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便是罗明的长子罗文,显然他这几日在诏狱已经是饱受刑讯之苦,比起他母亲马氏更是严重多了。
黄少杰查看了一下罗文的内息,确定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并无半点武功。
两名狱卒往地上一推,罗文扑通跪倒在地。
“罪臣之子罗文叩见大人!”
罗文虚弱的说道,朝着黄少杰叩了一个头。
黄少杰一拍惊堂木,冷喝道:“罗文,你还不老实将你父亲罗明贪没的230万银子的下落说出来?”
罗文伏地哭泣:“大人,冤枉啊!我们真不知哪里有什么两百多万两银子,我父亲若真贪没了如此之多的银两,他又为何要突然自杀?还请大人明察!”
黄少杰冷哼一声:“你还不招,你母亲马氏方才已经招了,承认罗明确实贪没了两百多万两银子,交与你们兄弟二人藏匿起来,你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还想尝尝这诏狱的十八般酷刑?”
罗文惊愕抬头,满脸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我父亲何时曾交与我们兄弟二人如此之多的银两?我母亲定是受不了酷刑而胡乱招供的,求大人开恩,莫要再对我母亲用刑了,我愿代母亲受刑。”
说罢,罗文咚咚的叩起头来。
倒是一个孝子!
以黄少杰的洞察术看来,罗文都是真情流露,听到母亲招供时,没有一丝慌乱和意图掩饰,只有惊愕与不信。
除非罗文的心理素质极强,且极善伪装演戏,否则基本可以确定,罗文是真不知也不相信其父贪没了这230万两银子。
黄少杰挥了挥手:“先把他押回牢房,再带罗武前来审讯。”
那名总旗有些好奇,这位东镇抚司调来的副千户大人审讯犯人怎么如此简单,随便问两句连大刑都不用就完事?
虽然心中很是好奇,但总旗却不敢多问一句,和那两名狱卒将罗文押回了牢房,又将罗武带了过来。
罗武是罗侍郎的次子,也是原配马氏所生,生得却比大哥罗文要健壮很多。
不过,此刻他也是被打得浑身是血,受过的刑比起罗文还要严重得多,几乎也是被拖架而来。
他见到黄少杰却是怒目而视,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
“见了副千户大人还不跪下!”
总旗一脚踢在罗武的双腿弯上,罗武这才扑通跪倒在地,不过却依旧昂头挺胸,咬牙冷视着这位年轻的锦衣卫副千户大人。
这是一条硬汉,并且心中感到无比憋屈和愤恨!
黄少杰用探查了一下罗武的内息,居然是位先天六重的武者,只不过被封制住了武功。
“罗武,你兄长罗文已经招供了你父亲贪没那230万两银子之事,你还不从实招来!”
黄少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罗武双眼圆睁,怒声道:“放屁!我父亲又没贪没这230万两银子,我兄长又如何会招供认罪?一定是你们锦衣卫对他用了酷刑,他一介文弱书生如何扛得住?有种你们就对我用刑,不要对我兄长和我母亲用刑!”
“大胆犯人,竟敢对副千户大人出言不逊!”
旁边的总旗怒喝一声,上前就是狠狠的甩了罗武几个响亮的耳光,扇得罗武口鼻鲜血直流。
只不过这罗武却依然是咬牙怒视着黄少杰,并无半分惧意。
“大人,要不要对他用大刑?”
总旗拱手问黄少杰。
黄少杰冷哼一声:“罗武,本官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罢起身,来到罗武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胛骨,施展分筋错骨法。
顿时,罗武全身的筋骨如同遭万虫啃食,筋脉似要撕裂,根根骨头似要分裂般,这种深入骨髓的剧痛令他脸色苍白,全身战栗起来,豆大的冷汗涔涔直流。
罗武刚开始还紧咬牙关,强忍剧痛不发出声响,可片刻后便再也忍受不住,仰天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总旗和那两名狱卒看到罗武这番痛苦表情,各自心中不由惊异不已!
之前罗武经受了诏狱的各种酷刑,都能强忍不喊叫出来,可这位副千户大人随便抓了他几下,便令罗武竟这般痛苦不堪。
这位副千户大人到底对罗杰施了什么手段,竟如此厉害?
难怪朱雀镇抚使将他从东镇抚司调来审讯罗侍郎的案子。
“狗官,你有种杀了小爷......用这种酷刑算什么本事......杀了我啊.......”罗武发出惨叫嘶喊声。
黄少杰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喝着茶,分筋错骨手虽然令人痛苦万分,但却不会致人性命。
他用洞察术察看罗武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任何伪装的成份。
如此看来,罗武也确实不知这230万银子的下落,更不相信自己父亲贪了如此之多的巨银。
黄少杰起身踱到罗武面前,伸手解了他的分筋错骨酷刑。
罗武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的囚衣全都被汗冷浸透。
黄少杰坐回椅子上,说道:“把他带下去,带罗明的小妾过来。”
两名狱卒架起地上的罗武,拖了出去。
不一会,两名狱卒带来了一名美貌少妇。
这少妇正是罗武的小妾何氏,年约二十三四,身段丰腴性感,虽然此刻也是蓬头垢面,但却也可看出颇有几分姿色。
区别的是,何氏身上并无多少伤痕,显然没有受过什么大刑,只是十只白嫩的手指被扎得全是干涸的血渍,虽非大刑,但十指连心,也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这种年轻貌美的罪官小妾,大概率是要被送入教坊司充当官妓,因而不会用大刑伤其身体。
何氏扑通跪倒在地上,颤声道:“罪妇叩见大人!”
“抬起头来!”黄少杰沉声喝道。
何氏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黄少杰,这位大人看起来年轻俊秀,不似其他锦衣卫官员那般凶神恶煞,这令何氏心中的恐惧稍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