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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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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平四宝郡(三十七)【求双倍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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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潮,我感觉你似乎出了个馊主意……”沈棠抬手指着自己,提醒顾池不要玩火,“公西仇要知道我鸠占鹊巢,用了他家族圣物的身体,还不将我摁进棺材钉死啊?”

虽然周遭就他们俩,但沈棠还是压低了声音,生怕隔墙有耳被第三人听了秘密。

顾池倒是淡定地垂下眼睑。

他内心并不赞成沈棠这句话。

依他看,主公绝非占用“圣物”身体借尸还魂那么简单,很大可能她就是“圣物”本尊。只是记忆有恙,当局者迷,做出了误判。最有利的一个佐证便是主公一醉酒就判若两人,而那年永固关外祭奠宴安,醉酒后的主公曾说过“吾少时确实有些顽劣”,亲口承认清醒时的主公就是少时的她。

也就是说,这俩从头到尾都是一人。

只是醉酒和没醉酒的记忆节点不同。

主公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为何主公觉得是自己占了‘圣物’的身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本身就是‘圣物’?”顾池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倘若主公就是‘圣物’,便能将公西仇招揽过来。”

沈棠一怔,。

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

但——

“这是不可能的。”沈棠头疼地揉着眉心,顾池基本知道她所有秘密,因此对于自己最大的秘密——她的来历,也没隐瞒的意思,“我清楚记得自己在这具身体醒来之前,是另外一个人。那时候我被编辑催着画稿,被催画稿之前,我跟……我跟那个谁……我也不记得是谁了,总之在跟人家拼着酒,喝了很多,我真的千杯不醉……”

沈棠忍不住强调自己的酒量。

她真不是一筷子就倒!

顾池表情古怪:“催画稿?”

沈棠轻咳一声:“靠画画恰饭,不丢人。元良以前缺钱,他不也画过避火图?”

顾池:“……”

自家主公的画作他是拜读过的,圆圈做头,用线代表身体四肢,他想象不出怎样世界,有那样畸形粗糙又奇葩的审美。主公的画技能养活自己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

“主公可还记得更多以前的事情?”

沈棠双手环胸想老半天,放弃了。

“我、我不记得了……”

顾池:“那主公以前可有杀过人?”

沈棠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杀人犯法要蹲大牢,我可是遵纪守法五好良民。”

顾池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莞尔。

“池曾听祈元良说过,主公当年被押解流放,半路为了脱困可是干净利落杀了一名差役,之后击退追击而来的三等簪袅,小村斩杀盗匪和四等不更,为囚救人下毒杀庚国兵卒,孝城城外埋尸人贩……一个知道‘杀人犯法要蹲大牢’的‘五好良民’,怎就莫名其妙杀人不眨眼了?主公可有想过——你如今以为是真的记忆,其实才是假的?”

沈棠这边宕机了好一会儿,思索。

不由得双手捂着额头,眉心紧蹙。

沈棠不适,顾池也顾不得追根究底。

“主公,想不起来便别想——”

话未尽,剩下的话被眼前的一幕硬生生堵了回去——沈棠的下眼睑不知何时浮现一道浅浅猩红,形似眼线,时而现时而隐。那双点漆黑眸出现一瞬剔透曜目的红……

再细看,又恢复正常。

沈棠直起腰,从头疼中缓过来,良久道:“不可能!望潮,你说得再多,那也只是猜测而非事实……倘若‘我’真是公西族‘圣物’本尊,那么如今的我又是谁?沈幼梨是谁?”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迷茫。

“你是沈棠,陇舞郡守。”

“沈幼梨是顾望潮追随的明公。”

顾池缓缓道来,一字一句格外坚定。

沈棠:“……”

她悄摸儿地红了脸:“咳咳咳——你要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整得像是表白。”

顾池却是郑重地道:“表者,白也,言其情旨表白于外也。池确实是在陈情剖白。”

看到了吗?

他才是最靠谱的心腹。

褚曜祈善之流也比不得他的。

说一千道一万,秋文彦这个老家伙铁了心要当缩头乌龟,叫阵喊得嗓子都哑了,孝城城门上的免战牌还是高高挂着,纹丝不动。只差告诉沈棠,他们就是要闭城不出,有本事就将孝城包围死了,耗尽城内的储粮、饿死城内的守兵,孝城不攻自破。

第三日,地道终于通至孝城城内,沈棠骑着摩托,亲自出马……啊不,亲自出骡。

红衣银铠的少年将军走出阵前。

“公西仇,我是沈棠,你出来!”

她声音不大,声音却轻松传至城内。

正在打珠子的公西仇抬起头。

“这声音像是玛玛的,她喊我?”

没人回答,他已经有了答案。

起身拍了拍衣摆,扭头吩咐身边的人:“给秋文彦带个话,今儿恐怕他不打也得打了,让他早做准备守城迎敌。”他知道城外花式叫阵持续了很长时间,但都是杂鱼小虾。

今儿却是沈棠亲自出面。

以他对玛玛的了解,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用公西仇提醒,守将也将沈棠亲自出面的事儿传了过去。正与人商议什么的秋丞闻讯打翻了桌上摆件:“走,去看看!”

别看孝城挂了这么久的免战牌,任凭沈棠一方如何叫阵也龟缩不出,但有临山县的教训在前,孝城城楼时刻处于备战状态,准备充分。他倒是想看看沈棠想做甚幺蛾子!

“我来了,玛玛有事?”

秋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步伐一顿,脸色酷似酱油。

你俩聊天呢???

城下,公西仇一出现,沈棠的视线便锁定了他,笑道:“没事儿就不能聊一聊?”

公西仇苦恼:“你我立场不同。”

聊天也不是这个场合。

沈棠暗吸口气,给自己鼓劲儿:“话说,你有无找到你们公西一族‘圣物’?”

公西仇心中拧起了眉头。

他率直不代表他没有心计。

玛玛直接阵前喊他,他便有预感今儿怕是有事要发生,但对方话锋一转,提及族中“圣物”,这倒是偏离他的预料。公西仇好奇了,自己这位至交知己葫芦卖什么药。

老实道:“还未找到。”

沈棠:“哦,我找到了。”

秋丞没闹明白这俩说的什么东西,便看到公西仇前一秒还眉眼含笑,下一瞬便冷下脸色,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平时完美收敛的威势不受控制地溢出,连空气也随之扭曲。

“在哪里?”

语调与之前截然不同。

沈棠扬手化出长剑,向公西仇邀战:“一场分胜负!你赢,双手奉上。若你输……”

公西仇问:“我输又如何?”

“你要输了的话……”

沈棠拍手,四名兵卒合力端着一只盛满清水的陶瓮出来,又往陶瓮之下加满了柴火。秋丞等人闹不懂这一幕什么意思,但公西仇却不可置信地睁圆双眸,杀意毕露。

陶瓮,柴火,圣物……

炭火通红,汤水沸腾,人影惨叫。

种种幻影在他脑海飞掠而过。

城下,沈棠道:“若你输了的话,那就请你家‘圣物’浅浅表演一个倒立洗头吧……”

话未尽,天幕倏忽由晴转阴。

金乌遮蔽,视线昏暗。

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而这一切的源头在孝城城楼。

沈棠:“……”

公西仇犯得着反应这么大吗???

咻——

疑惑刚生,公西仇手掌心爆发出一团墨绿色雾气,闪电般冲着她而来,眨眼近身。

雾气之中,一凶兽张开血盆大口。

沈棠轻松闪避,下一瞬——

陶瓮炸裂,清水流淌。

沈棠扭头一看,再转回头,公西仇不知何时下了城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阴冷陌生。城墙上,秋丞正破防地手舞足蹈,捶着墙垛骂着公西仇两个。公西仇毫不关心,他只是淡淡道:“玛玛,让你保存你这颗首级四年,今日是时候将它摘下来了。”

他动了杀心,而且是必杀之心。

沈棠:“哦?我也馋你身体久矣。”

_(:з」∠)_

秋丞:没人关心受伤的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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