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内城有四大坊,分别是:
东面的龙井坊,南面的泰远坊,西面的安康坊,北面的民顺坊。
龙井坊居住的无一不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
平西王府就座落在龙井坊的西侧,占地面积数百亩,建筑气势恢宏,其中殿堂楼阁,层楼叠榭,琼台玉宇,数不胜数。
比起皇宫也差不了多少。
这倒不是宁王高调,而是这座平西王府是皇帝为宁王修建的。
宣德帝继位后,意气风发,誓要开疆扩土,立志做一代雄主。
宣德元年秋,宣德帝派宁王率十万骑兵攻打北蒙。
宁王令手下两名心腹大将各率三万大军钳制北蒙主力,自己亲率四万精锐骑兵,绕道数千里,雪夜奔袭北蒙老巢,活捉北蒙大汗,斩敌七八万,随后又从背后偷袭北蒙主力,与两名心腹大将三面合击,将这十几万北蒙主力尽灭。
北蒙几近灭亡,逃至西北深处,从此一蹶不振。大楚的版图向北扩张了三百多万平方公里。
宣德帝三年春,宣德帝又派宁王率三十万大军西征蜀国。
说起蜀国的来历,那就要从一千五百多年前楚汉相争说起。
项羽在鸿门宴杀了刘邦,萧何得知消息后连夜护送着吕雉及刘邦的几个儿子逃到了西蜀,并烧毁了通往西蜀的唯一栈道。
然而,项羽却并未放过刘邦的余孽,他亲率大军攻打西蜀,萧何带着刘盈逃到深山之中,隐姓埋名。
一百多年后,项羽仙逝。萧何的后人萧锋创建巫神教,信徒遍布西蜀,随后发动起义,攻占西蜀,建立蜀国。
大楚的历代皇帝数次派兵征讨,但因西蜀地理易守难攻,因而皆以失败告终。
西蜀也就一直延续了一千多年。
直到宁王率三十万大军西征,不到一年,便灭了西蜀。
宁王扫北蒙,灭西蜀,立下不世之功,宣德帝加封宁王为平西王,并在龙井坊为宁王修建这座堪比皇宫的平西王府,以示对这位八皇弟的无比尊宠。
事实上,明眼人都知道,陛下这是借故将宁王留在京城,让宁王回不去西蜀封地,以防宁王有二心。
宁王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心知自己已是功高震主,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近二十年来,宁王从不向宣德帝提回封地之事,也不与任何朝臣来往,几乎整日待在王府喝酒吟诗,弹琴下棋,过着清高雅致的生活。
.......
此刻。
平西王府中。
湖心的一座朱漆碧瓦的榭台中,有一男一女坐于石桌前,正在执棋对弈。
男人一袭青衣,头上未束任何发冠,黑白相间的长发随意披散,显得十分的洒脱不羁。
他便是王府的主人,当今皇帝的八弟,不世出的天纵奇才,宁王项辰。
宁王五官清俊,气质儒雅,只不过眼角微微有些鱼尾纹,平增岁月沉淀的沧桑之感。
与宁王对弈的女子身穿一袭月蓝色长裙,她乌发高挽结着望仙九鬟髻,头插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钗。
她五官绝美,肌肤如脂胜雪,仙姿绝世,倾国倾城。
她正是宣德帝的嫡长女,平阳公主项青阳。
此时,项青阳纤手执着一枚白子,悬于棋盘上空,却迟迟没有落子。
棋盘上,白子已是四面楚歌,无处突围了。
半晌,项青阳弃子认输,她轻笑一声:“八皇叔棋艺登峰造极,青阳望尘莫及!”
项辰淡然一笑:“险胜而已。公主棋艺精进不少,这世间能下过你的人不出五指之数。”
项青阳嫣然一笑道:“八皇叔过誉了。你每次都说我棋艺精进不少,可每次对弈,八皇叔却总是恰到好处的险胜于我。之前我总以为棋艺快追上八皇叔了,现在才知差距如天堑之别。”
项辰端起白玉茶盏轻啜一口,笑而不语。
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来到榭台,先是向平阳公主行了个礼,随后对宁王一揖道:
“禀王爷,大小姐回来了。”
“哦?”项辰眉宇微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丫头现在回来做什么,带她过来吧!”
“是。”侍卫领命而去。
项青阳起身含笑道:“八皇叔,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父女相聚了,就此告辞!”
项辰微微点头:“公主慢走。”
平阳公主带着两名贴身侍女从榭台出来,一袭紫衣的萧秋月迎面而来。
两位倾城绝世的美女四目相视,萧秋月忙侧身让路,一揖施礼:“见过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清冷的目光在萧秋月身上扫过,微微一笑,拖着一袭长裙飘然而去。
萧秋月抬头望了一眼那一袭月蓝长裙的离去,这才回过头向榭台走去。
榭台中,宁王坐在石桌边独自品茶。
萧秋月走进榭台,来到宁王旁,一揖施礼:
“秋月见过父王。”
“回来了。”宁王放下手中茶盏,双眸看向萧秋月,脸上含着笑意,“怎么突然回京城了?”
萧秋月道:“过年未回京城看望父王,秋月甚是想念,正好有同僚被调入京城,便告了假,随同回京看望父王与母妃。”
宁王微微点头,问道:“你说的那个调入京城的同僚是不是叫黄少杰?”
“父王如何知道?”萧秋月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