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福的修为自然是看不出凌啸天是用内功逼出吐血。
他问候了凌啸天几句,随后说道:
“凌大人,陛下很是挂念你的身体,他老人家让杂家前来传旨,宣凌大人进宫,授封禁军统领,镇国大将军!”
凌啸天听了,心中暗道:新皇果然是想让我来对付宁王,给我封的官着实不低啊!
禁军是大楚军队的主力,禁军统领是从一品武官,镇国大将军的封号那可只有立下不世战功才能被授予。
可以说,这两个官职的权势并不比锦衣卫指挥使低。
项鹄开出的官职虽然很诱人,可凌啸天却不会上套。
对战宁王,他根本就毫无胜算,给他封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
“咳咳.....”凌啸天咳了一丝鲜血,强作精神的朝南拱了拱手,“承蒙陛下厚爱,只是我现在重伤未愈,不能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还请安公公转告皇上,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咳咳.....”
说罢,又剧烈咳嗽起来,一连吐出几大口鲜血。
“老爷.....您怎么样了?”
管家一脸焦急的拿着手帕为凌啸天擦着嘴角的鲜血,配合得非常好。
安福虽然对凌啸天的伤势有些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回宫复命!
“凌大人就请安心养伤,杂家就先回皇宫向陛下复命了。”
说罢,告辞而去。
半个时辰后。
尉迟宇返回太和殿,一脸的懊恼,朝项鹄一揖道:“陛下,宁王没有留下任何家眷在平西王府,出征西蜀时全都带走了!”
大殿一众文武大臣听了,面色各异!
宁王居然在出征时就将家眷全部带走了,这么说来,他早就料到今天之事了?
众大臣不由暗自感叹宁王果然是老谋深算,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项鹄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本来还想将宁王的家眷押到皇宫作为人质,以此要挟宁王。
可没想到宁王居然早就将家眷都带走了,现在已经无法拿捏宁王的软肋了。
这个计划已经失败了!
正在此时,安福带着几名小太监也回到了太和殿。
“如何?凌爱卿何时进宫?”
一见到安福进来,项鹄从龙椅上坐直身体,迫不及待的问道。
安福圆胖的脸上满是苦涩,一揖道:“回禀陛下,凌大人的伤势还未痊愈,卧床不起,无法进宫见圣。”
“怎么回事,凌啸天的伤势还未痊愈?”项鹄一脸愕然,这个结果实属令他没想到。
安福道:“奴婢去看望了凌大人,他躺在床上,不停的咳血,脸上毫无血色,似乎伤势确实很严重!”
曹昆与柳剑空面面相觑,他们两个都是中级大宗师,相信以凌啸天的修为半年时间应该早就伤势痊愈了。
这么说来,难道凌啸天是在故意装作病重,不想入朝为官?
项鹄心情无比郁闷,宁王的家眷没有抓到,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凌啸天与曹昆,柳剑空三位大宗师身上,可没想到,凌啸天的伤势还如此严重。
项鹄有些疑惑的看向曹昆,问道:“曹昆,你不是说,以凌啸天的武功,应该伤势早就痊愈了?怎么还这副模样,他不会是在装病吧?”
曹昆斟酌了一下,说道:“按说,以凌大人的修为哪怕内脏俱碎,几个月的时间他也能治愈。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臣也不能断定凌大人是否真的伤势未痊愈。”
曹昆不想把话说得太绝,万一凌啸天确实是伤重未愈呢?
而且,就算凌啸天是装的,曹昆也不想当场直接揭穿,这要是害得凌啸天被治罪,到时凌啸天可不会放过他曹昆。
曹昆可不想树立凌啸天这么一位强敌。
项鹄一下瘫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极为难看!
宁王的家眷被带走,召凌啸天前来抵挡宁王的计划又破灭了。
虽然,项鹄心中还是怀疑凌啸天有可能是装病,可他这个皇帝又能如何?
派人去抓凌啸天?治他的罪?
别开玩笑了,若凌啸天的伤势真的好了,京城还有谁能抓得了他?
哪怕派柳剑空与曹昆两大宗师前往,也未必能抓得到他,最多只能抓到他的家人。
可若真这么做,把凌啸天逼急了,说不定会投靠宁王,到时朝廷就更无法对抗宁王了。
现在,项鹄最后的希望只有寄托在黄少杰身上,他暗自期盼这个妹夫能尽快从倭国返回大楚。
五天之后。
宁王率领着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到了长安。
一路上,经过各州郡,宁王没有遇到任何阻挡,那些镇守各州郡的官员和将领都拥护宁王讨伐项鹄。
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朝廷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宁王的讨伐军!
而且,项鹄弑兄逼父夺位,犯下滔天大罪,宁王讨伐他也算是师出有名。
当然,拥护归拥护,他们也不会跟随宁王杀到京城去。
这些地方大员现在都在观望,不会掺和其中,以免惹火烧身。
太和殿中。
项鹄正在召集群臣,商议抵挡宁王大军之计。
兵部尚书高峰出列道:“陛下,如今之计,不如先派一位大臣去找宁王和谈,只要宁王退兵,可以满足他任何条件。”
项鹄当即采纳了高峰的建议。
虽然与宁王和谈成功率不大,但万一成功了呢?
反正和谈一事又不会损失什么,实在不行再迎战也不迟。
项鹄目光在群臣中扫过,最后落在了站在前面的诸葛青云身上。
诸葛青云身为丞相,派他去与宁王和谈身份足够,足以表达他项鹄的诚意。
其二,诸葛青云博古通今,才智过人,他作为和谈使者成功率更大。
其三,诸葛青云本非他项鹄一党,派他过去,宁王绝不会为难于他,倘若是派高峰前去,项鹄怕宁王会直接砍了他的头。
“丞相,议和一事还需你前往与宁王商谈,只要宁王肯退兵,他提出的任何条件朕都可以满足他。”
诸葛青云一揖道:“臣领命!”
说罢,大步出了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