽你所能,来攻击我。”白衣青年语气温和。
“师弟放心,我父亲乃是崇州郡守,五品紫府仙人。这虽然只是他一点灵性所化,但也不是我等凡人所能撼动得了的。你尽管全力施为。”秦稻玉在旁边道。
徐泾心跳猛地加速。
崇州郡守,五品紫府仙人?
对于他来说,这是高高在云端之上的大人物。
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
他以前虽然知道秦稻玉出身不俗,似与崇州秦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也只是猜测秦稻玉或许是秦家旁支子弟。
没想到,秦稻玉竟然是崇州郡守之子。
崇州秦家,有金丹大能坐镇,是朝廷册封的四品世家。
大乾朝实行的是九品中正制,出身即决定未来。
四品世家,意味着家里有四品修仙法。
身为嫡系子弟的秦稻玉,如果修仙顺利,将来有机缘可以练就一点金性,成就金丹。
不过,此时徐泾没有太多兴奋,心中更多却是沉重。
因为这也意味着,他在这父子面前,丝毫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无论对方有什么目的,他都只能任人宰割。
“原来是郡守大人!小的听令,这就得罪了。”
徐泾不敢啰嗦,调整好气息,一拳打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脚踏白烟,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审核众生”的天赋词条生效,但是,犹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荡起。
徐泾只感觉像是全力一拳,却打空了。他难受到想吐。
自从走上武道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而那个白衣青年,却是仰头哈哈一笑,道:
“天赋神通。果然是天赋神通。”
他再看向徐泾,眼神中满是喜爱和欣赏。
不过,徐泾总觉得这种喜爱和欣赏,不像是看人,倒像是看某种心爱之物。
“徐泾,你虽出身寒微,但与我儿一见如故,算是与我秦家有缘。又觉醒天赋神通,将来成就可期。我愿收你入我门下,为门人,你,可愿意?”
白衣青年语气温和。
徐泾猛地抬头,一脸震撼。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郡太守,紫府大能,堂堂四品世家大宗实权子弟,竟然要收他做门人。
门人虽不如真正的弟子,得不到白衣青年亲自授业,只能转相授。
但对白衣青年,能以师父相称。
而且门人从大义上,是可以修炼崇州秦家的仙法的。
大乾的修仙法,都掌握在世家豪门手中,各家敝帚自珍,绝不外传。
没名没分,修炼别人家仙法,这是大忌,是会被族诛的。
而徐泾,被崇州郡守收作门人,就是拥有了修炼仙法的名义和资格。
所以,哪怕徐泾觉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怕是其中有未知厉害,但也难掩心中狂喜。
当然,这名义和资格只限于他自己。如果将来他有机会得到秦家传承,未得允许,是不能传给任何人的,包括他的父亲和兄弟。
“师弟,还不快拜见师父。以后,咱们就真正是一家人了。”秦稻玉一脸替徐泾高兴的样子。
“拜见师父。”
徐泾立刻跪下,叩首。
无论秦家有什么图谋,他现在都没有反抗的余力。
哪怕这是一个鱼饵,他也得咬下去。
更不要说这个鱼饵是真香啊!
拜五品紫府大能为师,虽是门人,但也是直接得了仙缘了。
“好。为师这道分身,只是一点灵性所化,无法久留。今天,就到此为止。”
白衣青年说着,身体摇晃,双臂张开,口中呜呜啊啊,念动法咒。
只见一阵狂风起,吹得徐泾睁不开眼,他感觉双脚离地,似被卷到空中。
狂风散去,再睁眼时,已经在自己号舍之中。
……
秦稻玉宅院。
“父亲,这徐泾,可还行?”只剩下两人后,秦稻玉紧张而又期待地问道。
“我儿果然有大机缘。这徐泾,的确已经觉醒天赋神通,而且,可以一击封印神魂,此天赋神通极为罕见。”白衣青年欣慰道。
“一击封印神魂?难怪。难怪。”秦稻玉微微抽一口气,这才了然。
难怪在翟家邬堡,那胖子被一击之后,就如同死鱼一般,失去反抗之力;又难怪他虽有诸多宝物护身,竟然被初境的徐泾一击,就昏迷过去十息之久。
“此子如若培养好,待我儿筑基之时,以其为基,铸成本命法器,威力定然不俗。”白衣青年道。
“孩儿正有此意。”秦稻玉颇为兴奋。
世家子弟不缺修仙功法,但他们从出生起,就要另外准备两样东西,一是灵宠,二是本命法器。
这两样,都需从小自行培养,亲近度达标才行。
本命法器,最好用天材地宝来炼制。
但天材地宝难得,即便一品世家大宗子弟,也不能保证有。
崇州秦家只是四品世家而已,对于秦稻玉来说,天材地宝太遥远了,他从未想过。
家里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是寻一天赋极佳的苗子,跟他修炼同门功法,一起聚灵,一起练气,一起筑基。
等筑基之时,则可以将其炼入胎基,配合一些材料,蕴养为本命法器。
像徐泾这种拥有天赋神通的苗子,而且,是攻击力极强的天赋神通,这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你此行历练收获已超预期,可以结束历练,返回崇州,以防出现意外。阮如海那里,我自会去跟他分说一番,让他负责路上护送之事。”白衣青年叮咛道。
“明白了,父亲。”秦稻玉答应一声,兴奋之情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