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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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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此去泉台招旧部(上)【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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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

确实是陇舞郡遭难的日子。

他此前拜托阿父注意那边情况,也是想知道知音近况如何。人生难得一知己,若是早早死了多可惜?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最终结果,大吉。

玛玛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此时再听这段故事也不揪心。

“当真如此离奇?”

甚至生出几分吃瓜的心。

公西仇挪小木凳往商贾靠拢,众人急于听八卦,没在意他。于是他顺利混入其中不说,还找店家要了碟菽豆,左臂曲肘夹着亲爹骨灰坛,右手摸菽豆往嘴里丢。

兴冲冲道:“你别卖关子啦。”

其他听众也跟着起哄道。

“就是就是!”

“有什么乐事应该拿出来分享。”

更有急性子开始威胁:“你这夯货遮遮掩掩得不肯说,咱们可就散伙了!”

商贾被众人怼得脸黑,佯装没好气地挥手赶人:“滚滚滚——你爱听不听!此事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咱也是路上听别人说的,不得再斟酌润色啊?”

讲故事自然要讲得跌宕起伏。

众人当即也不敢再催。

——————

月前,陇舞郡,夜深。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抓到了!”

“头儿,抓到个打前哨的!”

套马索一个漂亮的弧度便将目标脑袋套在其中,众人一拥而上将其制服!

“哈哈哈——大鱼!今儿个给弟兄们加餐,抓走!”夜巡队伍中的什长大手一挥。

其他人听说加餐,个个卯足劲。

边陲苦寒,加餐奢侈。

“老实点儿,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在食物诱惑下,他们可不管被抓的舒不舒服,直接往死了捆,保证天王老子来了也飞不走。但那人“负隅顽抗”、“拼死挣扎”。

扯着嗓子大喊:“大胆!”

扭动着想挣脱束缚:“莫要抓吾!吾乃陇舞郡守派来的信使!”奋力挣扎仍无法让剪在背后的双手重获自由,急得额头大汗直冒。一夜巡士兵哂笑:“你还信使?”

这些异族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你抬头瞧瞧你家军爷这张脸,像是好蒙骗的夯货?”他跟着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老实点儿,给你留个全尸!不老实的话,你家军爷不介意将你就地解决了!”

驻守永固关的,哪个不恨这些丧心病狂的十乌异族?哪家没几个亲戚折在这些凶残畜生手中?两国交战,胜负生死本寻常。杀就杀,偏偏十乌喜欢虐杀的手段。

非得将人虐得看不出人样才给痛快。

“你们才是夯货——抓错人了!”

夜巡兵士笑问袍泽:“你们信?”

“哈哈哈哈,俺们不信!”

早年有一伙偕老带幼、拖家带口投奔永固关的十乌难民,自称在十乌受尽压迫屈辱,为谋生,不得已想卖身关内。彼时邦交尚好,那任守将新官上任,心软信了。

派人将他们统一安排。

相安无事了几日。

结果某天深夜,这些忘恩负义的异族突然发难,造成不少没有防备的兵丁惨死,还给附近村落带去了灭顶之灾。为了混入关内为非作歹,他们什么理由都扯得出来。

陇舞郡这边会收买贫苦十乌族人,将他们培养成内应,通风报信传递某些部落的春猎行动。同样,十乌这边也会暗中往永固关安插间谍,泄露军情,里应外合。

种种手段防不胜防!

这些夜巡兵卒都听腻味了。

“你手中可有咱郡守信物?”

“信物?自然有的!”那名信使梗着脖子强硬道,“尔等速速带吾去见守关主将!待吾见了人,自会拿出。你不信吾,吾也信不得你们!耽误军情,你们谁担得起?”

夜巡士兵互相看了一眼。

若真是打前哨的十乌斥候,估计也没这份底气说要见他们将军。什长沉吟了会儿,当即拿捏主意:“搜身,再带去见将军!”

“你、你们!回头有你们颜色看!”

被抓的信使气得脸都青了。

最后只在衣裳夹层搜到一张纸片,上有一枚印章,赫然是沈棠的文心花押印记!

什长认识一些字,脸色大变。

“真的?带走!见将军!”

自打永固关和沈棠关系和缓,守将褚杰有意纵容,虞主簿因为孙女虞紫的缘故也没阻拦,褚曜顺利带人插手永固关的内政,慢慢熟悉此地军务,为日后接管打基础。

一点儿没客气的意思。

底下兵卒偶有怨言,希望二人出来撑腰,但他们不是装聋作哑便是和稀泥,再加上褚曜这边舍得给粮,并未生乱。对于褚曜的“夺权”行动,褚杰甚至乐见其成。

别看褚曜总说自己不喜内政,但不喜跟不擅长是两个概念。将军务交给他打理根本不用担心出问题。若不是还要考虑虞主簿的心情,褚杰甚至想将剩下都推出去。

褚曜只得日常997。

月上中天才理好手中的琐事。

想起晌午时分,斥候说国境屏障有异动,褚曜准备趁着夜色去看看,半道瞧见一列兵卒押着一人去了主帐方向,他脚步一顿跟了过去。褚杰被迫离开捂暖的被窝。

那名信使跪地,双手奉上信物。

冲着打哈欠的褚杰道:“见过褚将军,小的是陇舞沈郡守派来的。据可靠消息,十乌王庭欲整合兵力,不日大举压境,郡守让小的来报个信,请将军早做准备。”

凑巧,褚曜来了。

褚杰随手将纸张递交出去。

“你家主公的,看看真假。”

褚曜接过还没看,问:“你怎不急?”

褚杰笑道:“急是急,但我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早就做好准备啦。”

信使的消息确实很严重,但褚杰跟十乌打交道多年,对方什么花招诡计他都见识过,多大的风浪也经历过。消息真假是其次,他有些担心是沈棠被俘,信物有假。

褚曜仅一眼便有了判断。

“真的。”

褚杰问:“十乌出兵这事儿,真假?”

褚曜看向国境屏障方向,眉头紧锁,若有所指:“这几日,斥候数次回禀国境屏障异动,比往年频繁剧烈得多。我数次查看,国境屏障脆如薄纸,十乌没道理不知。”

也就是说——

情报可信。

如果他是十乌的智囊,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千金难得的机会。此前大动干戈骚扰永固关,掩护一部分兵力偷渡至郡内,大肆杀戮劫掠,未尝不是替这战做的试探。

褚杰剑眉紧锁,凝重万分。

他知道有这么一日。

但没想到这么快。

“要不要上书朝廷增援?”

褚曜提议,但被褚杰否了。

他冷冷哂笑一声:“郑乔那个暴君是不会管的。此前陇舞郡损失那般惨重,他莫说增援了,连军需都克扣。暴主愚蠢自大,那群有资格廷议的士大夫尸位素餐……”

最后下总结。

“俱是一丘之貉!”

“指望他们良心发现?我帐下这些好儿郎就不会白白葬送了性命,呸!”

褚曜不言不语,心中既要担心陇舞郡,还忧心深入敌后的主公一行人。

他问:“你要战?”

不论局势如何,他必须替主公守住这份基业,不能再有闪失了。

陇舞郡,人在郡在!

褚杰哼着反问:“你瞧我像孬种?”

武胆武者能死在战场是荣耀。褚国灭国之后,陇舞郡便是他第二个故土。任何一个有铮铮铁骨的人,岂会允许家国故土被人肆意践踏?不仅要战,还是死战到底!

褚曜卷起纸条:“我传书信回去。”

陇舞郡这边人手严重不足。

派人回去太慢了。

他直接凝化信笺,将消息精简一番写上。看着信笺凝化青鸟,似离弦之箭,振翅飞向天际,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褚杰抚掌赞道:“无晦,你这实力又精进了!”

具备传信功能的言灵不少,但大多距离有限,青鸟传信属于其中能传得比较远的。但,距离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一旦超出极限范围就会增大文气消耗!

陇舞郡治所离永固关有一日多路程,消耗的文气能将普通文士抽干!

褚曜却是举重若轻。

但他重聚文心至今才多久?倘若当年他未曾遭难,如今又该多惊艳?思及此,褚杰唇角笑容变得不自然,弧度逐渐消失。

褚曜一听便知他又想起了过去,但也没说什么,寻了个借口告辞。他现在可没精力去翻旧账或者咀嚼回味当年的痛苦,有这功夫多杀几个十乌异族不是更有意义?

“赵将军怎么来了?”

褚曜传信回去,第三天清晨援兵至,领头的却是赵奉以及他帐下一众部曲。

赵奉跳下马上前,甲胄齐备:“先生这是什么话?戍守边关,事关关内无数庶民生死的大事!吾辈义不容辞!哪是计较个人得失生死的时候?听闻此事便来了!”

褚曜振袖行了大礼:“将军大义!”

赵奉爽朗大笑:“是极是极!都说只有取错的名儿,没取错的号,果真如此!”

褚曜忍不住为这汉子的开朗乐观失笑,随军而来的康时似笑非笑地揶揄。

“非是时不劝,实在是拦不住!”

“吾辈一腔热血非先生能拦!咱的兵,也没怕死的!再说了,这几年韬光养晦久了,再不动一动,莫说这一身武铠,便是砍杀敌人的手艺也要生疏啦……既然十乌宵小不长眼,那就不客气,用他们的首级给咱的刀磨一磨!磨锋利了!杀得他们不敢再来!”

褚杰听到消息也赶来。

听到这话顿时犹如碰见知音。

“将军说得好!”

“不敢当!”

赵奉与褚杰抱拳见礼,二人对视数息,倏忽放开大笑,勾肩搭背说要喝一杯。

多少冲散了笼罩心头的阴云。

康时看着二人,叹气。

“这些武夫……”

友谊来得莫名其妙。

褚曜:“着实没想到赵将军会来。”

自家主公救赵奉一命,赵奉还恩早就够了,此番还愿意不计得失来助阵。

这份恩情欠得大了!

希望吴贤不会介意_(:з」∠?)_

“国境屏障一直如此?”

康时用手搭在眼前,今日天气不错,站在此处也能看到:“够虚弱的。”

难怪十乌会趁机动手。

褚曜摇头:“倒也不是,此前虽不稳,但气息尚可,可……曜担心行宫……”

“担心郑乔那边出事。”

康时用的是笃定口吻。

他不屑讥嘲:“手持国玺却让国境屏障弱到这种程度的,无一不是灭国亡种之主。庚国灭了也好,正好趁乱重塑乾坤。”

“重塑乾坤啊……但在此之前,还得过了眼前这一关。曜只有两成把握!”

褚曜苦笑,他这两日已推演无数次,胜算最高两成,还是残胜。

怪只怪己方兵力薄弱得可怜。

巧妇难煮无米之炊。

康时闻言放下手,目光自信。

“吾有十成!”

“只需豪赌一把!”

牺牲一个主公,他就逢赌必赢!

------题外话------

棠妹:(っ°Д°;)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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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要是能拿下月票榜首,咱距离五星就结结实实迈进一步!冲鸭!

pps:许愿,31号一口气肝完守关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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